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萧千山四处张望,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正疑惑间,肩头“啪”一声,被拍了一下,猛地转身,身后没人。
“嘻嘻呵呵!”头顶传来一阵声音,萧千山抬头一看,一直猴子正挂在树上,挤眉弄眼笑话他。
原来是只猴子,萧千山心里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想这深山里,必经常有野兽出没。那猴子在树上看着他,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好像在说话。
“小猴子,你知道出去的路吗?”萧千山看着猴子问到,问完自己又笑了,猴子怎么能听得懂人说话呢?
猴子好像听懂他的话似的,眨了眨眼睛。它盯着他看了看,忽然伸手向他头顶抓去。萧千山赶紧一闪,没被它抓住一根头发。再看那猴子,蹲在树上正摆弄一个小木棒,萧千山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头上的木簪子吗?想不到这猴子一出手就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发髻上插的木簪。
“这猴子太调皮了!不能陪它玩了,我得赶紧找到回去的路。”萧千山想着,又试图找到出路走出这片树林。
试了几次,他又回到了原地,看着天越来越暗,心中不禁暗暗着急。那猴子跳到他跟前,朝他做了个鬼脸,就向前跳去。
它是在给我带路吗?想着萧千山赶紧跟上那猴子,试一试总好过自己在这瞎转悠。
猴子在前面一纵一跃,已跑出十丈之外,萧千山在后面紧紧跟着,他用尽全力,和猴子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
片刻功夫,猴子在一处平坦地带停了下来,等萧千山气喘吁吁赶到跟前,看到猴子面前有一个山洞。
“你是让我在这山洞里过夜吗?”萧千山疑惑地看着猴子,猴子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山洞里。萧千山迟疑了一下,随后跟着进去了。
外面已经黑下来了,洞里更是漆黑一片,刚走到洞口,忽然眼前一亮,原来是那猴子点亮了一盏灯。萧千山惊奇地走进洞里,这是一个宽阔的山洞,最里面是一大一小两块宽大平坦的石头,地上堆放着一些餐具,还有就是挂在山洞壁上的那盏油灯,是这个山洞里所有的物件了,看样子这里应该有人住。
猴子跳上那块大些的石头,看着萧千山嘴里“吱吱嘎嘎”叫着,然后跳到石头旁边的小石头上,躺了下来。
“你是让我在石头上睡觉吗?”萧千山试探着看着猴子,猴子竟然点了点头。
萧千山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猴子竟然通人性,喜的是猴子把自己带到了自己的底盘,今晚不用在大树底下过夜了。
天刚黑一会,睡觉还早,萧千山就盘坐在石头上,打坐运气,这是他每日晚间的必修课,在哪都不能荒废了。
“咕噜”一声,打断了萧千山的静修,不是那猴子捣乱,是他自己的肚子在抗议,就早上吃了一点薄粥和咸菜,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在这荒山野岭过夜,看来还得挨一夜才行。萧千山深吸一口气,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身体上。
“咚”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了萧千山脸上,他睁开眼睛低头一看,是一个有些发皱的苹果,哪里掉下来的苹果?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猴子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在啃。哦,萧千山又是一喜,这苹果定是那猴子扔给自己的。
“谢谢你了小猴子!”萧千山赶紧捡起苹果,用衣服擦了擦,一口下去咬下三分之一。这会饥肠辘辘,一个苹果三下五除二就被吃光了,连苹果核都没浪费。
那猴子冷不丁又扔过来一个,萧千山伸手接住了。自从在蝴蝶谷练习抓蜜蜂,萧千山的出手速度和准度不亚于一个惯使暗器的老手,出手接一个猴子扔过来苹果,简直太轻松了。
那猴子似乎突然对扔苹果感兴趣了,等萧千山吃完第二个苹果,第三个又扔过来了,不过这次出手的速度和力度都远胜前两次,不等萧千山放下,第四个又紧随而至。随后一个接一个,苹果就像猴子手里发出的暗器,上下左右,从各个方向击来。开始时萧千山还能接住,随着苹果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他有些招架不住了,“砰”,胸口中了一个,“咚”腿上又中了一个,慌乱之下,身上各处接连中招。那猴子发出得意的叫声,越玩越起劲。
“不玩了不玩了!”萧千山一边手忙脚乱地接苹果一边向猴子求饶,“再玩下去明天就没苹果吃了。”
那猴子这才停了手,冲萧千山不满地呲着牙,往石头上一躺,背对着他睡下了。萧千山这一阵玩得很开心,笑着收拾起满地的苹果,这猴子不仅调皮,还会生气,跟个孩子脾气差不多。
随后,一人一猴,就躺在各自的石头上睡了,一夜无话。
早课结束了,陆春山接到宋轶的禀报:“萧千山一夜未归,此刻也不见他的踪影。”
“你们俩个一间屋子,不知道他的去处吗?”陆春山诘问宋轶。
“昨天晚课时间就没见他,今早看他床铺未动,才知他一夜未归。”宋轶解释道。
“大家分头去找,各个角落、水井、山洞都不要放过。”陆春山安排三队弟子去寻找萧千山。掌门和师傅不在期间,出了事情他这个首席大弟子是要承担责任的。
齐渊带着几个师弟,到每个房间去寻找。他心里有些忐忑,昨天只是想引诱萧千山闯入后山禁地,然后让掌门知晓,以此来责罚他。后山是掌门定下的禁地,擅自闯入者会受到严惩,目前还没有弟子敢擅自踏入那片禁地。不想这家伙竟然一夜未归,不会在后山遇到野兽被撕了吧?想到这里,齐渊打了个寒战。
找了整个早上,也没有任何收获,陆春山不禁有些担心,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不知道,萧千山这会正和那猴子打闹呢!这猴子早上起来就缠着萧千山到林间耍,它躲闪腾挪,俨然一个武林高手,萧千山使劲浑身解数也近不得它身。
萧千山找不到回去的路,又觉这猴子通人性,甚是好玩,比那些师兄弟可爱得多,便索性陪着它一起玩耍。这会,一人一猴正在林中追逐。那猴子矫健敏捷,奔跑起来像一阵风,萧千山都没见过比这猴子更快的人。猴子故意放慢了脚步,萧千山自然追得满头大汗。
林中响起一阵啸声,那猴子就像听到了召唤,加快脚步,向山洞方向跳去,萧千山也转身追上。
等他满头大汗地停在山洞前,他看到那猴子正站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背上。这男人约五十开外,满脸虬须,头发蓬乱,一双眼睛囧囧发光,一双长长胳膊垂立身旁,一身长袍显然很久没换洗了。
那猴子一副亲昵的模样,在男人身上“吱吱叽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这应该是住在山洞里的人,他想
“怎么来到这里的?”男人一看萧千山的衣着,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师傅没告诫你这里不能来么?”他洪亮的声音显得底气十足,极具穿透力。
“我迷路了,是它带我来到这里的。”萧千山看了一眼猴子,恭敬地答到。
林中响起“沙沙”的声响,男子望向林中,扬了下嘴角,自言自语说着:“这两年师兄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萧千山往林中看了看,只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响,和随风摆动的草叶树枝,哪有什么人啊?
说话间,就见一个身影落在了眼前,这不是掌门人欧阳岳吗?欧阳岳面对着男子站立在萧千山前面,开口道:“师弟好俊的轻功,看来这十多年功夫一刻也不曾落下。”
“论武功我自是比师兄强,若论阴险狡诈,我可比师兄差远了!”男子看着欧阳岳,讽刺地笑着。
片刻间,山洞前又落下五人,萧千山一看,却是师傅和几个师叔师伯。白石青发现了萧千山,一间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见过掌门,见过师傅和众位师叔师伯!”萧千山赶紧行礼,“我是不小心走到这里,迷路了!”
欧阳岳转身盯着萧千山,狠狠地说:“真不愧是你爹的儿子,你是他之后第二个闯入这里的武当弟子!”
“哈哈!好好!想不到那小子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来让师叔祖看看!”男子一把拉过萧千山,高兴地上下打量着,一副喜欢的模样。
萧千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男子身边,只觉得是一阵风把自己裹挟了过来。
“看来你对萧显还念念不忘那!”欧阳岳冷哼了一声。
男子哈哈笑着:“对我好的人,我穆仁清当然念念不忘,当然害我的人,我也一刻放在心上!”
萧千山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爹爹小时候跟自己提起的武当后山的师叔和那只猴子。此刻他心里有些激动,因为他们的故事是小时候的自己最爱听的。
既然师叔祖和掌门是师兄弟,他们两人怎么会相互仇视呢,萧千山看着怒目而视的欧阳岳,再看看笑呵呵的师叔祖,心中满是疑惑,因为爹爹从没有和他讲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