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同学:
同学,“你”可记得你们几个被乡亲们找上门赔偿人家鸡的尴尬?“你”可记得那扫把打在屁股上的痛疼?我们来回忆一下吧,想问我为什么说到这种倒霉事就用“你”,不再用我的口吻?计较这些字眼干嘛啊,没必要,反正这么说“你”,我心里会舒服一点点,“你”且忍一忍吧!
乡下农村的夏天是从不会让有心的同学觉得太枯燥的,可以捉蝎子、照金蝉、粘知了、捕蚂蚱、捉迷藏等等。而从姥爷家回来的“你”跟着小朋友学会了钓鱼,更可怕的是你举一反三的研发了钓鸡。
村后的桥下那时候有着很多的鲫鱼、鲤鱼、黑鱼和各色无人捕捞的观赏鱼类,暑假里的同学们大多在那里玩水,不知是谁首先想到了钓鱼,水浅到都能看到鱼跑到哪里,直接下河捉就可以,何必多此一举呢?可他们都那么做了,就跟着一起做吧,花了一块钱买了鱼线,一毛钱一个的鱼钩,为了省钱鱼竿、浮泡都不舍得买,直接用蒜头中间的那一节干透的蒜杆绑在竹竿上用。一位一位拿着根竹竿在东西也就30米长的桥上,煞有其事的手握着长长短短的鱼竿坐在桥沿上,虽然都能通过河水清清楚楚的看着鱼在咬谁勾上的蚯蚓。别的小朋友钓鱼的水平都很很好,“你”嘛,钓蛤蟆和青蛙的水平比别人高,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每次都能钓上个癞蛤蟆上来呢?“你”是天鹅吗?一连几次都被小伙伴笑话的“你”将怒火撒在了在桥边树林里刨土捉虫子的鸡身上。
中午回家去了趟邻居弟弟家:“明天上午一起去河边玩吧?”
“玩什么?”他问。
“钓鱼啊。”
“我没有鱼竿。”
“我有啊。”
“几点?”
“吃了早饭吧,去我家找我。”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从家里拿了几颗烂苹果,带上鱼竿,火柴,到了村子南边的河沟的树林里。
“就这里吧。”“你”看着树林里的一群停下来鸡说。
“不是钓鱼吗?这里小河沟哪有鱼啊?来这里干什么?”弟弟一脸懵懂。
“我们钓鸡。”
“怎么钓?钓鸡干什么?”
“把鱼钩埋在烂苹果里,它们找东西吃就会上钩了。”
“钓了干什么?”
“看这是啥?钓着了,待会我们上山给它烤了。”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的“你”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带来的麻烦。
“你会烤?怎么烤?”
“山上的渠道不是空心砖砌的吗?”
“嗯。”
“我们砸开空心砖的表面,两块空心砖中间不是有一层隔断,鸡放在上面,下面一层点火放牛粪就可以了啊。”
“得烤多久?”
“得烤一个上午吧?先钓到鸡再说吧。”
摆放好了烂苹果,鱼钩埋在其中一个质地稍微好一些烂的没有那么严重的苹果中,将鱼竿缠在旁边一颗树上几圈,两个人把鸡往放苹果的位置赶了赶,就藏到河沟里玩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弟弟伸出头看了看说:“能钓着吗?”
“它们还在吃吗?”
“嗯还在吃。”
“在藏着鱼钩的那个苹果那里吗?”
“我忘记是哪一个了,你看看。”
两人刚从一人深的河沟里伸出脑袋“咯咯咯……”的惊叫声吓得正在吃烂苹果的鸡四散飞走,好不热闹。
“完了,被我们吓跑了。”弟弟小声说。
“吓跑了它们还回来。”两人刚想继续藏着突然眼角看见一只鸡正在围着树疯狂的跑圈呢。
“哎,什么情况?不对,是上钩了,是它乱叫把别的鸡吓跑的,快去捉住它。”
两个人爬上河沟,迅速朝着鸡跑过去,鸡看到有人朝着它跑过去,更卖力的围着树跑着圈,很快就把自己放倒在树跟前,再也跑不动了。别的鸡在十几米外一脸不知所以不干我事,你们随便干什么,我们就是看看的样子。
为了不让它那凄厉的叫声把人给招来,弟弟一手卡住鸡脖子任由它沙哑低沉的声音让人闻之甚觉可怜,“你”使劲把住两只鸡爪子,到河里好一会才给它淹死,也有可能是弟弟给掐死的。
“现在怎么做?”弟弟松开手看着在水里一动不动的大公鸡。
“拔毛。”两个人费了好大功夫,把鸡毛差不多拔完。
“走河沟上山,从桥底走,别碰到人。”
很幸运两个人一路走到水渠谁也没有碰到,挑了一段距离山路相对远一些隐蔽一点的水渠,再挑上一块看上去很是干净的空心砖和弟弟找石块将表面打碎。
“我整理一下空心砖里面,你去捡一些生火的干草和干牛粪。”
将上层空心砖里面全部清理干净,把鸡整只塞进去“你”也去找牛粪和干草。
“找了多少了?”
“这么多。”弟弟摊开怀里的干草和牛粪。
“差不过,够了。”
两人开始生火,稍微有点潮湿牛粪挺不容易点着的两个人鼓捣好一阵子,又吹又扇的终于在山风的帮助下,牛粪被烧的红彤彤一堆。
“我们是不是得在这里看着?”弟弟问。
“再看一会,然后把剩下的牛粪添上,我们就回家,下午再来吃就行了。”
“哦。”
两人把捡到的牛粪干草一点点都添加到空心砖的下层,下山回家。
“谁也别告诉啊,这事就我们俩知道啊。”
“嗯。”弟弟煞有其事的答应着。
“你们俩拿着鱼竿去钓鱼了还是去放火了?看看你们身上,脸上,都是灰。”刚进村就被乡亲笑话。
“去钓鱼没钓到,就去放坡火了。”
回家稍微吃了点东西就躺下睡了,还没等睡醒呢,弟弟就来了:“海龙,海龙快起来啊。”
“怎么了?”从炕上爬起来看着他。
“快点走,我姐姐知道我们的烤鸡了,她跑着去了。”
“我去,不是不让你告诉别人吗?”一边穿鞋一边往外跑。
两人刚出了大门就看见叔家姐姐足下生风一般往村外跑去。
“姐姐,等等我们。”
“你傻不傻,别喊。”
回头看见我们在追的姐姐,二话不说更是铆足了劲往山上跑去。
“你”和弟弟赶到的时候,姐姐正举着已经焦糊的鸡不知从哪里下口呢。
“你们弄了些什么啊这是?都糊了。”
“真的啊,太可惜了。”
“给你一个腿,也给你一个腿。”和弟弟接过她掰下来的鸡腿,细细的挑着那一点点带着糊味的鸡肉吃着,没有盐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啊什么啊这是?”姐姐把鸡肚子使劲扯开的瞬间鸡肠子整坨掉在她脚上。
“啊,啊,烫死我了。”穿着凉鞋的她被烫的一阵蹦跳。
“你”和弟弟被她跳起来的样子搞得哈哈大笑。
“啊,鸡蛋,还是软皮的。”她捡起肠子上的一个肉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
姐姐把鸡蛋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你”和弟弟正羡慕着呢,估计当时都在埋怨自己跑的慢了些,让她把最好的部分给拿到手里了。
“啊呸,是屎包子(满满鸡粪的鸡胗)。”又一次看着她一阵狂吐,和弟弟笑到肚子都疼。
三个人回到家里没过几天乡亲就上门了,那屁股被娘打的啊踏踏实实一盘扫把红烧肉。一直怀疑是姐姐报复我们笑她,去大义灭亲的。
先到这里吧……
此致
敬礼
三十岁的你书于2016.1.14
三十五岁的你整理于202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