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王啸天书房。
王啸天和王夫人上座,王峥、王嵘、王立还有王楚四人下首依次落座。王啸天寒暄了几句,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王楚知道马上要进入正题了。
“三郎,你丁二叔说你在黑龙潭里捡到一把剑回来,你是怎么捡到的?”王楚没有想到王啸天开口竟然问这个问题。
王楚看老大、老二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是王立也是转过脸来想认真的听他说话。王楚也组织了一下语言,把那天下江戏水的前因后果,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下黑龙潭的原因他还是按照给丁磊的说法那样说的,还是在练习潜水的时候无意中下去的,就是按照事实来讲,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为了省略不必要的麻烦,引起王夫人的紧张,在洞穴底部遇到的惊险过程更是不敢说,就是这样,也引得王夫人紧张得手脚无措,在那埋怨王楚个没完。
最后还是王啸天让她去取剑才让王楚脱身,王夫人转身在那边书桌上捧过一个古色古香的,异常精美的长条木盒放在了面前的几案上。
王啸天打开木盒,里面果然就是王楚捡起来的那把湛卢古剑,王啸天异常虔诚双手捧起古剑,一双眼睛饱含深情,神色激动无比。
王楚看着王啸天的样子,看来今晚要听到一段辛秘的往事,看来这把剑的故事要透出谜底了。
王啸天慢慢的等情绪平复下来,才慢慢的拉出古剑,除了听到一声清越剑吟外,古剑却是通体黝黑,王楚看到王峥等三人脸上那期待的神色明显淡了下来,王嵘和王立的脸上还有一丝失望。
“此剑名曰:湛卢,相传为春秋时期越王允常命铸剑名家欧冶子采用五金之英,太阳之精所铸,乃我们归云山庄的镇庄之宝,为历代庄主亲自掌管,由于太过贵重,一般不予示人,只有庄里几位庄主知道。”王啸天缓缓的说道。
丁磊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了,接着又开口说了起来。
“湛卢神剑铸成,名列当时世上名剑中第一。出之有神,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此剑可让头发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者。越王视之为国宝,越国被吴国攻灭,吴王阖闾获此剑。但有一天此剑忽然不见了,而某日在楚昭王的枕边突然发现这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相剑者入宫解谜道:此乃吴中剑师欧冶子‘湛卢’宝剑,吴王无道,杀王僚自立,又坑杀万人以殉其女,吴人悲怨,岂能得此剑?此剑所在之国,其国祚必绵远昌炽。楚昭王大悦:‘此乃天降瑞兆也!’”王啸天把湛卢的传说娓娓道来。
“湛卢剑竟自行离开吴王,飞至当世名君楚王身边,世间传说它有灵性,能自动寻忠臣良君,它锋利盖世却又没有杀气,因此,湛卢神剑便化为正义与仁德的代表——所谓仁者无敌。湛卢剑被认为是一把仁道之剑。
有歌曰: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
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唐朝诗圣杜甫也有诗咏道:‘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所以,湛卢神剑是明君之剑。”
“此剑先后背赵国名将李牧,唐代名将薛仁贵,本朝抗金名将岳飞先后配过。”
王啸天好不容易说完,又端起杯子润了润喉咙接着又开口说了起来。
“宝祐六年,蒙古大汗蒙哥悍然兴兵,发动了灭我大宋为目的的侵宋战争,西路军由蒙哥亲征,进攻四川(川陕四路);东路军攻荆山开始,妄图与西路军会师鄂州,直达临安。”
“开庆元年,东路军一路势如破竹,大军直达长江北岸;西路军也所向披靡,四川各州府难挡其锋,据剑门苦竹隘、破长宁山城、占蓬州运山城、克阆州大获城、广安大良城等,最后直逼合州钓鱼城下。”
“当时,钓鱼城的知州就是王坚,你们的二叔公,立哥儿的亲爷爷。”
王楚听到王啸天的话不由大吃一惊,大名鼎鼎的王坚就是二叔公,一天说道的二叔公就是一代名将王坚,王楚瞬间就凌乱了。
“这个事情就二郎、三郎不知道,也没有告诉你们,当时你们还小,这个事情也是保密之中,但是二郎这次可能已经猜到了,大郎那时候已经送到二叔公那里,跟着一起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争。”王啸天深深的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之中。
“由于战事惨烈,军民死亡巨大,合州与重庆府大量民间力量踊跃参与到抵抗战争中来,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们归云庄不便参战,但是在这攸关灭族亡种的关键时刻,又怎能真正做到置身事外。
蒙古人围钓鱼城五月而不退,当时兵力不足、物资紧缺,交战双方都损失惨重,但都不认输妥协,准备最后一搏。
当时的上代庄主,就是你们的爷爷王崇云,与其它三老,小怡的爷爷雍昊阳、大强的爷爷丁铁山、晓伟的爷爷诸宏义,愤而参战。为了显得尽量与山庄无关,决定传庄主之位予我,他们自驱逐出庄,准备参加最后一战。
当时,为了迎接蒙古人最猛烈的攻势,你爷爷他们以面具覆面,还带上了这把从不示人的湛卢神剑。那一战,在攻城战最关键的时候,二叔公亲上城墙擂鼓加油,守军斗志昂扬,四老领川东众英雄大战蒙古众高手,四老对战蒙古四大高手,从城上杀到城下,又从城下杀到江边,真所谓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但就是这一战,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让蒙古人折戈钓鱼城下,剑劈蒙古骁将汪德臣,击伤蒙古大汗蒙哥,最后死于温塘峡温泉寺,其它高手更是无数,让蒙古人元气大伤。”
“我方死伤高手无数,可惜的是最后四老也力战而亡,湛卢神剑也不知所踪!川东武林损失惨重。”王啸天最后唏嘘说道。
“大郎对这场大战是亲眼目睹,而我也是一个局外人。”王啸天懊悔的说道。
“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旗头,大帅爱护,主要做的是辅战的事情,最后拼得凶了也上了城墙,当时爷爷他们都带着金属面具,大战蒙古四大高手,我们还都以为是天将下凡,把我军的士气全部都点燃了。”王峥在那还是一脸激情,好像又回到当时激情澎湃的战场。
听王啸天和王峥说完,众人都一脸愕然,心情沉重,王楚更像是听到一个传奇故事,感到莫名震撼!那场震惊中外的世纪大战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还有自己至亲的人参与其中。
原来王楚还侥幸的以为和蒙古有缝隙可钻,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说不定下次蒙古再犯山庄再也避无可避,看来当缩头乌龟并不现实,王楚心里突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紧迫感。
“现在神剑终于找了回来,三郎为山庄立下一功。”王啸天呵呵笑着说道。
“爹,不过是运气使然。”王楚赶忙谦虚的说道。
王啸天也没有说话,一脸高兴的看着王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通过王夫人和丁磊的的交谈,他对王楚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是满意,重庆府解决商号的事情虽说有些运气成分在内,至少说三郎现在能想这些正事,况且也表现得也可圈可点;这次在合州的表现,越来越成熟,能够得到张珏的青睐本身就说明是能力的体现,还有这次酿酒,成功当然最好,没有成功也没有什么,至少这孩子是在努力的为山庄谋划。
最重要的是湛卢神剑的事情,俗话说得好:利器神兵,有德者据之。湛卢神剑本身就是会择主,至少说明这孩子是个福泽深厚之人。
王啸天后来还饶有兴趣的关心了合州酿酒的事情,并问了王楚大体进展情况,才让大家回屋休息。
听说王楚在钓鱼城酿酒,大家表情各异,但都感到不可置信,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