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抓住机会抢得先手,九齿钉耙挥出真火,直向杨戬攻去。
杨戬见招拆招,毫不慌乱。
二人一攻一守打到第三十个回合时,杨戬抓住机会,反手一刺,在破开天蓬攻势的同时反守为攻。
好一记回马刺,打了天蓬一个措手不及。天蓬险而又险地躲开这一刺,随后便迎上杨戬铺天盖地的攻击。
纵九齿钉耙在天蓬手中舞出了花来,也依旧没能摆脱杨戬接连不断的攻势。
第六十个回合时,一众神仙已经看出天蓬败局已定。但天蓬不愿就此认输,他边退边防,二人从兜率宫一路打到南天门。
杨戬知道天蓬已经是强弩之末,从兜率宫追打到南天门,完全是给天蓬一个面子。只要他想,这期间随意下一招重手便可直接结束战斗。
到了南天门下,杨戬抓住天蓬的破绽,一击挑飞天蓬的九齿钉耙,后接一记鞭腿,天蓬在众神的喝彩声里飞起、落地。
忍住疼痛,天蓬抬起头,正对上置于自己喉咙前一寸处的三尖两刃刀。
“你输了。”杨戬语气冰冷。
天蓬诡异一笑:“那可不一定。”
眨眼间,天蓬的身影消失,只有一条青蛇缠绕在三尖两刃刀上,顺着三尖两刃刀的柄飞速上爬,腾空而起,险些一口咬在杨戬的脸上。
这是天罡变化之术。
杨戬躲开那一口,伸手拍飞青蛇,摇头道:“比变化,你一样不行的。”
三尖两刃刀消失不见,化为杨戬手背上的一块印记。
杨戬同样使出变化之术,两人以各种形态对战。
天蓬为蛇,杨戬为鹰。
天蓬为狮,杨戬为象。
天蓬变为广目天王的模样,混入四大天王中,杨戬变为增长天王的模样也混入其中。杨戬第一眼便认出哪个广目天王是天蓬,而天蓬直至杨戬踢了他一脚方才知道哪个增长天王是杨戬。
……
天蓬的变化先到极限,无法再变化出新的花样来,而此时杨戬依旧变化无穷。
后面的一段时间完全是杨戬的个人炫技表演,天蓬输得心服口服,变换回人身,跟着其他神仙一同观赏了这番个人秀。
当杨戬变回人身时,天蓬带头夸奖,引领了这场滔天的喝彩。唯有玉帝,站在老君身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而众神的目光都在杨戬身上,没人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
杨戬向天蓬行礼:承让。
天蓬回礼:佩服。
“二郎真君的七十三般变化,果真了得。”天蓬捡起九齿钉耙。
“刚刚不过七十二般而已。”杨戬微微一笑。
天蓬疑惑:“哦?那还有一般呢?”
“不可说。”语罢,杨戬转头望向玉帝。
玉帝快速将脸色翻回之前那般儒雅模样,可惜……杨戬还是快了一瞬,看到了玉帝那难看的脸色。
杨戬嘲讽一笑,后转身离去。
围观的众神以为杨戬这一笑是笑天蓬,转过脸去不过是给天蓬留个面子。唯有玉帝清楚,这是在笑他。
比试结束,众神也就散去了。天蓬手持九齿钉耙回府,路上便在盘算着去广寒宫找吴刚找回场子一事。
当晚,天蓬轻车熟路前往广寒宫。
吴刚就坐在桂树下打盹,跟二十年前来的那次一样。
天蓬蹑手蹑脚地往前,到达一尺远时,猛挥九齿钉耙向吴刚身上砸去。
吴刚嘴角含笑,闭着眼睛,握起板斧,轻松震开天蓬的九齿钉耙。
看似随意一挡,实则蕴含千钧之力。九齿钉耙嗡嗡作响,震得天蓬虎口发裂。
“吴刚,你下死手啊!”
眼见户口已经发裂,九齿钉耙还在震动,天蓬顶不住了,一把丢掉九齿钉耙。
吴刚半睁开眼睛:“你刚刚不也是下死手吗?”
的确,天蓬刚刚那一击乃是全力,没有丝毫留手。
“我再怎么下死手也伤不到你啊!”天蓬贵有自知之明。
吴刚松开手中的板斧,懒得理会他,继续眯着眼睛睡觉。
天蓬感觉在自讨无趣,捡起停下震动的九齿钉耙,准备回去。
“怎么刚来就走,何不坐下来一起聊聊。”吴刚叫住他。
天蓬回头,吴刚依旧闭着眼睛。
“聊什么,你这不是在睡觉吗?”
“我只是喜欢闭着眼睛的感觉,这样就可以不去看那些不想看到的东西。”吴刚睁开眼睛,拍了拍旁边,让天蓬过来坐下。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天蓬终归还是坐到了吴刚的身旁。
“今天跟杨戬交手了?”
“对。”
“感觉如何?”
天蓬脸色严肃了起来:“很强,他不是一般的强。”
“杨戬为天庭第一神将,自然实力不凡。”
“那你呢?”天蓬一直很好奇吴刚的实力,二十年前他感觉吴刚是一口深渊,现在依旧如此。
“我?”
“对。”
吴刚想了想,说道:“可能比神将高一点点。”
“你还真是谦虚。”天蓬指了指桂树,“这东西的枝杈挡着我看夜空了。”
吴刚哦了一声,拎起斧头,劈断了那一处枝杈。
桂树乃神树,断掉的地方会马上长起恢复原样。可吴刚这一斧下去,那一处枝杈许久都没有长起来。
天蓬好奇:“这树不是一断便生,循环往复吗?”
“我不要它长,它自然长不起来。”
天蓬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说你是真的奇怪,这链子锁不住你,桂树你也可以完全砍断,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你要是不回答,我就把你可以挣脱锁链砍断桂树的事情说出去。”
“你可以试试,看看天庭里的那些家伙信不信。”
好吧,天蓬耸了耸肩,无话可说。他之前就问过天庭里的其他神仙关于吴刚的事情,没有一个家伙觉得吴刚能挣脱玄玉黑金锁,更不相信桂树能被砍断无法重生。
吴刚觉得光聊天太过无趣,冲广寒宫内喊道:“玉兔,送点酒出来。”
不一会儿,幻化为人形的玉兔送出两壶酒来。
天蓬狂饮一口,忧愁道:“天河里面有东西。”
吴刚微微皱眉:“你那么快就发现了?”
天蓬惊,“你知道这事情?”
吴刚点头,问:“弄清楚是什么没有?”
天蓬摇头:“太深了,我潜不下去,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吴刚叹气:“那东西刚放进去后不久,我就被锁在了这里,来不及调查清楚。”
“放进去?谁放的?”
吴刚伸出手指抵住天蓬的嘴巴:“问不得,也说不得,答案你自己应该清楚。”
天蓬恍然大悟,因内心里浮现出的那个名字而胆战心惊。
“天蓬,以后尽量别来广寒宫了。过不了多久,广寒宫也会被他监视。”
天蓬拿起酒壶与吴刚碰杯,悠然道:“知道了,我好好当自己的天蓬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