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有事。”靳庆说的很急,生怕雷莎莎真的走掉。
看他紧张的样子,雷莎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但还是忍住笑,不冷不热的道:“到底有什么事?”
靳庆垂头又想了一阵,才声音低低的说:“小莎……那个,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他说的很小声。雷莎莎掏了掏耳朵,疑惑的皱起秀眉。没搞错吧?大将军居然向她这个“村姑”说对不起?稀奇真稀奇啊。难怪他刚才脸涨的像紫茄子呢。
雷莎莎存了故意作弄他的心,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我都没听见。”
靳庆抿了抿唇,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道:“对不起!小莎姑娘,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
雷莎莎哦了一下,原来他也知道说那样的话很伤人。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名村姑,恐怕会被他那句瞧不起人话气的半死了。
扬了扬下巴,说道:“可不是么?我们救你可不是为了钱。再说,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哼!摆明了想要打击他。
靳庆神情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帘,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的有这么不堪吗?”这个仿佛铁骨打造的将军,居然也有柔软的一面。雷莎莎看的有些呆了。原来靳庆也只是血肉之身,他被人冤枉关进大牢,又差点被杀,虽然被救出,眼睛还是受了伤。他从一个叱诧风云的英勇大将军沦落到此……
忽然那有些同情起他来。
雷莎莎声音不再那么冰冷,说道:“还好吧,你看起来身体很强壮。”心中偷偷汗一把,她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安慰靳庆。
“真的吗?”靳庆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兴奋:“我还以为现在的我看起来是衣服病怏怏的样子。”
“不会,你这么高大,怎么会看起来病怏怏呢。”雷莎莎敷衍着。
靳庆想说什么,良久才道:“多些姑娘今日的救命之恩……”
雷莎莎怕他又来那一套,忙截断他的话,道:“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别总是谢我了,快点把眼睛治好,我可不能总和一个陌生男人呆在一起。呆会我大哥回来了,让他陪着你吧。”再不和靳庆说话,转身走了。
靳庆听得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一阵唏嘘。
百万大军在眼前都不怕的他,今天居然在一个姑娘面前说不出话来。
摸了摸手心,想到最开始对小莎有防备,将她强拉进怀中,摸她身上的衣服……
咚的一下,心中像被人扔进一块大石头,猛的一跳,脸也跟着烫了起来……他感觉自从董皓皖和童伧桀成亲之后,他便再没有动过的心,于某处正在偷偷的萌发一颗奇怪的种子。
他回味了一下小莎说的没句话,想象着她说话时的样啊子,手掌仍感觉得到触摸过她光滑的肌肤的感觉……
忍不住,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闭上眼睛,小莎,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善良,多情,温柔,还有些小倔强的个性……
回到飞樱殿,已是掌灯时分。
雷莎莎坐在书房翻阅着奏折,心中稍感安定。
靳庆没死,只要靳庆出山,这昶国的兵权照样还得死死的攥在靳庆手中。
又想到第一看到靳庆流露出软弱的一面,雷莎莎觉得,靳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驯服的。
一抬头看到墙上逸做的画,心中不觉有些难受。
逸还不知道靳庆没死的消息,他已经在靳庆府上守了整整七天七夜,据说他已经七天七夜没有睡觉了,也没有好好的吃一口饭。
想到这里,雷莎莎便觉得心中一阵绞痛。顾不得天色已晚,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将军府,告诉逸这个消息。
马上起身,换上一身家常的衣服,着小德子准备马车,出宫。
再说童伧桀。
回京之后,他的身体渐渐康复。
只不过脚上磨出的血泡还没好的完全,走的时候会有些痛。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雷莎莎。莎莎,她现在好吗?靳庆死了,军中乱成一片,真正想要篡位的人会不会趁机出手?加之莎莎的身体也虚弱的很……谁来照顾她,谁来讲笑话给她听?谁帮她出主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安稳。
可是董皓皖已经代他向女王告了假,他有七天在家休息的时间。这段时间,自然不能进宫,也就见不到莎莎……久久的望着床上的帐幔,脑子里都是那个娇小的身影。她的一笑一颦,她撒娇的样子,她走路的姿势,她叫他老公时候的神情……还有那些回想起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夜晚……
他的整颗心,全部塞满了雷莎莎,紧实的让他不能呼吸。
不,他要见她。
要见她!
强烈的愿望让他从床上爬起。
正穿着鞋,董皓皖走进来,疑惑的问:“相公,你这是?”
童伧桀迟疑了一下,脱口道:“我要去祭靳庆。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结拜兄弟。”
董皓皖眼珠微微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过来帮童伧桀穿好鞋袜:“相公要去将军府,照理来说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天色……”
管不了那么多了!童伧桀从没觉得自己像如今这样激情澎湃不管不顾过。
“我要为靳庆守灵!”
随手扯过一件衣服披上,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