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颂平听完一阵冷笑。
“她怎么了?”管云一脸疑惑。
吕从嘉拽了拽他,“不用管他云兄,正巧来了西宁府,陪我们逛逛这翡翠楼。”
“翡翠楼?翡翠楼好啊!”管云两眼冒光,“平日里老族长告诉火龙帮的大家任何人不得进这翡翠楼,不得在翡翠楼周边闹事。我还郁闷呢,这翡翠楼好歹也是整个雍州数一数二的玉石铺子,里面的玉石听说就连宫中都是求延三分,这下我可以有机会进去看看了。”
三人说着走进翡翠楼,临门一脚,吕从嘉感到身后的‘鱼肠’轻轻一荡,心中不由沉了几分。
“能让‘鱼肠’产生反应的只有三种,一为同法之物,已知西北境内的仅有一把‘泰阿’在凉王手中,二为历任主人的气息,前一任主人裴旻已在百年前身死道消,那么就只能是第三种情况了,天赐气运的王侯血液,只有这才能让专门刺杀王侯的‘鱼肠’产生反应.....”
“若按照自己的推测,”吕从嘉心中推测,“至少是皇族血脉之人,就是不知是武氏还是前朝的遗民,恐怕既有可能....”
“想什么呢?”颂平在吕从嘉眼前晃了晃。
吕从嘉摇了摇头,止住心中某些荒唐的想法。
翡翠楼内部的奢华远超想象,外表的金装粉墙与内相比毫无色彩,两旁的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器,有的质体圆润、浑圆天成,有的形似异兽,巧夺天工,还有些外表普通,但却由内散出出阵阵微光,一眼便觉得不凡。让人眼花缭乱,饶是见多识广的吕从嘉也不由一叹。
台旁倒是有着三两人群,看了他们一眼发觉是生面孔,便继续低头看着眼前的玉器。
“这一楼摆放的皆是凡众之物,二楼才是翡翠楼真正的玉石铺子,要想上去唯有翡翠楼按照身份地位给予的牌子才行。”颂平在一旁解释。
二人点了点头,管云甚至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呦,我当是谁呢。”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吕从嘉三人抬眼一看,一个身着玉青色流质波纹长袍的摇扇男子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两个翡翠楼的行事,手上捧着两个坛子,坛上覆有红布,遮住了坛中之物。
管云目光一凝,“呦,这不是青玉坊的申少坊主么。”
“呵呵,你们火龙帮这群土鳖来这里做甚?也要买几个玉器装点下么?”那男子说完,仰头大笑,在他心中,早已将吕从嘉和颂平当成了火龙帮之人。
笑着笑着,眼光不由瞥向三人,看他们不为所动,心中一羞,止住了笑声。
他摇起了扇子,遮住了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庞,轻笑道:“管云,此地不是你该来之处,速速离去!”
说完,给了身后的行事一个眼色。
那行事见了,将手上的坛子交予另外一人,慢悠悠的走到吕从嘉三人面前,抱拳道:“诸位,在下是翡翠楼行事,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请离去。”
颂平轻呵了一声,“我听闻凡知翡翠楼之名者皆可入楼一观,难道翡翠楼现在改规矩了?”
“这....”行事一脸语塞。
“行了。”吕从嘉走出,欲为这件事情盖棺定论。
“这位申少坊主,你走你的道,我们走我们的路,莫要有欺人之想。”
“你小子!”那申少坊主听到一区区火龙帮之人竟敢教训自己,不由心中一怒,快步向前伸出左掌。
“少坊主不要忘了规矩。”刚才对他一脸奉承的行事突然转身严肃说道,倒是让吕从嘉对这翡翠楼产生了些不同的想法。
提到翡翠楼的规矩,申少坊主脸上抖了抖,止住了步伐,收回空中的左掌。
看着三人一脸冷笑,“管云,本少坊主倒要看看,你们火龙帮要买什么腌讃货色,如若缺少银钱。叫我一声爷爷,本少坊主开心了兴许借你几钱。”
“不劳少坊主费心了。”吕从嘉轻轻拍了拍管云,冲着二人道:“走,我们随意看看。”
申少坊主一脸怒气,哼哼了两声。
“他娘的,这翡翠楼的破规矩,要是在外面,大爷我非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吕从嘉三人漫步在五花八门的玉器之间。
管云一会东看看一会西看看,赞叹道:“不亏是翡翠楼,恐怕就只有玉都才能压其一头了。”
“那是当然,”颂平一脸自豪,“翡翠楼地处西宁府城,来往的商道四通八达,尤其靠近盛产玉石的西域,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还仅仅是第一层,一会我带你们去楼上看看。”
“楼上比之又如何?”管云一脸好奇。
“如鲲鹏比之燕雀。”颂平道,“这青玉坊怎就如此嚣张?就连行事都对他卑躬屈膝,倒还是没忘了翡翠楼的规矩。”
“翠英兄有所不知,”管云悄悄降低了音量,“听说那青玉坊不知何故签上了凉州那位的那条线,现在就连知府大人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怪不得,”颂平点了点头,“别说是西宁府的知府了,就连雍州刺史也不敢对老凉王的人动手。”
“虚!”管云听到‘老凉王’三字一惊,赶忙捂住颂平的嘴,一手作势。“小点声啊,翠英兄,你久不在西北有所不知,这西北各州各府皆有那位的勾子。各地都谣传起来了,那位已经沉疴难起,不久便会魂归星海。”
“虽说那位年轻之时也是一方雄主,但毕竟人都快死了,心中想法自然会有所改变,听说就连雍州别驾都因为私议而被抓进那座水牢了。”
“雍州别驾?朝歌城不管么,各州别驾可都是那皇帝老...嫈皇的亲信。”颂平问道。
“想不道翠英兄懂得还不少。不错,这雍州别驾可是嫈皇年轻时便跟在身边的老臣,但是!”管云低声惊喝:“朝歌城对于此事连屁都没放!”
“此事我有所耳闻,”吕从嘉插了进来,“那雍州别驾虽说是在嫈皇年轻之就跟在身旁,也算是从龙之臣了。但是却在嫈皇大制改革间站错了队伍,被贬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