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宣布储君之位竞争方式的事情,很快就传播开来。
江湖上,山野间,很多不甘平凡的人纷纷开始蠢蠢欲动,走动起来。
镇玄城北,一名二十多岁年轻俊朗的青年,骑着白马,身戴银袍,手持一杆红缨银枪,朝镇玄城疾驰而来,此子正是在外历练的齐王府长子,李成照。
李成照从镇玄城北城玄武门进入,进入城内便下了马。右手牵马,一路上面带怀念地左顾右看,两侧的房屋渐渐与记忆重叠。
李成照本就是风姿俊朗,又一身银色铠甲,长袍垂地,更是增添了几分勇武之气。街道两旁的人均是好奇地指指点点,小声地与身旁人讨论着,如此英姿飒爽的少年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李成照慢慢走着,没有理会沿街的言语,心中颇有感慨。
收到母亲来信不久,便又收到了父亲的来信。
母亲的来信很简单,说是失踪十来年的三弟李成冥被二弟李成幽寻了回来,目前已经确定了身份无疑,让自己速回。
李成照知道母亲的心思,希望自己不要放弃王位的争夺。不过李成照心中对于王位并没有丝毫觊觎,他一生的追求便是登上修行的绝巅,去探索成仙的奥秘。古人曾说过,仙,长生不死逍遥世间。
李成照的追求,便是这个。不过母亲的话,李成照不敢不听。所幸父亲也来了封信,储君之位争夺开始。
对于储君之位,李成照倒是有些想法,听师父说,一国之君可以借助国家的气运修行,虽然会被气运牵连,但是只要找到气运牵连的解决之法,那就完美无缺了。原本储君之位,李成照想都没有想过,叔伯长辈十来个,封王的也有九人,怎么看父亲成储君的几率都很渺茫,毕竟父亲在九王中并不突出。
但是,这一次储君之位竞争的规则,却是让李成照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有机会能够以一国气运来修炼,他倒是很想试试。
李成照牵着马来到齐王府前,王府在外看守的两名护卫立刻高声喊着开始询问:“喂!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我王府,不要在这里挡着道路!”
李成照与护卫之间隔着一匹骏马,而且距离也有些远,护卫两人愣是没有认出大王子来。
李成照绕过马匹,看向迎面走来的两名护卫。
护卫走到李成照跟前,仔细看了看,这才看清来人的面目,立马双膝跪地,讨饶道:“大少爷,没想到是您回来了,没有一时间把您认出来,还请恕罪。”
“起来吧,看管王府前门本就是你的职责,再者说,你也没有对我多做什么,只是出言询问,当不得罪过。”
“是!”得到李成照的回答,两名护卫这才起身,随后一人说道,“大少爷,我这就把您回府的好消息告诉老爷去?”
得到李成照的点头,一人便高兴地跑进了府,一边跑,一边喊道:“大少爷回府啦,大少爷回府啦!”
很快,李成照生母王程衣便得知了消息,带着丫鬟兴冲冲地前来看望。
内庭,李成照走在前往父王书房的路上,还未过半,便碰到面带喜色,脚步匆匆的母亲。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王程衣还未走到李成照前,便已出声喊道,“你这几年不见,可想死母亲了。”
“娘,孩儿这不是在军队历练嘛,哪有刚去就立马回家的道理,今年恰好历练年满,表现良好,这才出了军营。孩儿也是思念着母亲得紧呢。”
“你这话,娘听了高兴。”王程衣摸了摸李成照脸颊,有些心疼地说道,“儿啊,你这可是清瘦了不少啊,而且还变黑了,这以后可怎么找到好姑娘哟。”
“娘!”李成照被母亲说得脸红,“哪有人变黑了找不着姑娘的,这是什么道理嘛。”
“哎呀,我的儿子可真是长大了,现在连找姑娘都懂得了。也不脸红了。”王程衣笑着说道。
“这,年纪大了,总是会明白的嘛。”李成照终究是脸皮薄了些,也毕竟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还有些害羞。
“走,去给你父王报个平安。”王程衣说着,拉着李成照的手,朝着李学庸的书房走去。
李成照被王程衣拉着手,下意识地缩了缩。王程衣微微一紧,没有让李成照脱手,边走边好气地说道:“怎么了这是?现在连为娘拉着手都不让了?”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觉得不好好意思嘛。”李成照说着,便不再挣扎,可王程衣这边却是放了手。
收回手,李成照仔细地看着前方快步走着的王程衣。
“儿啊,这长大了,以后可都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为娘也照顾不了你什么了。”
“是,娘。”
王程衣头也不回地小声说道,李成照能够感觉到母亲话中隐含着的落寞,想起了母亲心中让自己回来争夺的王位,李成照紧了紧银枪。
来到李学庸的书房前,王程衣在屋外欣喜地喊道:“老爷,成照回来啦!”
“成照回来了?”屋内传来李学庸喜悦的声音,脚步声起,不多久,门便开了。
王程衣和李成照进入屋内,李成照朝着李学庸躬身行礼,“父王,孩儿在外历练,平安归来。”
“好,好,好!平安归来就好!成照果然是为父的好儿郎,看着一身的英武,啊?哈哈!”李学庸开怀大笑,对李成照非常满意,“几年不见,成照的修为应该精进不少吧?”
“回父亲,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已经是地境四阶聚象境了。”
“好!我儿成照以后若是从军,想必很快就能独领一军啊。不错!”李学庸对李成照的修为很是满意,随后又想到二儿子李成幽,便有些叹息地说道,“如果你弟弟成幽能如你这般用心,就好了。唉!”
“老爷。”王程衣语带一丝幽怨,好好地说着成照的,怎么就突然提起成幽了呢,而且成照这才刚回来。
“哈!是为父多想了,多想了!”李学庸也是明白王程衣的意思,连忙笑着说道。
“父亲,二弟他心有大志,所以才涉猎广泛,而且二弟自小天资远胜于我,想来修为应该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才对。”
“别说了,还不会比你差到哪里去?”李学庸一听瞬间来气,“别看成幽天资聪颖,但是一天天的也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将心用到了哪里,如今修为才地境二阶融象境。”
“这,”李成照面露苦涩,尴尬一笑,“可能是二弟心有所挂吧。”
王程衣见儿子一直提李成幽,而且还一直帮着解释,心里有些不舒服,靠近李成照用手肘微微碰了碰,示意其说些别的东西。
“父王,此次储君之位的争夺,皇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成照领会母亲的意思,看了眼屋外,确定无人后,轻声问道。
说起储君之争,李学庸也是皱起了眉头,沉默半晌,将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说实话,虽然上朝时,文武百官有事没事地会提到立储君这件事,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父皇现在身体健康的很,而且父皇修为高绝,没有个百多年,是不需要立储君的。大家提到立储君,那完全是因为早朝无大事可议,这才想出的对策。
不过这次父皇突然将立储君这事儿摆了出来,肯定是有用意的,绝对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是因为你三弟找回来了,才想起立储君的事情。
如果真是因为你三弟,那说句大不敬的话,直接立你三弟为储君得了,说还敢说个不字?
所以啊,这其中的滋味,为父也是没有琢磨透啊。”
“既然如此,我们照着皇爷爷的意思来不就行了,皇爷爷都这么说了,我们难道还能不做不成?”李成照仔细想着,最后笑着说道。
“是啊,谁敢不争呢?”李学庸深为赞同地点头,“这不,满朝文武都开始动了起来,我估摸着再不久,整个民间都要闹哄起来了。”
“父亲说得没错,我在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了不少厉害人物出没。还跟几个照过面呢。”
“父皇一句话,整个天下都开始动起来了。”李学庸感慨地说道。
“老爷,要不,我去把我爹请来?”一旁的王程衣听到整个天下都开始动起来,也有些心惊,忧心地问道。
“岳父大人那里可不好说啊。当初我与你成婚,岳父就不赞成,现在去请他,怕是连人都见不到吧?”李学庸颇有感慨地说道。
说起岳父,李学庸不由地想起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王程衣的父亲,铁手山庄庄主王进。
王进虽然在江湖上没有威震一方的名声,但是实力却是在整个天下都是排的上号的人物,据说已经达到了天境一阶悟法境的高强境界。
不过王进此人虽然受朝廷管辖,但是心里却是对朝廷很看不起。具体是何原因,李学庸倒是不知道,不过王进不喜自己,李学庸倒是清楚得很,因为这是王进亲口对自己说的。
还有一位岳父,自然是发妻赵心娥的父亲,赵青。
对着这个神秘的岳父,李学庸连面都没有见过,就连大婚那天,赵青都没有来。而坐在高位的父皇却没有一丝不喜。这是李学庸第一次见到一向霸道的父皇没有因人怠慢而发脾气。
相比较之下,岳父王进倒是显得友善了很多,至少婚礼上,王进来了。
想到这些,李学庸不自觉地暗自嘲笑自己,这叫什么事儿,自己好歹也是个王爷,居然感谢起岳父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王程衣和李成照看到李学庸突然露出笑容,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王程衣更是紧张地问道:“老爷,您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