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秦巧一口气喝乾调酒,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哼!你知道吗?前一阵子他突然失去了联络,我怎麽找也找不到他。﹂
﹁怎麽可能?李正文那麽爱你,怎麽会不理你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秦巧语气激动地对沛恩说道:﹁误会?哼!我跟那个没种的男人,哪有什麽误会?後来,我翻天覆地,好不容易把他找出来,终於弄清楚他莫名失踪的原因後,我马上先下手为强,把他给甩了!甩人的滋味还真痛快。﹂
沛恩诧异极了。
秦巧又哼了一声。﹁他很快就要娶别人了,还好我没有太爱他,否则现在可就血本无归了。﹂
﹁娶别人这麽快?﹂
说到这个,秦巧就有气。﹁快?他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能不娶吗?人家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坚持不肯堕胎,所以硬逼着他非结婚不可。哼,活该!﹂秦巧恶狠狠地咒了李正文一顿。
﹁我以为他很爱你的。﹂沛恩还记得当初李正文对秦巧言听计从、呵护备至呀!
秦巧冷笑。﹁男人都贪新鲜,那个女孩还是在我店里认识的呢!他们两人趁我不在时眉来眼去,人家都送上门了,有多少男人抵抗得了?﹂
沛恩叹息。﹁算了,别气了,那样拒绝不了诱惑的男人,不会是你的Mr. Right。﹂
秦巧点头称是,又痛骂了李正文一顿,才稍稍消了点气。
﹁唉!以後千万别太相信男人的嘴巴,说甜言蜜语的,没一个是可靠的。﹂秦巧忿忿不平地骂道。
沛恩安慰她。﹁别这麽愤世嫉俗,真正存心欺骗人家感情的负心男人,毕竟是少数。﹂
秦巧闻言,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是呀,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特意要去欺骗别人感情的,既然你都会这麽安慰我了,那麽,你就给一直帮助你、陪伴你,真心待你好的江承灏一个机会嘛!﹂
沛恩脸色微变。﹁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以前你和瀛泰也常吵嘴闹情绪,可是你每一次都原谅了他,那麽,为什麽江承灏就无法得到你的一次原谅呢?﹂
沛恩不语。
秦巧眼神锐利地望着她。﹁难道……你还是忘不了瀛泰?﹂
﹁我当然忘不了他。﹂沛恩幽幽地说道。
秦巧受不了地拍拍自己额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难道你的心仍然在瀛泰身上,所以无法原谅江承灏的一点点错误?﹂秦巧又补充一句。﹁即使他唯一的错是身为江雪梅的哥哥?﹂
沛恩痛苦地闭上眼睛。沈默,是她唯一能给的答案。
﹁你应该要想办法忘掉仇恨。﹂秦巧劝她。﹁我知道这麽做很难,可是仇恨对你有帮助吗?你可曾因为阻挠江雪梅的姻缘而快乐过?为了将来的幸福,能遗忘就遗忘,让往事随风而逝吧!﹂
面对秦巧的苦口婆心,沛恩知道她用心良苦,但是她找不到原谅江承灏的理由,他已经和她的过去缠绕在一起了。
瀛泰的死、江雪梅的脱罪、她的报复、江承灏的欺骗……
她不是没有试着要忘记,但过去的记忆太刻骨铭心,不但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反而如影随形地折磨着她的灵魂。
如果江承灏只是个普通人,那麽她可以敞开心扉,明白地告诉他她爱他。
可是……当她知道他是江雪梅的哥哥时,一切都变质了。
背叛瀛泰的罪恶感缠绕在她的心头,她没忘记自己发过誓要为他报仇的,她怎麽可以爱上仇人的哥哥呢?
即使她寂寞荒凉的心因为江承灏而丰盈,可她却没有任何理由、也不该继续眷恋着他……
秦巧看了沛恩一眼,发现她脸上又出现当时瀛泰车祸身亡後那种伤痛欲绝的茫然神情。唉!可别再陷入了呀!
她不敢再想,只能消极地打断沛恩的沈思。﹁你要搬来我这儿住,就只带了这麽一点儿东西而已?﹂
﹁用得着的就这些了。﹂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放行李。﹂秦巧边说边起身,拉着沛恩一同往外走去。﹁沛恩,我看你晚上来我店里帮忙好了,免得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沛恩?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沛恩?﹂秦巧担心地看着失神的沛恩。
﹁啊?什麽?你说什麽?﹂沛恩眨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我说,你下班後来我店里帮忙,免得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喔,好啊……﹂她点了点头。
两个情场失意、同病相怜的女子,在夜色黯淡的街道上,慢慢消失。
沈睡中的司沛恩听见尖锐刺耳的煞车声响起,以及随之而来的猛烈撞击。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惊惧地睁开眼,紧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震出来似的。同一时间,耳边传来了瀛泰惊慌失措的呼叫声——
﹁沛恩,小心!﹂为了闪躲来车,瀛泰将车斜行至安全岛上,并且为了保护她而将车头转向。
她瞥向瀛泰,然後,她看见了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可怕景象——
被挤压得几乎变形、浑身是血、无力地抬头望向她的瀛泰。
﹁你……你没事……就……﹂只在乎司沛恩安危的瀛泰,话还没说完就吐了好大一口鲜血,随即陷入昏迷。
瀛泰温热的血液像是泉水般不停地涌出,画面是那样的怵目惊心,教人不忍卒睹。
老天!怎麽会这样?
司沛恩慌乱无助,惊骇莫名。她惊恐地张大眼,想叫却因受到极大的惊吓而发不出声来。她浑身颤抖,心脏急遽地跳动,几乎没有勇气再看着他。
她将手放入嘴中,用力一咬,让剧痛恢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