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变化显而易见,宿尘卸下浅蓝色的上衣,白腻的肤色清楚的看清数条筋络,暴起的青筋由青变黑,宿尘低下头俯视望去,从手臂延续到左心房。
“呵呵!看来怕是活不到二十岁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罢了,随命吧!”宿尘自讽一笑,听其自然的道。
褪去了一天的沉重,已是子时时分,宿尘闭上双眼,安谧的睡去。
风清月皎,繁星闪烁,门外耸立着一位黑色身影,伸出粗壮的手臂轻推寒窗,和蔼可亲的神情凝视着宿尘,深怕惊醒熟睡中的宿尘。
凉风袭来,宿尘从睡梦中惊醒,仰面起铺,弃床而去,眉开眼笑的拉开房门,恭敬的说道:“父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宿庸找了个凳子,缓缓坐了下来,愤愤不平的说道:“刚回来,万知山那老东西蓄谋已久,盯着公会的这批药材已近多日,为了防止出现纰漏,我只能亲临上阵。”
万知山,万星公会会长,此人心机慎重,屠心太过,堪称沙域帝国的老乌鸦,放在清水里洗多少回都是黑的,向来和宿庸是个死对头。
先祖神创聚灵公会,仙去后硬生生被万知山、冷烨分劈成如今的三大公会,宿阳公会,万星公会,冷月公会。
向来三大公会交涉甚少,现如今万星公会与冷月公会触及而立,不得让宿庸有些怀疑。
宿庸指尖亲点宿尘的额头,神乎乎的道:“闭上眼,用心感受,接下来的每一句口诀,你必须要长记于心,知晓的人已不在世,现存我一人,切勿将其透露,这是先祖的最后一句遗言,参透之人少之又少,直至如今,我都没有将其参透,或许对你的命脉有极大的帮助,可能现在还未到应有的时机。”
宿尘连忙点头,闭合双眼,蓝色光线缓缓输送脑内,聒噪的声音在耳内回荡起,如指尖在玻璃上刮滑一般。
脑内回印出八行大字,一会,消散而去。
刺耳的噪声传来,宿尘摸着头部叹道:“唉!为什么我看到了八行大字,却又没了。”
宿庸放下手臂,哑然失笑道:“要是那么容易,就不会有守护了几百年的秘密了。”
宿庸起身关上窗户,语重心长的道:“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明日拜会一位老友,跟我一起去吧。”
房门紧闭,“唉!”宿庸失落的摇了摇头,拂袖而去。
宿尘回到床铺之上,仰望着刺目的灯光,直至眼睛红丝泛起,方才睡去。
清晨的阳光格外耀眼,透过窗户直射床铺,宿尘缓缓起身站起,伸了会懒腰,洗漱了一番。
焦急的话语声从隔壁房屋传来,“尘儿,好了没有。”
“好了,父亲!”
“会长马车已备好!”望眼门外马车已备多时,宿庸宿尘抬步上了马车。
宿庸严肃的说道:“宿辽,我不在之日,公会上下就托付于你了,切记,盯死万星公会和冷月公会。”
中年男子胡子泛白,年龄大约有四十岁有余,一双浓眉道释出了庄重与坚信,此人便是公会的大长老,宿辽!
沸鼎之声从宿辽口中传来,“是,会长!”
马车疾驰而去,不久便抵达目的地。
宿尘俯视着周围的景象,或许是因为陈年太久的原因,道路上青石些许泛白,沿着路边观去,一排排石像直抵阁楼大门。
不远处老者身穿铬黄色短袍,年龄约于四十岁左右,恭迎而来,抚掌大笑道:“多年未见,老友还是一表非凡,独领风骚啊!”
宿庸不屑道:“哪里,哪里,和您相比简直是甘拜下风啊!”
宿尘注视着两位长者,一脸懵逼的凝视着两位交谈。
老者疑惑不解道:“这位小友是?”
“忘了给你介绍了,犬子并是我寻你的缘由,尘儿,叫云伯伯。”
宿尘双手合抱,尊崇的弯腰鞠了一躬,“云伯伯好!”
云震急步上前,双手挽起道:“我跟你父亲乃是竹马之交,关系甚好,不必太过拘束于此。”
“此地黄沙漫天,快快进屋,再作详谈。”
大厅之上,三人缓坐下来,云震目光直视宿庸道:“宿兄,有什么难处可尽道来,只要我能帮的上忙,义不容辞。”
宿庸沉寂多时,不尽其然的道:“云翳练药公会已传承数年,犬子命脉缺一可否有补救之法”
“命脉缺一?”云震百思不解,抚了抚下巴,挽手握住宿尘的手臂,微闭凌眸,眉头轻皱几分,只见绿色精神力缓缓输送于宿尘体内,这便是炼药师的独特之处,感知力增强。
云震缓手收回,郑重其辞的说道:“不知老友可曾听闻过天启录。”
宿庸沉谋研虑思索了一会,“听是听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是否真实还未谋定。”
“先祖有幸曾得到天启录的残图,可因众人绞杀,现在这张天启录残图不知所踪,不过上面的内容一直传承到现在,找到两位源神躯体炼制躯壳,方可引源入体重新锻造,可是这个方法至今没有人试过,并且两位源神躯体谈何容易,炼制也需要一位强大的炼药师与锻器师相互辅用。”云震拨弄着桌上的茶盏,细细的揣摩着。
“灵儿,沏壶茶。”
娴静的少女从屏风处缓步徐来,年龄约十七岁左右,身着淡绿色长裙,冰骨玉肌的脸颊处颇有几分润泽,纤细柔荑的左手处提着一壶清茶,不易间向宿尘抛了个媚眼。
扫视眼前妍姿艳质的少女,宿尘视若无睹的转过目来。恭听两位尊者细言。
少女闷闷不悦,白皙的面部气的红润几分。
湿润的红唇微翘起,绵言苦笑道:“父亲,您的茶!”
云震接过玉壶,可见家境并非一般,给二人斟满了一杯茶,浅笑道:“这便是鄙人的小女,云灵。”
宿庸调侃道:“哦?云兄真是艳福不浅啊!生个千金如此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唉!宿兄说笑了!云灵出世后,她的母亲便已逝世,打小便由我带大,性格许些放纵,见谅。”
宿庸低沉负疚的道:“抱歉!不该提及悲愁旧事。”
云震端过茶盏,饮了一口清茶,抿嘴回味茶中的苦涩感,慢易生忧的道:“伤心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