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柯眼见画舫渐远,徒呼奈何之时,唐显和那“连女侠”却被青袍男子一手一个提进船舱,并排放到舱中的一张大床之上。自己出舱去了。舱内大床之上,两个人依然是脸贴着脸,唇对着唇。唐显虽好流连花丛,但那只是随时人的普遍风气。眼下这种明显占“连女侠”便宜,玷其清白之事,他却是无意为之。但无奈四体麻木,除了尚能思索,一律动弹不得。
那“连女侠”涨红着脸,一开始还怒瞪着唐显,但最后或许是意识到彼此处境相同,索性闭上眼睛,听之任之了。
过了约半柱香的功夫,那青袍男子又进了舱,先解了那“连女侠”的哑穴,又解了唐显的所有被点穴道。两个人的哑穴一解,立刻是一个谩骂,一个质问。那“连女侠”骂的是“老疯子”,嚷着让那“老疯子”放自己走,还语带威胁地说了很多话,大意都是若是让她爹爹知道了会剁碎了“老疯子”之类。唐显则是一连问他,将自己的二哥怎样了?
那“老疯子”则是先从舱壁上取下一根悬挂在那里的藤鞭,把“连女侠”翻转,照着她臀上轻抽了一鞭子,骂道:“不孝的女娃子,还敢认贼作父!”。那“连女侠”这一下骂的却更是凶了,“老疯子”再想抽打她时,却是下不去手一般,鞭梢仅是一带而过,但口中回骂的却也很凶,不过内容无非还是“女娃子认贼作父,不认亲爹”之类。那“连女侠”臀上着鞭,虽不疼痛,却是颇为难堪,竟渐渐地不怎么敢骂了。
唐显煞是奇怪,不过也看出“老疯子”无意真抽打“连女侠”,否则虽明知不敌,也要舍身护花一下。他看“连女侠”虽有些狼狈,但并无真正危险,趁着她停住了谩骂,便又向“老疯子”追问二哥的情况。那“老疯子”道:“那小子是块好料,可惜跟着虚元那牛鼻子,算是糟蹋了”。唐显甚为好奇,他虽不喜武功,但二哥的师傅是虚元道长总还是知道的。他想,方才也未见他和二哥说话,怎么知道他的师承?正在因此担心“老疯子”是针对二哥而为,却听“老疯子”哈哈大笑,说那傻小子连我“礼送老君”的招数都不懂,还想用“龙湫激岸”翻转身形,若不是被我封住了穴道,早就重跌在地,非死即伤了,可见虚元是个废物,连这么好的料子都教不出……
他正颇为得意地说着,却突然听见一声:“吹牛!”,却是那“连女侠”冷言讥讽。
“老疯子”骂道:“臭女娃子,你亲爹这辈子一是一二是二,不像你们那善言台!”
唐显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那“连女侠”却质问道:“既然那唐二爷穴道都被你封了,无从发力,你又怎看出他是要‘龙湫激岸’?,难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虫子?”
那“老疯子”说道:“亏你是善言台的护法,我教梧桐经上说‘意从目现,胆以发形’”,你没读过?你爹爹看那傻小子的目光就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了,要是真等他发了力,那还叫料敌机先么?”
“连女侠”道:“呸,我爹是连诚,才不是你这个老疯子!”
这一次,“老疯子”听了竟勃然大怒,手举藤鞭便又要击落。唐显见他这次似要真打,急忙上前阻挡,结果鞭子抽到了自己手臂上,疼得他顿时大叫了起来。“老疯子”被他这一挡,似已无意再打,掷了鞭子,径自出舱去了。
唐显刚才听了“老疯子”所言,料想二哥确实无事,本已心里稍安。却不料“老疯子”这一鞭抽地实在是疼,不由得捂着胳膊呻吟了几声,那“连女侠”听到了,却突然说道:“你也别装什么好人!你轻薄了我半天,等我和你算账!”
唐显没想到这“连女侠”不但不领情,还不讲理,明明方才自己穴道和她一样被点,她却说自己是有意轻薄,他正想开口申辩,却忽听“老疯子”在舱外说道:“轻薄算什么!爹爹做主,今晚就让你俩在此成亲!”
此话一出,唐显和“连女侠”同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