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偶然性极大。而很多时候,这种偶然性却会立即转变成必然性。一场偶然间局部的战役失败,成为必然的总体失败,灭国殒身之战!
随着军中将士的恢复,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烈日不再是整日的将赤炎洒下,而是渐渐集中在白天临近正午之时。
盛夏渐去,初秋来临。
这一段时间,曹操似乎也在休整,但来自常山、中山以及清河,甚至是安平南部的骚扰,却时不时的出现。
限于兵力的问题,刘备不敢妄动。他知道,曹操此刻这么骚扰他,为的就是逼他分兵。只要他一旦分兵,必然会被伺伏在侧的曹操各个击破。
这是阳谋,战争至此,任何阴谋计策都转成了实力的较量,取不得半分巧。刘备领军十余载,自己也是熟读兵法之人,哪会看不透这些?
所以,屈身守时,忍耐再忍耐,努力的维系着眼下的局面和暂时稳定下来的地盘,积聚粮草,操练新兵,才是最最关键的。只有等到各方面准备好了后,才有资格去跟人较劲,才能谈的到复仇收复失地云云。
而这一段时间,中原各地的情形仍是波动不稳。东南交址那边的战事已然到了白热化,据说士家被刘璋派出的江东军打的节节败退,原本占有的四郡之地,在短短的月余时间,竟尔只剩下南海一郡。
而在士家倾颓之际,本与其还算交好的南越大王赵佗,在刘璋麾下,原本隶属青州政事堂的糜竺,以物资贸易的手段,连逼迫带引诱下,竟也向刘璋臣服了。
随后,更派出山越士卒随军而战,致使交址士家雪上加霜。盘踞在天南一隅的士家一族,连根被拔起的结局,已是没什么太大的悬念了。
相对东南那边,荆襄与汉中似乎雷声大雨点下。两边从最初的对峙开始,竟然一战未开,从头到尾就是大眼瞪小眼,相互对对方运气,实质性的举动,半分都没,令人哭笑不得。
而曾经数日聚众二十万大军,彻底翻脸与曹操在长安叫板的西凉二将,却出人意料的根本没任何举动,平静的似乎前番的对抗只是一场虚幻。
这种反常的情形,不但刘备疑惑,连曹操都很有些不安。听闻曾两次召集众谋士,针对其讨论。只是任凭众人想破头也没想出原因。
由此,曹操为此增援的两万大军不敢撤回来,更是后面又再调动留守许昌的大将曹纯、曹休,亲率王牌部队虎豹重骑,进驻左冯翊,以备万全。
曹操调动京防王牌,宁可几乎使许昌成为空巢的举动,也再次佐证了他心底对西凉实力的忌惮。
而在并州的雁门关,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鲜卑大人步度根和吕布玩起了游击战,汉军进他便退,汉军一退他又卷土重来,只将吕布气的暴跳如雷,空自恼怒却拿他没任何办法。
需知关外之地,广袤万里,若对草原熟悉的如同自家后院一般的鲜卑人,铁了心要躲的话,纵使吕布追击出去,除非举全国之力为后盾,再配备熟悉路途的向导,小心谋划,否则,只怕连对方一点影子都难摸到。
所以,对此情形,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只能死死据住雁门关,耐心的跟对方耗下去。别的事儿,那是什么也别想干的。
在获悉了这些信息后,刘备喜忧参半。喜的是刘璋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自己左翼暂时安全,总算不用费脑子去提防比曹操更难缠的刘璋。
忧的是,怎么其他几处地方都那么不给力?哪怕有一方动作下,也能让曹操难受下,从而为自己减轻些压力啊。
由此,他便感叹着、咒骂着,在钜鹿耐着性子雌伏着,一点点的积聚着力量。直到某一天,忽然从辽东来了两个人。、
一见这两人,刘备便是一惊,等到再从这两人那儿得来的消息后,刘备两眼翻了翻,当场便直接晕了过去。
公孙续再次作乱!辽东失陷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针对刘备布局的第一刀,终于在此时出手,血淋淋的从背后袭至。只一刀,便狠狠的命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