—岳歌,你别怕,小小的一个阮金彦,我还是可以对付的,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阿诚,别走!
—怎么了?
—阿诚,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别走,就坐在这里,让我静静的看看你!
—别怕,你不会死在这儿,我把你带回陆家,让你穿着婚纱,风风光光的嫁给我陆诚,我会让你做凉城最傲气的太太,会让所有人都听你的话,会让他们都恭敬的叫你督军夫人,我们还会有儿有女,他们还能和阿扬一起玩,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坐在督军府最高的高台上,看着他们满院子跑,那时候我会紧紧的抱着你,告诉你,我这辈子有你,才是真正的有福气,那个时候没人还会记得你被阮金彦霸占的事情,也压根没有人会再敢提起,那个时候,如果你有兴趣,我会让你去学习政治知识,到时候我在外保家卫国,你在内整治凉城,一切都被你管的井井有条,所有人见了你,都会说一声,督军夫人真厉害,凉城之所以这么繁荣,都是仰仗着督军夫人的,那时候你会变成全东北最强的女人,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你,如果有人敢违背你的意愿,我就一枪毙了他……
—阿诚,把你整个脸都对着光,让我再好好看看你,求求你了。
—别怕,我会带你走的,我还会亲手杀了阮金彦,我刚才说的都会有的。
—阿诚,不会有的,永远都不会有的!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了以后,像对待阿扬一样对待小梓好吗,求求你了
—我会!我会让她姓陆,让他做督军府的大小姐,我还会让阿扬一步也不离开她,我也会一直保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我也会让你永远陪着她,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走!
—阿诚,你乖!你停下来听我说!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男人都是泡在大烟馆儿里,醉了烦了饿了在玩面吃了瘪就对自家女人拳脚相加的,可是知道我见了你,你正直刚毅,不做半点虚情假意之事,更对女人尊重爱护,你才是真男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若没见着你,我的一生就是相夫教子,做老式女人该做的事儿,还得唯唯诺诺,不敢去人前头儿,可我真是三生有幸,花尽了后世的福报,遇上了你,更不要说能让你同现在一样,楼抱着我,我这辈子是真真的值了啊……
—岳歌,别走!别走啊!
几年后,政治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派系斗争愈加强烈,一时间竟无人能够掌控大局。在这一紧张的形势下,各地方拥有一定军事实力与经济能力的人纷纷划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以求保存自己的利益,军阀混战由此开始,百姓受各方势力压迫,进入民不聊生的痛苦生活。
水乡柳城,是江南最具代表的古老小镇子,有“小江南”之称,柳城的风情,无人能解;柳城的韵调,无人能品;柳城的佳人,无人能有…因而柳城成了众人眼里的仙境,在柳城,人们会将生活节奏渐渐放慢,慢下来的生活,让人们有了更多的时间的欣赏生活,去发现生活中的美丽。
今日的柳城的清晨是一个平静无常清晨,大雾弥漫的街道?,使人踩在青石白瓦间如同漫步仙境,四周迷蒙清凉,如同进入梦境,路上行人还没有几个,静的竟使人感到隐隐的不安,雾气朦胧,混杂着潺潺不绝的水流,水流氤氲,到有几分凄惨之意
这并无奇事,依旧是如往常的清晨一般无二,迷雾朦胧间,几声隐隐约约的声音嘈杂的很,听不太清楚,在这般环境之下却有几分惊悚,迷雾中隐约飘忽着一抹黑影,如同鬼影,直至走进才发现一个肥大如牛的人在忘情的吆喝,像是受了惊的野牛闷哼,这人仿佛是要将九天之外的神仙都叫喊下来,离得远了却什么也听不清,只如杂乱无章的诡叫,令人迷茫,走的近了,才隐隐约约听出这如牛一般粗壮的男人竟是在叫卖细嫩的白豆腐
“阿哥,豆腐怎么卖?”冒昧的一声女子的轻细嗓音猛地传来,那人不再吆喝,连空气都静了下来,没了他忘情的嚎叫,静的环境反而令人安心,这男人开始找寻起问话的妹子来
“我在这儿”伴着衣襟上配饰的叮叮当当的脆响,一个娇小人儿忽的从雾气中跳了出来,这是一个脸通红通红的漂亮姑娘,如花般的俏脸上含着笑意,嘴角的两个酒窝着实是让人心都化了
“豆腐…”如牛的大哥话音未落就麻溜的操作起来,一边用粗大的手掀开遮盖豆腐的白布,一边抄起刀三两下的划拉着细嫩的豆腐,动作连贯,甚是熟练。
“收起来!都给老子收来来!”几声粗壮且威严的声音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听不太清楚,听了这忽远忽近的声音,小姑娘回头不知所措,大汉也猛地惊慌起来
“他来了…”大汉的虎躯猛地颤抖起来,着急忙慌的收摊,颤抖不已的壮手一不小心将割豆腐的大刀掉在青石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大汉满面失魂,急忙呵斥姑娘“快跑!”见姑娘像是痴呆了一样,静静待着不动,他又动手推了一把娇弱的姑娘“他来了,快跑!”
姑娘被这牛劲给推了半米远,忽而进入了大雾之中,白雾迷了双眼,看不到惊慌失措大哥,只听得四周是洋靴子落在地上整齐划一的“刷刷”声,忽远忽近,她也顿时惊慌起来,冲着大雾不顾一切的奋力大喊一声“谁来了?”尖锐的嗓音有一次划破寂静。
“凉城来的,陆城!”声音越来越不清晰,姑娘被大雾迷了眼,头一晕呼,脑袋向青石地板的方向倒去,信手胡抓起来,脑子里只有嗡嗡作响,又一声,迷迷糊糊好似大汉的声音
像是梦里的声音“杀人不眨眼,是个绝顶的畜牲!”
谁?谁杀人不眨眼?谁又是畜牲?她已全然听不见了,只有耳边一声清脆的声音,如钟鼓在耳边轰然响起
“居然是个女人,哥儿几个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