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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故梦篇?眼泪

阳光四溢,将这世间的万物都镀上一层金光,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有着一层轻细的金光,此情此景仿若天上正撒的是金粉,轻轻的落在这世间的各个细小角落,只叫人迷了双眼,与他人不同,在软妮囡这里,这万丈光芒却似一把利剑,直直的刺进阮妮囡的眼睛里,叫她泪水直流,她打小就不能在阳光下睁眼,她没有办法,金光固然好看,只是有人不适合罢了,这世间,本就是纷纷扰扰,有人金光四溢,有人却只能对着这光芒万丈流泪,过强的光芒总会伤着别人对吗,可又有谁会去在意被误伤的人呢,她低头苦笑,叹气,却感觉有人的目光袭了过来,她抬头,与他四目对视,触到那澄澈的眸子,她的心忽的抽动了一下,继而猛地悸动了起来

“我…我没事…”

被身旁的陆萧扬看的不知所措,她只好紧张的与他搭了一句话

他轻笑一下,甚是迷人

“我又没问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继而又转头看着楼下的一切,这一句真是将阮妮囡的脸都不知扔到何处去了,她猛地低下头,不知所措,此时的她真的想马上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再也不探出头来。像如今一样的感觉在今日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在督军府的大铁门口,她紧紧的跟在他的身旁,被众人死死地盯着,他们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将阮妮囡的身子剖开,爬在她周围,将她仔仔细细的看个便呢,这让她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四肢像极了年久失修的木头,肢体动作僵硬无比,大脑也丝毫用不上了…还要接受陆少帅身边那个陈副官的问候,他虽温柔,温柔的叫人沉醉,每个动作,每个表情,甚至连他的头发丝都叫人沉醉不已,可只要他一冲着阮妮囡微笑,她满脑子就全都是庆功宴那夜他向自己要回军章的场面,那是一个多么耻辱的事情,她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忘却了…直至进了督军府,这有钱人所住的地方,无比豪华,也叫她惊呆了,这可是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的…这还不算是最紧张的,最紧张的应该就是她现在所处的处境,陆少帅坐在督军府的二楼,轻轻的望着楼下的一切,身旁还站着陈副官,与那日一阮阁庆功宴的场景莫名的一致,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阮妮囡,阮妮囡只离他不到一拳的距离,感受着他独特的雄性气息,这才是叫她的心最紧张的事情,她过了许久,她还是未敢抬头去看一眼他,连看一眼陈副官的勇气也没有,只是时而不时不知所措的抬头瞄一眼陆少帅好看至极的侧脸,这虽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但阮妮囡却像死里逃生一般,紧张的要死。不知不觉,已过了许久,看着门外的夜幕降了下来,她紧张不已,低头,又想起了刘阿姐,此时的刘阿姐在哪里,她那里有灯照明吗,难道是她在黑暗中?她会不会被那帮凶恶的军人痛打一番?还是在受饿?还是在哭泣…刘阿姐没有受过什么苦,她只是一个弹奏乐器的娇弱女孩,平日里只知道冲着人柔和的笑,哪里受的住军政府的折磨…想到这儿,阮妮囡真的一秒也呆不住了,她冒死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来陪陆少帅看风景的,她只想和刘阿姐一起好好的活着…

“少帅”

她紧张的开口,这声音像是自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极轻,甚至轻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叫完后,她的心里更是紧张,不知为何,阮妮囡只要一见到陆少帅就心里紧张的要死,是为什么呢?是他那黑暗中的眼眸,将她的魂都吸走了吗?还是他腰间的那沾染在她手掌心的浓血,将她吓得心不停悸动?还是他派陈副官向她要回军章,使她羞愧的无地自容?亦或是他白天在车上距离她很近,又一次紧紧的盯着她…这一切,都使陆少帅成了她的心魔,无法突破对他的恐惧之感,她长长的吐气,如此可怕,他还是没听清最好

“嗯?”

轻轻的询问,自身边传来,低沉且温柔,又叫阮妮囡猛地紧张起来,她抬头看他,只看到他的侧脸,他目光直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少帅,我阿姐…”

还未说完,她就不知该说什么了,轻轻低下头来,说什么呢?对他说是他把刘阿姐的项链放到马督军弟弟的衣兜里,然后将罪名全部扣在女人身上,怎么可能,可我的阿姐,又是谁害的呢…

陆少帅忽然转头,轻轻的看着阮妮囡,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这眼神,又一次叫阮妮囡异常紧张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你阿姐?”

他的眼神,那一双本是异常吸引人的眼眸,现在看来只有冷意了,瞬间拉来了二人的距离,自她见陆少帅的第一眼起,有时他的眼里会有距离感,可却从未有过此时的冷漠,没有丝毫温度,叫阮妮囡紧张的低下头来,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会懂得他们之间的权衡较量,她所要的,只是阿姐平安回去罢了,他们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自己呢,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的言语

“是,我阿姐现在生死不明,我只想要她回家,不管你再怎么瞪我,我都不会怕!”

她的眼里满是委屈,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儿,泪水就会落下来了

看到阮妮囡这副模样,陆少帅的眼里渐渐的平和了下来

“吓着你了?”

他缓缓转头不再看她

“我以为你会明白,没想到你什么都不懂”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

“你滚吧”

他的言语里再没了任何耐心,仿佛白天对她的温柔和玩笑,都是表演出来的。此时的他,和任何一刻的他都不同,冰冷无情,没有一点儿感情,活脱脱就是一个军阀该有的样子,那天黑夜里的他,眼里满是一个男子对女子专属的柔和,还有白天车里的他,他的眼神勾人,他的笑,他轻轻眯眼,是那么的叫人沉迷,还有…阮妮囡的脑子乱成一锅粥,叫她滚!她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求人,可他一句“滚!”

真的是无理到了极致,不留给女孩子任何一点面子,这种屈辱是她从未受过的,心里忽的无比难受起来,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起身,就要离去,却见有一个女子自楼梯走了上来,一身黑色的裙子,头发卷曲,轻轻落在胸前,妆容精致,眼里看不出喜与悲,阮妮囡却也无心看她,只想低头掩饰,并迅速绕过她,赶紧逃离这个屈辱之地

“阮姑娘别走啊”

她戏谑的笑,一把拉住软妮囡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这一奇异的举行,更是叫阮妮囡受了惊吓,紧张的直直向后退,连头都不敢抬,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身体不自觉的猛地撞在了一个身体上,她胆怯的回头,却猛地触上了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静的出奇,是陈副官!他扶起阮妮囡,将她轻轻的拉至身后,躲在他高大的背影下,阮妮囡更是委屈到了极致,悲上心头,泪水止不住的流

“马小姐,您有什么指示?”

陈副官低头微笑,干净清澈的嗓音足矣融化这世间所有的不忿

“就是她!”

马孝朴指着陈副官身后的阮妮囡,眼神凛冽

“你家少帅可以见她,甚至把她带在身边,却不乐意见我一面是吗?”

她的言语间皆是怨恨,仿佛要把阮妮囡吃了一般

“马小姐,马少爷没了,督军和少帅也都是悲痛不已,这才会不顾前线战事急匆匆的赶来,只为了送他最后一程,马小姐失兄之痛可以理解”

“放屁!我二哥就是被姓陆的杀的,你们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你们不得好死!”

说着说着,马孝朴突然发了疯一样哭喊起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也同时招来了正在不远处处理事务的马督军,他面容尽显疲惫,看见陈副官也是努力扯出笑来

一边叫人将马孝朴拉了下去,一边连忙不住的致歉

“对不住了陈副官,顺便替我和陆少帅说一句抱歉,孝朴和孝智打小就关系好得紧,孝智怎么一走,这丫头便也…也神志不清了”

马督军的表情十分痛苦,却还是努力的扯出笑意,对着陈副官不停致歉

“无妨,请节哀”

陈副官朝他微微颔首,马督军憔悴不已,最后被被李副官扶着缓缓的离去了

待一切平静下来,陈副官缓缓的回头,温柔的看着身后已是紧张的不知所措的阮妮囡,她泪水已经没了,却还是一脸委屈和不知所措,眼神可怜到了极致,任谁看了,都要心疼起来

“你本不该卷进来的”

他看着她,眼眸温柔的几乎要将她淹没,被这样温柔对待,阮妮囡的委屈之感更是涌上心头,眼里满是委屈,叫人心疼不已

“阮姑娘先别离开,少帅还有事要找你”

他蹲下温柔的一笑,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块叠的工整的纸巾,轻轻的放在阮妮囡的手心,随后缓缓起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他身上的一点一滴、一边一角,没有一丝一毫不透露着温柔,阮妮囡心里的委屈也逐渐地淡了几分,便快速的跟上了他的步伐,又走回原位,远远的看到陆少帅,阮妮囡的心里还是委屈不已,脑海里满是他那冰冷的眼神和冰冷的语气,她又一次紧张起来,走到他身边,她不敢抬头,就静静的呆着,他突然起身,一把拉住阮妮囡的小手,向门外大步流星的走去,身后的陈副官也紧紧的跟上,他大手握的紧,叫阮妮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上满是老茧,可能是终年使枪导致的吧,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阮妮囡,她不知所措,只能被他拉着走,对于阮妮囡来说,他的速度过于快,她只有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走出门外,天已黑透,黑暗的看不清楚,走到车边,陆少帅猛地一把打开车门,把阮妮囡娇小的身躯一把送了进去,他回头对着身后的陈副官说了一句

“按计划来!”

语气充满威慑力,叫人不敢抗拒

陈副官干净利落的回了一句

“是!”便消失在黑夜中了

按计划来?按什么计划来?阮妮囡手疼痛不已,她已想不了这么多了,此时的她只能轻轻的揉着她那纤纤玉手,又紧张又迷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陆萧扬也进车里,将车门猛地一关,又一次把阮妮囡吓了一跳,又一次淹没在他的气息中,她紧张的不停向后缩去

陆萧扬关了车门后,回过头看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眸看不清楚,这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叫阮妮囡的心脏将要跳出来

“来,我们好好说”

清列的气息袭来,叫阮妮囡呼吸又一次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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