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陆轩之前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也有可能,是艾帆他们的擅自行动。可临走前,正遇上来医院的艾帆艾雪两兄妹,钟羽一问,才确定那事确实不是他们做的。
本来,那女人的生死与他人无关,可是钟羽就是隐隐的担心小瓷的安全。他不得不暗中调派影派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在暗处监测小瓷的安全。
京城,在左飞昏迷的这一年中,某种势力在渐渐的庞大起来。同时,军事方面,经常会丢失一些重要的资料。而左飞的手下,在他们老大没有醒来的这段时日,除了养精蓄锐锻炼体质增加训练之外,没有过一次私自的行动。
这年冬季的一个早晨,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陆轩站在窗子前看了一会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走到左飞的病床前握着他的手呢喃,“你可真能睡!打算什么时候醒呢?眼看就快过年了,我可不想今年的春节又是在病房里度过!”
突然,陆轩瞪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她白皙的小手下,握着的那双有力的大手,刚刚听到她的话好像动了一下!可是她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久,那双大手却又没了动静。她郁闷的想,莫非是自己太期盼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陆轩扭过头看到小瓷撅着嘴快步走了进来,她将书包往病床上一扔,不小心砸到了左飞的小腿,陆轩“啊”的一声惊叫。
小瓷拧着眉看着她,声音绵软好听的问,“妈。我砸的是这个睡美人,他都不叫,你叫什么?”
“小瓷!”陆轩惊喜的落下泪来,在丫头越发不懂的注视下,她激动的、不连贯的说道,“是你爸!你砸了你爸!他的手又动了一下!真的!千真万确!我真的感受到了!”
“动了?真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快醒了?我再使使劲来把他砸醒!”小瓷走上前来想要拿起自己的书包再砸一下,陆轩当即挡在她身前护着左飞。玩儿呢?万一砸坏了可咋办?
小瓷见没砸成,索性拉着左飞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小脸儿上嘟着嘴巴说道,“老爸你快点儿醒来吧?有人欺负我!你快点儿起来给我报仇去!”
“谁欺负你了?”陆轩这才擦干了泪,紧张的看着小瓷的小脸儿问。
咚咚咚——
门口传来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陆轩再次向门口看去,钟羽已经不知站在门口多久了。十八岁的他,已经长城了一个大男孩,无论是出众的五官还是淡然的举止,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走开!你走走走!”小瓷一看见他,就跟斗鸡一样竖起毛发扯着嗓子喊。
钟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若不是陆姨在,他真恨不得将这个淘气的丫头按在床上去使劲在她屁屁上掴几下!这丫头,非但越来越淘气,还越来越任性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陆轩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闺女,这丫头平日不是对小羽依赖的很吗?怎么今日却赶他走?
“他早恋!”丫头撅着嘴气哼哼的说。
早恋?陆轩噗嗤就笑了,她摸着小瓷的头发柔声的说,“怎么?小羽有喜欢的女孩了,所以我家小瓷就受不了了?小羽已经十八了呢,有喜欢的女孩子也是非常正常的。你要是不习惯,等你这个睡美人爸爸醒了,你就从小羽那儿搬出来,咱们三口一起住。眼看你们年纪都越来越大,住在一起确实不方便了。”
“陆姨,别听她胡说!我没有!”钟羽涨红着脸着急的解释。想要丫头离开他的身边?那怎么得了?现在每天早晨他都要早早的过去看看她还未睡醒的小脸儿,每天晚上要将她哄睡他才去睡,已经这般相依相偎,冷不防要将她带走,他的心岂不是被掏空了?
“我才不走!”小瓷也嘟着嘴巴接口,“我还要盯着他,督促着他好好学习不准早恋!”丫头瞪了瞪他,小心思不停的在盘算着,他不准她恋爱,她也盯着他不要他恋爱心里才平衡!
事情的来龙去脉,钟羽和陆轩简单的说明了。原来是他放学回家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的时候,一个淡粉色还散发着香味的信封夹在书籍之间露了出来,他疑惑的将它拽出来,小瓷就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果不其然,里头是一封整整十页的情意绵绵的信。另外还有一块巧克力。丫头一边吃着那块巧克力一边皱着眉头看信。只看了一页,她手中的巧克力吃完了,腾出手来之后,她将那封情书撕得粉碎,扔进马桶里冲了个干净!
钟羽沉默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他也不知道信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丫头既然把信撕了,那就撕了,也省的他自己动手。可是,没想到她没完没了,扑进他怀里胡乱的手打脚踢之后转身摔门而出,口中还大声的嚷嚷着小爹有女朋友了,小爹不要她了之类的话。
无奈,钟羽只好一路跟在她身后,让她这个激动的情绪跑出去,他还真不放心随她去,万一她真的不回来了可咋办?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医院。
仔细的听完了事情的经过,陆轩看着小瓷问,“是这样的?”丫头嘟着小嘴儿点点头。陆轩笑了下覆在小瓷的耳边轻声的说,“小羽是个很优秀的男孩,从小就是,以后更会很有魅力,就算他不去招惹别的女子,也不能保证别的女子不来招惹他。这件事情,小羽不知情,不是他的错。”
“他敢?他要是敢喜欢别人我先抽他,别人要是敢喜欢他,我照样去收拾那女人!哼!”小瓷不听陆轩的话讲完,马上就叉着腰瞪着钟羽凶巴巴的说。
此时的钟羽,哪里还有风度翩翩大少爷的风范?在这丫头的面前,此时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他总算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一物降一物。他在这嚣张的丫头面前,就是一点儿也狠不下心来,甚至,她这样一说,他的心还热乎乎的。他闷闷的皱着眉想,自己这脑子这是进水了?
“好吵……”
突地,一个好似沙哑了千年的嗓音冒了出来,热闹的氛围顿时寂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时将视线转移到了病床上那个沉睡了许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