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快告诉我。”猪八戒不耐烦道。
“行行行。”吴挽了挽衣袖，“孟婆印记嘛，无非是在生死法则的基础上加了个东西而已。最基础的那点生死法则就不用我讲了，只是加的那点东西有点麻烦。”
“什么东西？”
“奈河水和天河水。”吴伸手开始凌空绘制，“孟婆印记的基础，我只演示一遍，你自己看好。”
猪八戒紧盯着吴的手，生死法则的交织，每一处他都看在眼里。
“学会了吗？”吴收回双手。
“会了，绘制完成，加入天河水和奈河水就行了吗？”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法则之中能加入有形的物质吗？所加入的不是水，而是水里面的东西，那属于埋骨之地的生死法则……一种混沌不堪的东西，毕竟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生命。”
“以我的实力，能行吗？”
“有机会，只要你能控制好那一拳，不在话下。当然，现在的你也可以做到，只是纯靠运气。”吴打着哈欠，“你挥得出那样的一拳，就能制作完成一个孟婆印记。你是打算先修炼，突破一下，还是凭借运气，用次数堆出那么多的印记来，取决于你自己。不说了，我回去睡觉。”
“等等。”
吴停下脚步，偏过头，斜着目光看着猪八戒，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凶和煞让我代他们问声好。”
“那两个小家伙……”吴的面容上浮现出丝丝温柔，“你有闲情逸致的话，替我照顾照顾他们。”
“这不需要你说。”
“八戒……”
“怎么？不肯走了？不肯走就跟我回三界，我给你凝聚出一副肉身出来。”猪八戒抬着下巴。
吴无奈地笑了笑，摆着手，往前走，声音悠长：“保重。”
“保重。”猪八戒望着那堵墙，轻声呢喃。
……
“大，大，大！”
“小，小，小！”
围在赌桌的赌徒们不停地呼喊着，这呼喊声虽不会为自己增添赢的几率，但至少能让自己有那么几分输的魄力。
将紧紧盯着那骰盅，大拇指不断抚摸着自己手里的银两。他没有动用自己的力量，此刻的他与凡人无异。
也不是完全无异，前段时间，他喜欢上了沉浸在声音里的感觉。鸟语，虫鸣，亦或是凡人之语，还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困于声音的魅力，他走上了一条寻声的旅途。
他已经在这家赌场待了五天，输少赢多，靠的就是耳朵的本事。
有少部分赌徒跟他一样，拥有着听的本领，不过他们只是入门罢了。
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更能锻炼听的本领。五天，将觉得锻炼得差不多了。
这一把，便是最后一把吧，赢把大的。
他闭眼听着，骰子在盅里晃动的声音。
停止，盅落下。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在大家都下注完成后，将把所有银两放在了豹子上，引来众人惊疑的目光。
要知，一个赌场，一天下来几张桌子能出一个豹子都算好的。
“开！”
骰盅掀开，所有人都惊了。
“豹子！”
“我去！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微微笑着。
赌场那边的人脸色很难看，将压得很多，按豹子的赔率，赌场这个月的收益全都要白给。
“请等一下，容我跟主人说一声。”一位男子来到将的面前，作揖行礼。
“好。”将也不急着离去，安静等待着，不理会那些要攀谈的人，只闭目听声。
不多时，那男子回来了。
“我们家主人有请。”
在赌徒们的目光中，将跟着男子往后方走去。
新来的赌徒眼中有羡慕，常年居于此的赌徒则满眼同情。
这间大厅里，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是赌场的拥有者。
“主人，人带过来了。”带将过来的那个男子低头说道。
“下去吧。”
“是。”
将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这主仆俩。仆从走后，他就紧紧盯着那满脸横肉的赌场主人。
“我的银两。”将笑着。
“一介书生，来赌场玩了五天，赢了我一个月的收益，你知道你这是在干嘛吗？”赌场主人恶狠狠地笑着。
“赌呗，能干嘛？”
“你这是在出老千！”赌场主人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来人，给我把他的手给剁了！”
将摇头失笑：“你说我出老千，我就是出老千？”
“这是赌场的规矩，你有两个选择，直接走，分文不拿，亦或者是留下一只手，我们把你丢出去。”
将挽了挽衣袖，这书生长袍有点影响杀人。
“赌场的规矩嘛，看来我今天要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将的话音刚落，那些站在的打手全都倒下，没死，但晕了过去。
赌场主人呆愣地坐在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待反应过来，他连忙站起，接连后退。
“我什么我？拿钱！”将用绢布擦去手上的血，“不想杀你们这群凡人，真当我一介书生杀不了人吗？”
待赌场主人战战兢兢地把银两交过来之后，将洒然离去。在赌场那些老赌徒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赌场大门。
打赌打赌，自古以来，打得过才能赌。
刚走出赌场大门，将便看到了那熟悉的红衣倩影，就站在前面，旁边跟着侍女。
见将出来，她缓缓走了过来，微微笑着。
将满脸无奈，问：“你怎么还跟着呀？跟了两座城池了！”
这姑娘名为柳慕寒，家在另一座城池，会武功，修了几年道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前段时间，她爹要给她弄招亲，文武皆来。
将恰好路过，正是寻声的时候，柳慕寒在高楼抚了一曲，琴音难寻，他便驻足听了听。听到尽兴处，便以指为剑，在墙上题了首诗，忘却了周边都是为招亲而来的凡人。
徒手在柳家外墙上刻字，手上不沾分毫灰尘，诗文绝世，状元之作，更不用说。
在凡人们的目光中，他扬长而去，向着下一个城池，下一种声音。
然而，在那题诗落尽之时，柳慕寒便任性地把自己的心交了出来。
将的无奈，唯自己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