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里——
黎修沉着脸,压低声音:“这里就是宰相说的,谈公事的好地方?”
赵璟远笑脸打和:“黎将军向来为人正直,自不会踏入这个烟火之地,但赵某最近看将军貌似神色不佳,许是朝廷压力过大,这才自作主张带你来放松放松。”
说完就拿起一个杯子,端起酒壶倒了一杯小酒。
举起酒杯做了个揖:“是赵某失敬这就赔礼道歉。”
黎修淡淡开口:“不知宰相这次又要做何把戏?”
赵璟远抬眼眼直直地看着黎修,随即笑道:“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将军正直壮年却无妻妾一房,我这是,在讨好将军您啊。”
黎修紧锁着眉头,一双眼睛露出凌厉,周身散发出寒气。
拿起酒杯,指腹微微磨砺,忽然猛地把酒杯向地用力一摔。
瓷器破碎的声音穿刺耳膜。
“所以你就胆大妄为的带我来这种地方吗?!”
鸨母急色匆匆地走进厢房,抬头一看下人们都抿着嘴唇不敢吱声的样子,听到里面的声响,她赶紧走进去,可刚才踏进去,里面就飞来一个瓷杯“啪啦”的一声碎了,瓷片大小不一的散落在鸨母脚边。
鸨母大气不敢出,身体都僵了,直直的跪下来,拼命磕头。
“大人饶命啊!贱民不知这是哪里让大人不满意了?”
赵璟远缓了缓神色,依然危襟正坐,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
“鸨母不必介怀,黎将军最近心情有些不好,鸨母不妨叫一些绝色来缓和一下心情?”
鸨母立即磕头应下,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黎将军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指不定将军会喜欢。”
黎修忍着怒气,道:“也罢,便随了宰相的意。”
他倒要看看他又想玩什么诡计。
鸨母心有余悸的狂奔到后台之后,慎重的掠过每一个人的脸,如今眼前的这些女妓已经是南风馆,姿色和才艺最出挑的了。
可这事要万一伺候不好,别说南风馆遭殃,就是她这脑袋也难保啊。
鸨母忧心忡忡的细说了楼上什么情况之后,女妓们又惊又喜。
但是比起喜悦,她们更多的是害怕,越是高官权贵,自己的小命就越显得不堪挂齿。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主动请缨。
见那些人神色惶恐,林沐沐用手臂碰了碰隔壁的筱青。
“楼上的那个黎修将军很大来头吗?”
林沐沐是新来的女妓。
家道贫寒,母亲早死来投奔亲戚,结果被亲戚卖到了南风馆。
筱青听到这话,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可悠着点,直呼将军的名讳可是大罪要杀头的!”
“黎将军年轻有为,百姓们私底下都奉他为战神,只因他战无不败,战场上定能大获全胜。不过他性格暴烈你还是莫——”
“鸨母,我想侍候将军。”
林沐沐咽了咽口水,仔细想着这可是个好机会。
离开这里的好机会。
筱青都惊呆了:“林沐沐,这这……!”
众人也惊讶地把头扭向林沐沐,这人脑子秀逗了吗干嘛想不开?
鸨母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一个新来的,技巧和技艺都不如其他的女妓,笨手笨脚的连累了南风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