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弥漫着一股近乎腐朽的气息,还有一丝酸臭的味道,像极了放在罐子里面两个月的黄瓜但忘了吃的那种。只不过比起来更有一种加了某种防腐剂的还要厚重一些。
趁着此刻人们都还没回来,杜文旭赶紧关上外屋的门,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快步朝耿马办公室走去。他知道里面一定是耿马,不知道什么原因产生变化。
耿马坐在椅子上发出枯朽的低吼,木质的地板上爬满了灰黄色的根茎,蔓延的速度看样子在不断加快。头部仍像是在生物研究中心地下通道那般,脸部开合的似嘴唇,两边长满尖刺。
杜文旭赶紧关上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并且把周围的淡白色窗帘拉下来以防有人突然进来看到这骇人的一幕。
“耿老师!”杜文旭叫了一声,希望他能有个回应。
已经变化的耿马头部开合着,说不出话来却像是在对杜文旭的叫声有了反应。他抬起暴起青筋的手臂,指了指角落的饮水机想要喝水。
杜文旭疑惑的看了一眼,赶紧先去拔掉饮水机的插头,很快抱起水桶就靠过去,脚下的地板已经破裂不堪踩得咔咔直响,但愿外面没有人听到这声音来敲门。
杜文旭战战兢兢的抱着水桶站在耿马旁边,那天夜里可是知道四名安保人员是如何被他吞下去的,想起这件事还是有点反胃。
幸运的是担心是多余的,耿马虽然变化的令人难以理解,但是其本身的意识还在,没有吞掉杜文旭。
一桶水从头部的开合处灌进去,杜文旭时而放慢速度,因为担心这样喝水会像人一样呛到。过了一分钟,直到胳膊发酸,满满的水桶变成空桶,耿马也没有被呛到,肚子也没有因水过多变得鼓起来。
“今天中午吃的可真奢侈!”
“我都羡慕死你了,怎么吃都不用担心会变胖。”
“哪儿有,中午吃了那么多,晚上可又要努力了呢!”
听闻办公室外陆续有人回来,杜文旭可有些慌了,每走一步地板都会发出响声。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好像是有啊!像是耿老师办公室传出来的。”
外面的同事们热心的讨论起来,其中一个跟杜文旭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走上前,敲了敲门。
“耿老师,你没事吧?”
杜文旭正犹豫着该不该回答。
“哦!我没事。”
耿马高声回应了一句,总算是让杜文旭放下心来。外面的人一听有了回应,在午休时间也都如同往常一样活跃起来,讨论起下一步视频的创意如何如何。
杜文旭长出了口气,问道:“耿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耿马把手放在椅子把手上,不料它却断裂开来掉在地上,让他觉得既意外又惋惜:“可惜了这把椅子了。我也很惊讶刚才的事,我一会儿要联系下装修队了。噢,对了,你那个朋友萧博士替我联系下,她跟我说如果身体再产生变化的话,让你跟她联系。拜托了!”
深灰色的墙壁上只有一盏节能灯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其中一面墙上有一块巨大的单向玻璃,另外一边站着一名警员在注视着坐在审讯室里的年轻人。
赵梓明听到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黑皮记事本,那张天生漂亮的脸蛋上却挂着一副不容侵犯的表情。
这在赵梓明心里毫无波澜。
女警员拉开对面的椅子,坐的笔直,冷冷的说道:“姓名。”
“赵梓明。”
听闻对方充满强势的声音,赵梓明对她略微产生了好感,回答的时候很直接。
女警员目光锋利的看着他,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如果你能及时说出同伙的下落我还能给你争取一些对你有利的权益。”
赵梓明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目光温柔的看着女警员像个经常与人搭讪的样子:“不如你先告诉我哪些权益对我是有利的。”
女警员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就凭你现在的态度,我只能告诉你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浪费。想得到就要先付出,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赵梓明笑了笑,本就被固定在桌上的手十指交叉,缓缓说道:“我只跟抓我的人谈,去把那个人找来。”
站在观察室的另一名警员眉头紧锁,按照赵梓明所说的回忆当时的状况。听说抓住他的人是另一名同事的孩子,也是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