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手段厉害,才几天功夫,听说你就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周天纵追上欧阳诗语,没话找话。
欧阳诗语自顾自走着,没有接话。
“你就这态度啊,我可是专程跑过来慰问你的。”周天纵语带不满。
“那谢谢周总了。”欧阳诗语嘴上敷衍着,警惕之色未减分毫。
“你不要总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吧。”周天纵继续跟着欧阳诗语。
欧阳诗语和周天纵一前一后行走在池江市的古旧窄巷里。欧阳诗语走得快,周天纵跟得快,欧阳诗语走得慢,周天纵跟得慢。
欧阳诗语无奈停下脚步。
“周总,你看也看了,慰问也慰问了,我也诚恳地表达了谢意,你还跟着我干嘛?”
“这话说得?欧阳总助劳苦功高,慰问怎么能停留在口头上,起码我得做些实际行动才行吧。”
欧阳诗语更觉可疑。“你准备做什么实际行动?”
不是欧阳诗语不知好歹,她实在是被周天纵调戏恶搞怕了,由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
“请你吃饭?”
“我刚才说过了,太累,不想吃。”
“那,我送你回公寓吧。”周天纵看到欧阳诗语又想拒绝,赶忙补一句:“这个点是高峰期,打车不容易。”
欧阳诗语挣扎了一下:“好吧。”
周天纵这话说的是实情。欧阳诗语虽挂着总助的名头,但分公司用车紧张,派不出专车配给,这几天的外出全靠打车出行。现今他们处于池江市老城区,路窄人多,又是傍晚高峰期,打车之难可以想象。
而周天纵就不同了,大总裁出行,分公司再难也得专车伺候着。既然有专车可趁,欧阳诗语也没道理自找罪受。
一上车,周天纵立刻把司机打发下班。
“周总,你认识路吗你就自己开车?”欧阳诗语大为不解。
“不认识啊,不是还有你吗?”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里的道路九曲十八弯的。”
“不还有导航吗?”周天纵想当然。
结果周天纵实在低估了池江市道路之拥堵,他们对路况不熟,又不敢轻易改道,等到他们俩层层突围出来,把车开到欧阳诗语临时居住的公寓楼下时,哪怕是没有胃口的欧阳诗语都觉腹中空空,周天纵更是前胸贴后背了。
欧阳诗语开门下车,并好心地提醒周天纵:
“周总,这附近好像没什么像样的餐馆,你要找吃的最好开车出去。”
“那你呢?”
“公寓里有鸡蛋挂面,我随便吃点就行。”
“那我也要吃。”周天纵彻底赖上了。
“你吃得惯我们这种贫民食品?”
欧阳诗语诧异地看着周天纵,今天的周大少确实反常,一路跟下来,又要请客吃饭,又当免费车夫,出奇的好声好气。这还是那个成天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周天纵周大少吗?
周天纵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熄火下车。
欧阳诗语只得把周天纵领回公寓。
公寓是一厅一房外带厨卫,简单干净。
“周总,我给你拿双——”欧阳诗语边换着鞋,边对周天纵说。可“拖鞋”二字尚未出口,她发现周天纵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到客厅,径直坐到沙发上。
得,人家周大少真不认生,欧阳诗语还能说什么。
“你说什么?”人家还问呢。
欧阳诗语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没什么,你随便坐坐,我下面条一会儿就好。”
欧阳诗语转身进入厨房。
“周总,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不吃姜葱蒜,不吃羊肉鸭肉,不吃......”某人继续不客气。
“得得,周总,你别说那么多,那些东西我这也没有。”欧阳诗语翻了个白眼。
“没有那你还问?”周天纵还真不见外。
欧阳诗语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唯有闷头干活。
把水煮沸,下面煮熟,捞出过水,盛入一个大碗。本想撒点葱花,一想到某人忌口,只好作罢。
倒入少许油盐,打进两个鸡蛋,预估某人的食量后,加打一个。不大功夫,鸡蛋煎至两面金黄,取出。
翻出两包榨菜,用一小碗装好,齐活。
兴许某人在客厅呆得无聊,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进厨房。
“就这么简单?”
“嗯,”欧阳诗语头都没回。心里不免腹诽一句:你当人人都似你一般含着金钥匙出生?
“可以吃了,我出去收拾一下饭桌。”欧阳诗语折回客厅。
“我帮你把面端出去。”某人自告奋勇。
“你小心些——”
欧阳诗语话音未落,厨房传来“噼啪”一声,他连忙跑进去。
某人正呆呆地傻站着,脚下是摔碎的大碗和刚煮好的面条。
“不好意思,我手一滑,就......”周天纵自知理亏。
血液直往欧阳诗语的脑门上冲。
“你,该说你什么好,你不会干活就别添乱行不行。这下好了,屋里拢共就剩这点面条,我们喝西北风吧。”欧阳诗语看着辛辛苦苦煮好的撒在地上的面条,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要不是你没把大碗洗干净,上面滑不留手的,我也不至于摔了。”周天纵很快镇定过来,马上强词夺理。
欧阳诗语气结,索性返回客厅,一屁股坐下。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