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小爽,好好的树屋不住,干嘛睡在地面上?”
唐胖子知道李爽的年龄,将近三十岁同他差不多大,但是细腻的皮肤,年轻的面容,越活越年轻,跟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一般,老李这个称呼唐胖子叫不出口。
这五毒谷地面上的蚊虫众多,毒性猛烈,唐胖子不胜其扰。
李爽的铜鼎连强壮的蛮族都搬不动,其他人就不要想了,直接放到这里,到树屋里睡多好。
“你自己去睡就好了,我在鼎边陪着希夷姐和千鱼,我怕她们会寂寞。”
李爽盘腿坐在鼎边,缓缓吸纳着空气中的元炁,他已经到了周天境的顶端,丹田内炁团沉浮,却迟迟不见破境。
“唉!”
唐胖子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不想去树屋中睡,但是老鸡妖的那些小妾太过热情,总是对他拉拉扯扯,还是李爽这里清静。
他唐胖子即便再饥渴,还没有落魄到和妖族睡觉的地步。
碧姬坐在树屋外的围栏上,小腿悠荡在空中,爹爹他们在休整新家的围栏,让她盯紧那两个人类。
碧姬托着腮,长长睫毛下的目光,望着树下盘腿而坐的李爽。
她的目光转到铜鼎中的铜像上,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孩,栩栩如生,自然而安详,像小时候妈妈抱着她的样子。
那是李大哥的家人吗?是爱人和孩子?他望向她们时的目光总是那样的温柔,能变成铜像,一定发生了某些可怕的事情吧。
“嗷呦~嗷呦~”
林中响起来锦鸡族人的惨叫声。
碧姬腾的站起来,能看见阴暗的树丛中,数条细长的身影钻来钻去,将一只只锦鸡扑倒在地,嗷呦声顿时此起彼伏。
黄鼠狼族!
碧姬心中大惊,这些可恶的强盗如何找到这里的。她急忙飞身下树,对着李爽喊道:“李大哥,抓紧收拾东西,有敌人来了!”
一道灰黄色的影子朝着碧姬扑了过来,那是一条半人高的黄鼠狼。
碧姬来不及变化本体,人形状态没有多少的抵抗力,她吓得闭上眼睛:就要死了吗?也好,起码临死前还是漂亮的人形,来世奴奴想做个人族的女人。
李爽伸手快如闪电,抓着黄鼠狼,顺手拍了拍碧姬肩膀,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吱吱吱~
袭来的黄鼠狼被一只大手抓住脖颈,它龇牙咧嘴,四肢在空中乱蹬,越是奋力挣扎,大手抓的就越紧,
敢秀恩爱?老子死也要放个屁给你们尝尝!
这只黄鼠狼还未成年,头一回跟着出来捕猎,没想到就被敌人抓住。
它并不慌张,黄鼠狼一族受天地恩赐,屁臭无比,很少有妖族愿意招惹它们。
李爽没打算杀这只黄鼠狼,顺手将它扔了出去,这时黄鼠狼屁才放出来,拉着一阵黄烟,落到远方的山林中。
“我靠,呕,太臭了!”唐胖子被熏得难受,祭起青焰将臭气灼烧。
据说若是道行深的黄鼠狼所放的屁,连神魂都能熏臭。
“碧儿~碧儿~你在哪里?”
锦鸡族长鸡大彩带着他的一众妻妾狼狈的奔过来。
他的原型是一只白羽彩尾的乌鸡,如今白色的羽毛凌乱不堪,被血迹染红。
碧姬上前扶住父亲,大惊失色道:“爹爹,你受伤了?”
鸡大彩大喘气的说道:“不知道负责守卫的鸡老八将军去了哪里,竟然让黄鼠狼找了过来。现在族中的勇士正在跟那些强盗缠斗,但形势于我们不利,你快带着夫婿先行撤退!”
碧姬点点头:“好,我们一起走。”
“桀桀,小鸡们,你觉得你们还能走的了吗?”
黄三自阴影中走出来,他的胡须上还沾着鸡血,被他贪婪的舔入口中。
“我锦鸡族与你们并无太大的过节,偶尔你们抓走我一两个族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们今日蹬鼻子上脸,真当我们锦鸡族是好惹的?”
鸡大彩脖颈上的斗羽立起,将一众妻妾护在身后,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好不好惹我不知道,但是很好吃。”
黄三打了个响指,周围浮现出一对对碧绿的眼睛,饥饿的盯着场内的鸡族。
“找死!”
鸡红红从丈夫身后冲出,身上长出褐色鸡毛,变成一只肥壮的老母鸡,直奔黄三而来。
“来得好!”
黄三大喝一声,纵身一跃,在空中化成常人高下的黄鼠狼,露出利齿要像鸡大红。
鸡红红在锦鸡族中与鸡老八境界相差不多,但是身强力壮,在肉体力量上压他一头,才保得丈夫鸡大彩的族长之位。
黄三见鸡红红身体笨拙,仗着敏捷的优势,起了轻敌的心思。
他绕过鸡红红的正面,准备偷袭她的后颈,却被鸡红红用翅膀夹住。
黄三大惊,鸡族战斗,不外乎一啄、二刨、三飞走。
这只老母鸡竟然同人类一样战斗的战斗方式,原本脆弱的翅膀,被当成手臂用,把他抓了个结结实实。
情急之下,黄鼠狼精一屁通天。
黄三的这一屁,是他的本命屁。
为了保存这一屁,他已经只吃不拉,整整攒了半月之久。
咔吧咔吧。
鸡红红早有防范,摒住了呼吸。
她鸡翅不断用力,黄三身上的骨头错位,断裂不少,疼得他吱吱大叫。
鸡红红的短喙,猛然啄在黄三的头骨上,顿时啄出一个拳头大的洞,红白之物自其中喷涌而出。
黄三抽搐一下,没了声息,死于非命。
妖、兽族之间的战斗,远比人类的凶残,若是捉住机会,咬喉、破腹,都是非常实用的招式。
“还有谁!”鸡红红尖叫。
杂食性的锦鸡啄食了黄鼠狼的脑浆,一时戾气上涌,气势四溢,震慑得一些年轻黄鼠狼后退。
“好久没见到这么肥的母鸡了。”
花姑显出原形,从族群中走出来。
她的本体毛色油亮,肌肉精壮,宛若一头小牛犊。
“夫君,带着孩子们先走!这里我能应付。”
鸡红红朝着鸡大彩尖叫,她从母黄鼠狼身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