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内心相当复杂,似乎穆里说的一切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这天大的秘密,一个人知道真得很憋闷。
老穆里伸手指向了酒瓶,示意赛尔帮他拿来。
同时看着赛尔缓缓开口:“你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你一次,也就是在酒馆里我帮辛迪的那一次!我拿出锤子的那一刻,在你眼中我看到了贪婪,格尔高和盖娅应该都是皇室的人,否则我不会出手!你们也都会死,是我心软了。”
穆里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喝了一半,似乎还在为当时的决定,而感到艰难。
“真正让我改变看法的时候,是你们聚集村里孤儿的时候。没想到!你做得比我想象的好地多,我以为辛迪会为你们托底。”说完看向赛尔,嘴角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
“那次夜晚你吃结晶的我还不能确定,不希望你暴露。后来我在这儿,让你当面吃的时候我确定了。你的天赋和当年的我一样!这把锤子是金属大师特制的,合金的重量当时我用的正好,其他人拿起来都很艰难。”穆里微笑着看着赛尔,赛尔瞬间明白了当自己拿起锤子的那一刻,旁边的山姆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王位面前没有亲情,这话我原本也不相信!当我的侄儿当上世界之主的时候,大哥的心就变了!那群该死的炼金术师。”穆里双眼似乎充血。
“大人,您告诉我这么多,您想要我做什么?”赛尔看向穆里。
“黑火山出现的第五年,我们攻入了黑火山内部,我和哥哥发现黑火山底部有一座次元之门!”说到这,穆里抓向赛尔双臂,赛尔感到左边一阵疼痛,被抓住双臂的赛尔发现穆里眼中仿佛有一团炙热火焰。
“当时我主张进攻,可在哥哥的劝说下,我同意回来表决,可第二天,见过次元之门的几个人侍卫都失踪了。知道这件事的,就剩下我,哥哥,还有穆林。之后哥哥亲口要求我不要再提次元之门的事,他已经派炼金师炸毁了通道。”说完,似乎用尽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也不去看赛尔,自己喘着粗气。
赛尔这时才发现,穆里的左臂纤细的可怜,极度不协调,似乎本就不属于他,
“大人!您的左臂?”赛尔问道。
“够了!这你不需要知道。”穆里微怒。
“大人!那次元之门?另外一边究竟是什么?”赛尔认真地问道,竖起耳朵仔细想努力记下穆里说的每一个字。
“陆地,虽然我没进去过,但是刚发现的时候,我向里面丢过一个石头,回声很快,那是一片未知的陆地!”穆里放平心态,答道。
出房间时候已是深夜,赛尔急切地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再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躺在床上,老穆里的话却像一个烧红的烙铁一样烙在他心中,时空之门的那边究竟是什么?穆里要求赛尔发誓,如果有可能,要赛尔一定要想办法,去时空之门的另一边探索究竟。
这一夜赛尔带着太多太多问题入睡了,梦里,自己站火山底部,四周是黏稠的血液不断流下,在巨大湛蓝色的次元之门在自己面前,自己孤身一人,既渺小,又无助,自己正犹豫要不要进入的时候,突然门内伸出一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就拉了进去。
“啊!”一声惨叫,赛尔从自己床上惊醒,随即脑袋再次发晕,又一头倒在了床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
赛尔正想着自己错过了上午的训练,中午山姆有可能不给自己饭吃,去了领饭时候发现山姆并不在这等他,同来训练的孩子看见赛尔也来领饭,便拉他坐在一块。
众人纷纷表示,训练营的食物很好,在这里虽然枯燥,但时间长了,会有一种家的感觉,一种依赖感。
赛尔点头,自己心中似乎也有这种感觉,众人讨论着等在训练营里训练一段时间,就可以去黑山村的森林打猎了,一时间众人便开始争吵起来,都表示自己可以独自猎杀更凶猛的野兽。
赛尔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众人,一个小小的想法诞生了。
下午的时候,赛尔很远就看见,老穆里站在自己跑圈的场地中央,旁边站着山姆,二人似乎才到不久,山姆正在摆弄两个草人一样的东西。
赛尔不禁有些预感,下午估计有些苦头再等着自己!
十剑过后,山姆收回木剑,赛尔头顶,脸,小腿,左肋,大臂火辣辣地疼痛,这火辣辣地疼痛感直接让赛尔哭了出来,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从未!
规则是山姆用木剑刺出十剑,赛尔用战锤的长柄格挡,除了三剑是山姆可怜赛尔,故意劈歪,让赛尔挡下的。其余七剑则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赛尔身上。这锤子虽然赛尔可以双手挥动,可以挥动和可以用它来格挡,就是两回事了。
同样的训练,每天一次。这是老穆里给山姆下达的命令。
对于穆里的命令,山姆从来都没有打过折扣,顶多是让剑落下的地方不同。让赛尔不会因为老伤加新伤而苦恼。没过几天,赛尔去营房用餐的时候总能引来哄笑。
第四日午餐时,赛尔拿勺子的手都开始抖了,木碗发出了节奏快速地敲击声,一同吃饭的小伙伴异样地看着赛尔,赛尔则因为手不停地抖,把浓汤抖飞,落向了同桌的孩子。
第五日,赛尔不用勺子了,直接用碗喝汤,结果用力太大,捏碎了木碗,汤洒了。
第六日,有孩子发现赛尔的脑袋正中的一道头发没了,似乎是被打的头皮充血,毛囊脱离了。
第七日,赛尔似乎是瘸着来吃饭的。时间长了,也没人再笑话赛尔,甚至感觉赛尔有些恐怖,想着自己要像这样训练下去,恐怕会直接疯掉。
其实赛尔每日也很痛苦,可穆里给他的答复是,要么死去,要么忍受。赛尔心中明白,自己知道了这么多帝国的秘密,如果坚持不下去,老穆里恐怕真的会用锤子把自己脑袋给砸碎。
疼痛和死亡之间,赛尔还是理智地选择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