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城无边的夜色悄无声息地笼罩着寂静的人间,不同几十里外市区的繁杂与夜夜笙歌,位于郊区的ss特级监狱就显得格外冷清与荒凉,ss级监狱是D国最大型的重刑犯监狱,里面锁着的有是曾经风光一时的政坛人士,有是极端组织的替死鬼,还有就是某些家族的利益牺牲品,当然,还有些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进来逃过一死的,毕竟有些时候在笼子里还要安全些,况且这个纯合金铸造的笼子,里三层外三成都有驻守的狱兵把守着,倒是有点无懈可击的样子。
三更,空旷的郊区传来一声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是皮革陷入泥里又慢慢拔出的声响,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门前狱前兵的耳朵里,几道挺直的身姿顿时紧绷,警惕的向着那处盯着,从夜色中走出的一个男子的身影,一袭黑衣,双腿不急不忙的向着那些一脸警惕的人走去,“重犯关押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是怎么进来的?”“跟你说话呢!”几位警卫已经拿起随身的电棍和枪,直直的对着那个身影,男子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一脸诚恳的问道“我说我是梦游不小心进来的你会信吗?”几个警卫皆是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把电棒开启,摆在胸前,一副随时要攻击的姿态,刺耳的电流声‘滋滋…滋’穿插在空气中,男子无奈的叹一声,又往前走了几步,脸上隐隐有期待的迹象,但却用委屈的语气说“你看,我说了你们不信,那何必来…话没说完,一颗急速旋转的子弹就穿过空气落在男子的鞋子前方。
男子看着那个持着枪的警卫,惋惜地笑了笑“不要出无意义的枪,也不要打断别人说话,今天是你要学会的。”周围的警卫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就捡起了地上半截子子弹,眯了眯眼轻松的扔了出去,方才持枪的警卫就这样缓缓的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有一个小小的血洞,血一点点溢出来,就在其他警卫还在震惊那个血洞时,老狱卫长慌张过后迅速按响了自己在位这么久以来从未按过的紧急制动按钮,刺耳的警报声划穿了寂静的夜,高墙里涌出嘈杂的人声,还有数不清的脚步声,“一级威胁的铃声,一级狱卫必须集合”
男子盯着那扇铁门缓缓地打开,脸上是舒心的笑容,没想到那个人还真是有前瞻性啊,男子嘀咕道,看着眼前一双双戒备却又透露出隐隐放松与不屑的眼睛,他不露声色的看了眼不远处穿着制服一闪而过的身影,嘴角又诡异的翘起了一定幅度,他淡淡的看着四周,忽然蹲下身子彷佛很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皮革鞋,就像是一个普通男孩心爱的鞋子被人弄脏一般带着点恼意的抬头,空洞的眼神穿透那一个个狱兵望向高大的牢笼里,又彷佛望向了一个更远更远的一个深渊,一片寂静里暗藏着无数杀机。
半晌,他敛眸,耳麦传来08任务成功的消息,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一步步退后,有些按耐不住的狱兵想要追上前却被老狱长强行的挡住,那个以往做事狠厉的狱长此刻的眼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那是xo组织的04啊,别说他们了,就算加上更多的人恐怕也不能阻止他,这尊佛难道真的是梦游才来到这的?不然怎么就只是解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就没了动作,看着那道身影渐渐隐匿进黑夜,还没等他缓口气,他的队内频道就传来消息说是刚关进来的Z5231在自己房里由于注射过量的氯化钾导致心跳骤停,老狱长这才醒悟原来是调虎离山的法子,不过看来那个倒霉家伙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被人雇凶灭口,只是能请出xo组织的那就不是等闲之辈,他对着周围的狱兵快速的下达任务,封锁消息,放出那个人忍受不了牢狱生活自尽了的消息,今晚的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谁敢说出去军法处置!
另一边,老狱长口中的04吹着口哨对着不远处一道身影说“你脱干净了再过来,我怕我忍不了一枪解决了穿那该死制服的人,包括你。”一道嗔怪的女声响起“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脱干净了你可得把持住啊,小衍衍”那男子波澜不惊的朝前走去甩下一句话“我是04,也只是04。”女子彷佛没听到似的轻松的笑了笑,眼里增添了些许情愫。
第二天的新闻只是简要的略过提及了一点昨晚一个囚犯自尽的消息,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人们总是这样,不会有人在意一条微不足道的生命
E城中心夜色酒吧白天的吧台空荡荡的,酒管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不时地抬头望一眼面前不发一语晃着手里玻璃杯里的冰块面无表情的男人,终于在他第n次抬头时,那男人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好看?”那酒管答非所问“组织说过不宜闹大,你这算不算是任务失败呢,04?又或者曾经名噪一时的警务厅长儿子边衍?”边衍藐了他一眼道“那狱长很识趣。”
那酒管将手里的玻璃杯放入吧台里,慢悠悠地拿出一块手帕细致地擦着手像是不经意地说”当年你父亲的案子的原告陈建昌倒台了,好像还有几天就是一审了“边衍眯了眯眼嗤笑一声”呵,倒不用我出手了,他终生监禁的概率是多少“
那酒管故作神秘的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原本嘛基本90%铁定无期的,可你猜猜为什么他现在只有30%的机会呢“边衍眼底一片平静直勾勾的望着那个吊他胃口的人,他眼里毫无生气,没有情绪,酒管探究的眼神投进来也不见涟漪,”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其余的你不要好奇“酒馆撇了撇嘴一脸无趣的小声嘀咕”果然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才是活着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沉的脸色,有些死心的道”是因为他的辩护人,全领域金牌律师,别说有期徒刑了,无罪释放她也是可以争取的。“
边衍挑了挑眉,修长洁净的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酒馆耸了耸肩,说道“不是目标的话我就没有义务告诉你任何消息”边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低低地笑了起来,眼底却毫无笑意,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听说08最近试验出一种新毒剂,正巧这次任务没派上用场,你觉得她会不会需要一个实验品呢, 06?”酒管得意的表情就这么直愣愣的僵在脸上,一脸哭丧的说道“别,那玩毒妖精简直就是疯子啊”酒馆状似不情愿的拿出一个U盘嘴里碎叨叨的说道“你可别擅自行动,不是任务组织不会保你,成了弃子我可不认你了”边衍拿过U盘,整了整衣领转身走了丢下一句话“谢了,闵俊”。闵俊晃了晃头敛起脸上的不正经,又换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街道边衍从夜色出来回到公寓盯着面前电脑里显示的资料,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全领域金牌律师?既然你有能力让他胜诉,那你不出庭不就好了?他盯着电脑屏幕前清秀的女子照片,额前的刘海齐齐整整的排列在额头上,一双杏眼堆砌了星星点点笑意,小巧的鼻子下嘴角似有若无的压抑着笑意,旁边赫然排着两个字“林荫”,笑起来应该很好看,想到这他莫名有些烦躁,这种美好的东西让人涌起一股想要毁灭的欲望,边衍拿起手机点开备注“08”的消息栏“远程麻醉枪,把麻醉剂换成一个让人在医院躺几天的药剂,明晚八点夜色。”他的手指又飞快地编辑出一条消息“弄一个影响小….”怔了半天又长按删去了,他揉了揉眉心不再去理睬收到消息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啊,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林荫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办公室里是老师沉沉的低咳声,近几年老师的身体愈来愈差,有些时候上庭就连是分析案件都力不从心,她脑子里回荡刚刚师父对她说的话“陈建昌的案子你负责,你师兄去处理国外的事务了,这次涉及的深水区的人比往常多,咳咳咳...我会让他派人打点好,案件节奏要把握好,其余的我也不多说了咳.咳...你..我总是放心的。“林荫担忧的望了一眼身后微掩的门,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拿着手上沉甸甸的档案,走向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林荫出身于律政家庭,从小她就被正义赋值,从国内一流的政法大学就读期间就在第一轮司法考试中取得了律师资格证,并被直系的教授所认可,进了他的金牌事务所实习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转正,也算是律政届的一段佳话,有的人评论她说是自身天赋好,有的人说她家庭条件好,父母与教授是旧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达到今天的高度,她有多努力,
不小的办公室里堆满了大大小小少说一千几宗的案件,她基本都认真的研读过一两遍,分析其中的关键点和漏洞,大学期间,身边的朋友们还在适应大学无忧自在的生活放飞自我的时候,她就被父母教导着有选择性的旁听不同类型的庭审,甚至为了听一宗刑事案件,申请上几天,再跑到离学校一小时路程的高级法院等行为不在少数,对于她自己来说,她的成就从来不是一蹴而就
林荫扭了扭由于长久保持同一姿势而酸麻的颈椎,想举起手边的杯子喝一口,却发现水已经凉的彻底,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伸了个懒腰,抓了一把头发,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桌上的手机响了,联系人“唐时深”,她毫不犹豫地接起来,按开免提,道“唐僧师兄这会怎么想起我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宠溺地问“还在办公室?”林荫将桌面的文件一丝不苟的排列放好,拿起包又环顾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差错之后,走出办公室,锁上了门,说道“现在不在了,准备回家”唐时深听着林荫有些疲惫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林荫将桌面理好把门上锁一系列动作,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赶紧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对了,我爸和你说了那个案件的复杂性没有,这个案件牵扯到了E城政界高层的一些势力,真不知道我爸怎么想的,这种案件也交给你,你没什么这方面的人脉,我会派人盯着那边,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林荫拉开车门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老师也是想锻炼我嘛,倒是你,说你是唐僧,你还真把自己落实到位啊,这唠叨的程度与日俱增令人发指啊”“我这不是担心..”“我要开车回家了,挂了啊”说罢就利落的挂掉电话,挂挡将车驶入大路,唐时深看着即将黑屏的通话界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妮子真是..”
过了晚高峰的道路畅通无阻,林荫将车停在公寓附近的一个便利店旁,边整理东西边低着头走进便利店,推开门的瞬间与一个高高的男子撞了个满怀,东西撒了一地,她惊呼出声,有些不悦的蹲下身子整理,再抬头,发现那男子已经走运,她皱了皱眉,忽然脖子处传来一阵小小的刺痛,她一惊,连忙侧过头查看,只觉得恍恍惚惚的,然后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