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手机铃响了起来,粥可温看了一眼后下意识地皱了眉头,有些发愁该如何应对这些人,她很显然对她们已经毫无耐心,因为她的身子已经微微发抖。老板娘已经将烟抽完,正在清理烟杆里的烟灰,她瞟了瞟粥可温的手机,嘴角一勾,“还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怎么就你一直都不曾变。”说完将棉布拿出来,那是专门擦烟杆用的,她从不喜欢烟杆上斑驳模糊。
“我不愿意!”粥可温大声回道。本来店里只有寥寥几人,安静得很,她这么一喊,大家全将手中的动作停下来,定定的看着她。粥可温脸忽地涨红,赶忙低下头让头发将脸挡住,为了缓解尴尬脚也不停的在地上来回的摩擦着画圆。不过几秒的时间,大家便做回了自己的事情,粥可温这才将半边头发挽到耳后。
“为什么不愿意?”老板娘有点试探的问道,但为了让自己意图不要太明显,她顺手擦起了桌子。
“我优柔寡断不过是我觉得他们可怜,她们她们……”她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她们从不会有真心朋友,也会时不时的照顾着我。”粥可温低下头,眼泪开始打起了转。她只是需要人陪,蹦迪时的音乐和酒精的麻痹让她感到快乐,亦或是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
电话又响了起来,为了证实这些“朋友”对她的重要性,她狠下心来接了电话。
“可温呀,哪呢,喝酒蹦迪选一个呗?”电话那边嘈嘈杂杂,让粥可温的心情立马跌倒了谷底。从来没有,没有问候,没有担心,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让自己纸醉金迷的人而已。
“我很累,睡了。”
“可温呀你还是来吧,没有你,大家都玩不尽兴。”那边似乎有些着急了。
“听不懂吗,我不去!”粥可温再一次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身子再次微微发抖,应是努力的在压制自己的怒气,然后在对方发什么火的声音中挂了电话。
“就在这休息吧,老板娘专门给你准备了房间。”一个民国学生装束女生,剪了个干净利落的短发,大步向粥可温走来。
粥可温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倚在墙上,冲她点了点头。
“有劳了。”随即跟着这位姑娘走了,并未回头。
一路上安安静静,粥可温正在想如何能打破这尴尬,那姑娘却嘟囔了句什么。
“你……你说什么?”粥可温小心翼翼问道。
“哦,我在说明日应该有电灯了。”
“电……电灯?”粥可温本想问问原因,可这姑娘再没啃声,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大概五分钟后,姑娘推开手中的门:“这便是你的房间了。我叫曦月,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
粥可温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没有立马踏进去,而是先探了探头,观察了一下里边。犹如电视剧中的一般,四周由木制家具构成,窗边是两椅一桌,中间有个吃饭的圆桌,上放有茶壶茶杯以及些许糕点水果,再往里便是卧榻,上有方枕一个,和折起来平铺在边上的被子,全由金色色线做成,摸起来却十分柔软,很难使就寝人感到难受。
更加难得的是,这里面的一切都让粥可温感到熟悉,有种回家的感觉。正当她微微出神时,老板娘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的香炉,是已经被点燃了的,冒着些许青烟,从缝隙中也可以看见那若隐若现的火光。她将香炉放在窗边的空桌子上,“我看你烦心事颇多,特意取了安神香来祝你入眠。”
而正坐在床榻边的粥可温忽地睡意浓浓,她随手拉过了被子,立马入睡。老板娘初浔慢慢走到床榻边坐下,“别翻滋味在心头,冤屈苦恼几时休?枉自无眠唯堕泪……”看着已然入睡的粥可温,初浔帮她将被子盖好,“我本良善那多愁。”
转眼初浔消失,煤油灯灭,只风中传来“一世又一世被我所禁锢,你可累?”
只见粥可温嘴角一勾,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