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熹的自卑感来源于父母,她一直都知道。按照世人所说的那样,你应该自信起来,抛弃令你暗淡的自卑感,迎接你自信人生!
理都懂。真正实施起来,往往觉得力不从心。她能做到表面不在乎已经够好的了呢。丁熹不是石头,百毒不侵。丁熹希望她是石头。
就算一个月不回家,丁熹也不会想家。就像丁国说的,“丁熹是个白眼狼!”可能吧,丁熹也觉得自己是。
外表活泼开朗,内心孤独昏暗,但又心向光明。丁熹只允许自己向阳光,哪怕阳光在刺眼灼热,那她也觉得这是明亮!
讨厌阿谀奉承去的迎合别人。
有害怕孤独无人问津。就像是孤寡老人每天去邻居家打招呼,希望邻居在老人没有打招呼的那天想起来他,然后去到老人家,帮忙收尸。
丁熹内心在害怕她在这个世界上掀不起一点水泡。
活在当下。
这是丁熹唯一安慰自己的方式。
丁熹一直都知道艾川喜欢的是阳光明媚的少女吧!可惜艾川遇到的不是16岁的丁熹,而是18岁的丁熹。16岁的丁熹任何美好单纯的词都可以形容她。
16岁以前在丁熹眼里什么都是美好的。直到丁老夫妇的回归,还有16岁夏天遇到的他。
自卑感来源是因为丁老夫妇,仿佛丁熹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世界的黑暗与迷茫从他那里得来,因为他,丁熹开始见识到人心险恶。
‘他’丁熹和程艺涵和朱颜都讲过。她们仨儿每个人的初恋故事个个耳目能然!
为什么?女孩闲聊不就是过去感情的那些事啊。
今天要回学校了,丁熹一个人收拾了东西,要走的时候,严梅给了丁熹这个月生活费。好几次丁熹都觉得这个家没有回来拿生活费,是不是都没有回来的理由了?丁熹觉得她不该那么想,她要离开家的原因一定不能是和钱相关。
丁熹是个家乡宝,她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她身体绝对知道。记得初三中考完,她去在万青城的隔壁的月华城游玩。行程第二天就流鼻涕感冒,硬撑了三天,已经做好了回家挂吊针的准备,那不知回家待了一天感冒好了。
渴望离家出去看看的心与家乡宝的身体,矛盾。
又在学校度过半个星期。程艺涵就在和唐简谈论欧文从2号变11号时,程艺涵耐不住性子了,问唐简:“你感觉我怎么样?”
唐简沉默了三分钟左右。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我就是问问。”
“夏韵。”
是程艺涵心中所想的名字,程艺涵那么了解唐简。唐简微小的表情程艺涵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更别说了唐简喜欢谁了。半年多唐简的视线看向那里,怎么可能不知道。程艺涵很淡定。她在惋惜。因为程艺涵喜欢唐简的和唐简喜欢上夏韵时间段差不多。
阴差阳错。
夏韵不喜欢唐简,甚至虚伪到,以唐简的喜欢为炫耀的资本。夏韵有男朋友,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她自以为的文艺美,和她喜欢的人做朋友,然后用娇弱的口气,做最硬的兄弟。
先是朋友,后是妹,最后变成小宝贝。
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她在唐简身上用了同样的招数,可惜的是,夏韵不喜欢唐简,但是享受唐简喜欢带来的虚荣感。
唐简心里的小白花碰不得。程艺涵知道。
“那祝你好运了!”程艺涵在唐简那儿的闲聊到此为止。
程艺涵没有删唐简联系方式,因为舍不得。
丁熹看着程艺涵那么淡定,就觉得这不像程艺涵。
程艺涵是个真性情!哭与笑从不藏着掖着,丁熹羡慕她的洒脱。丁熹哭都只敢默默流泪,不小心流出的眼泪,丁熹长以哈欠蒙混过关。
哭?丁熹觉得丢脸,更准确来说是严梅觉得丢脸。记得很小时候,丁熹见到了为数不多次见到的母亲,严梅收到了奶奶的气,回来就对丁熹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丁熹不敢吭声。
严梅拿起丁熹赶了好几天的作业撕了。丁熹在旁边眼泪滴答滴答的流,她都不敢出声。
显然,严梅不打算放过她,对着丁熹大腿掐。丁熹忍不住哭了出声来。严梅拿起棍子开始往丁熹身上招呼,还一边咒骂,“丁熹你怎么不懂事!你对得起我为你受的苦吗?”打完丁熹后又搂着丁熹说她的难处,奶奶对她怎么不好,丁国对她怎么这么样。
小时候的丁熹也开始同情妈妈受的苦,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不听话,怪自己不懂事。
同样的招式次数多。长大后丁熹就已经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哭诉,只不过是为了让严梅心里好受一些的话而已,让严梅自己觉得,这是为了教育孩子,合情合理。
完美的理由。
丁熹老从别人身上联想到自己。
感觉世界上有些说不清的理。
就在这个星期六的晚上,丁熹下晚自习洗漱完毕准备睡觉。
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预感,丁熹觉得这要接!
“你好,你是丁熹吗?”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丁熹询问
“嫂子,艾川哥出事了!”是李斯,艾川的最好的哥们儿。
“怎么了,你说!”
“嫂子,艾川哥在外面喝醉了,一直叫着你名字,不小心砸了人家的桌子,还打了人,对面说算不掉,怎么办!”
“你先报警,别让他们伤到艾川!然后你先挂电话,我来想办法!”丁熹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丁熹脑子飞快运转,谁在万青城西。谁有能力帮忙,丁熹急了。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艾川。
“丁熹。”一个月都没有听到的声音,丁熹更加哽咽。
“嗯。。。。。。”丁熹努力咽下哽咽的气息。
“我没事。”
“我知道。”你说的第一个字我就知道了。
丁熹听着艾川的每一个的语气,温柔,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