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告诉我,你整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吗?”陌清溪扬一抹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道。
玄医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他,但他故意引起自己怀疑这件事,绝对不只是为了给她普及玄气修炼者的知识这么简单。
“我希望这次进玄都,你能尽量都跟九宸待在一处。”云千殇直言不讳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保护他?”陌清溪的小手惊讶的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有你在不就够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修炼到了何种地步,但总比自己这个纯玄医强吧。
“当然不是让你去跟人打打杀杀的,我的意思是‘药’。正统的玄医传人,虽然你还小,但智力远高于同龄的小孩子。跟陌离学了这么多年,不说全部的本事,一半总学到手了吧。”云千殇觑着她,嘴角含笑道。
呵呵,我学到了多少,说出来吓死你啊!
陌清溪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去保护他,再说保护他我有什么好处?”
“难道你忘了,你是为了什么来的玄都?”云千殇老神在在的问道。
陌清溪抬起的小脚放了下来,默默的伫立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云千殇,认真的问道:“你知道多少?”
“就你师娘在玄都这个消息,难道还不值得你保护他吗?”云千殇道。
陌清溪果断的摇了摇头,“这个消息的真假只是你们说的,不要忘了,他当年是怎么把我和师父带离淮安村的。”
换句话说,她一直对夜九宸的消息抱有怀疑的态度。
“小家伙还真是不好糊弄。”云千殇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逼他说出手里的消息。
“好吧,我就告诉你,你师娘具体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但二公子确实是知道的,至于他是怎么找到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出现异常是在六年前他代兄去玄都领赏开始的。虽然那一次我也去了,但我也不是天天跟着他的。”云千殇无奈道。
若他真的知道陌离的爱人在哪,他肯定会出手帮忙就出来的,不说让陌离这个金级玄医欠他一个好大的人情的好处是多多的,就说看在某某人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你们俩的关系看起来不错啊,为什么他没告诉你?”陌清溪歪了歪头,放着上好的军师不用,夜九宸不像是这么浪费的人。
“你觉得,二公子他是跟他哥的关系好啊,还是跟我的关系更好一些呢?”
云千殇无奈的摊了摊手,没有谁能比夜九霄这个一手把夜九宸拉扯大的哥哥更了解他弟弟了,当年二公子回府后,定安王立刻就察觉了他的异常,后来还把他叫到了书房问话,可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好在后来,二公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连自己的哥哥都没说吗,肯定不是不信任他哥,那又是为什么呢?
他不是不知道,他哥一直在努力的帮师父找人,即便在战时忙碌的时候,都要抽出人手来找。
究竟是为什么?
“你刚刚说他表现异常,怎么个异常法儿?”陌清溪想了想问道。
“呃……这个你就别多问了,这跟找你师娘没太大的关系。”云千殇虽然没有回避陌清溪的演什么,但眼神却有那么一点点飘忽。
没太大关系?那就是还有关系喽,陌清溪若有所思,云千殇明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事,但又不惜暴露自己修玄者的身份让自己去保护夜九宸。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陌清溪一时之间还真摸不着头脑了。
“咳咳。”云千殇轻咳两声打断了陌清溪的思绪,循循善诱道:“如何?只要你能在玄都里好好的保护二公子,得到了他的信任,说不定他会告诉你哟!”
陌清溪看了他一眼,迈着小步子离开,朝后挥了挥手,“我考虑看看……”
云千殇:“……”
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忽然忍不住抬手扶额,嘴角溢出了低低的笑意,怪不得陌离这么宝贝他这个宝贝徒弟,还真是有意思。
而且还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刚刚他是在跟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在对话,而不是一个连及笄都没有的小姑娘。
没过不久,林子中的笑声渐停,而后传来模糊的低语,“要是能划拉自己家来,似乎也不错。”
次日,即便夜九宸再怎么不适,他还是得上路,只不过,这时却不止他自己了,还有冀王世子和青王的两队人马。
青王原本是怀疑夜九宸在装病,昨日收拾好之后,特意出奇不意的选了个时间过去探病。
可一见到夜九宸那苍白甚至有些蜡黄的脸色,眼底乌黑,整个人都憔悴不已,什么怀疑立马都没有了。
难道定安王的病真的这么严重,让夜九宸忧虑到如此的地步?毕竟世人都知道,夜九宸是夜九霄一手带大的,与其说是兄长,可在夜九宸心里只怕还是像父亲更多一些。
青王一边安慰着夜九宸,让他放宽心好好养病,说他会立马飞鸽传书玄都,让父皇派最好的御医过去。
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人去看看,定安王府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当年就派御医看过,定安王身体上的病,他们都束手无策,可后来不是说定安王府找到了一位神医吗,怎么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夜九宸心里十分清楚青王这是在打的什么算盘,面上当然是欣然应下,而且也让青王的随身医官看了。
医官得出的结论,自然是与夜九宸表现出来的一般无二,只是嘱咐夜九宸需要放宽心多休息,另外还开了安神汤和安神香。
所以,以二公子需要好好休息为由,自然要换一辆马车,不用再跟陌清溪挤了。
陌清溪半躺在紫衣给她铺好的舒适小窝,斜了眼坐在车窗边的云千殇,放下手里的书卷,淡淡道:“你不是最关心你的二公子了吗?怎么不过去照顾他?”
云千殇用力拉上车帘,撇了眼跪坐在车角的紫衣,咬了咬牙,“你不该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