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章节的起承转合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额,就这样吧,一直单机一直爽。)
“小爱么?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我想问一下,陈橙在你那儿么?”余牧笛犹豫再三,拨通了陈橙闺蜜的电话。
虽然他一直觉得两个人的事情就应该两个人来解决,但是这一次,他还是没忍住。
恋爱来得没有仪式感,分手时总该要好好写一个句号才是。
小爱的声音有些慵懒,“恩,她在呢,不过她不想和你说话,我们车快到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见余牧笛没说话,小爱问道:“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余牧笛连忙止住她,“你帮我把电话给她,我再多说几句话。”
短暂的停顿之后,车站嘈杂的背景音被一声熟悉的“喂”给打破了,余牧笛欣喜地对着话筒说道:“能不能先不要走?”
“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们结束了。”
余牧笛心如死灰,情绪也变得更加低沉,问道:“那这次离开,毕业之前你多半不会再回来学校了吧,我害怕再也没有机会对着你当面解释清楚,能别急着走么?”
陈橙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知道么?我一直想努力地去调整,可是,我还是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的努力,这段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只能说我们是有缘无分了,忘了我吧,或许这对我们俩都好。”
“真的要忘了吗?你可说过,不要轻易说分手,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做很好的好朋友,还记得么?”余牧笛的眼睛开始酸了。
“我还记得,可是你要知道,人都是会变的,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现在才发现,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竟然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你。”说到后来,陈橙也带了点哭腔。
听到这儿,余牧笛无比地沮丧,他无法想象,陈橙在说着这些话时候的表情。
听筒里传来“请前往C市的旅客到3号检票口检票”的声音,他有些哽咽,终究还是要说再见了。
“我要走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就当作我们从未认识吧。”陈橙决绝地挂断了电话,余牧笛张着嘴,甚至还未来得及说再见,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阵阵忙音。
在每天碰面的千百张面孔中,可以看到各式各样不同的表情,有人兴奋、有人开心、有人难过、有人落寞,还有人会热情地问好,但更多的人都是默默地走开。
余牧笛不知道怎样才能遇见可以将手放在自己手心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正在离他远去。
现在,他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一个个背影缓缓离开视线,然后再独自转身,成为茫茫人海中从别人身旁匆匆走过的过客。
虽然生而平凡,可余牧笛一直以为,他们都可以成为对方的独一无二,他有在陈橙眼里看到过闪闪发光的色彩,那是绚烂的,是可以让人裂开嘴笑上一辈子的艳丽,但是,现在的天空只剩下灰蒙蒙的云了。
西城,这个近乎每天都要下雨的地方,又要用那招牌式的小雨点不痛不痒地砸下来,洗刷着尘世间的喜怒哀乐。
他转过身慢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混合着被雨水卷起来的泥土芬芳,看着面前模糊的世间百态,心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他的思绪,顺着他的目光,越过了青江大桥,沿着江边稀稀拉拉的人群,回味着着曾经那些日子和陈橙一起散步的街景,炖乌鸡的汤锅店、煮抄手的小吃铺、卖烤兔的红房子、吃烧烤的路边摊…
乌云追着他的思绪,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山雨欲来,平地惊雷,天边的景象显得愤怒而狰狞。
越是靠近学校,人流量越是密集,哭丧着脸的余牧笛在众人中间显得是那么地不合时宜。
在后门外,他恰巧看到金刚和他的小女朋友从校门口出来,多半是金刚那小子又陪着人家去上课。
只见他冲上来朝着余牧笛的肩膀就是一拳,笑道:“你怎么在这儿啊?不是说想多睡一会儿再起床吗?”
余牧笛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只是回道:“少来了,我昨天在医院呆了一晚上,你们几个家伙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关心关心。”
刚说完,余牧笛便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金刚眼神里闪出一丝恐惧,抬起来摆在面前的右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余牧笛旋即问道:“我昨晚一直在寝室?你还跟我说话了?”
看到金刚重重点了一下头,余牧笛立马往寝室的方向拔足狂奔,金刚愣了愣也追了上来,还在后面大声叫着余牧笛的名字。
余牧笛心里,难怪今天翻电话的时候一个未接也没有,原来,“余牧笛”竟然安安稳稳地睡在自己的窝里!
砰——————————————————————
寝室的门被余牧笛猛地推开,果然不出所料,
什
么
都
没
有
!
!
!
!
!
余牧笛一把抓起还带着余温的被子,疯狂地摔打在床上,直到金刚从后追过来,一把拉住他,两人才颓唐地坐在地上。
余牧笛看着直挺挺躺在枕头边上的咖啡色毛线帽子,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感紧紧袭来,就好似顿时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找不到光,寻不到方向。
他坐在地上,脑子里的画面胡乱的闪现,又胡乱的消失,像是电脑屏幕上飞速运转的乱码,又像是沼泽地中鼓着气泡的泥浆。
余牧笛隐约听到,好像金刚在电话里和他的小女朋友吵了一架,好像老王急匆匆地赶回来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好像猴儿哥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块凉凉的石头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像老谢从隔壁来叫他打DOTA,却被其他几个人拉到走廊上去说着悄悄话,好像很多人在寝室的门口对着他指指点点,好像天很快就下起了雨,直到、、、、、、班长大人叫来了老师、、、、、、、
老班是个和善的胖胖,辅导员是个急躁的大姐,两人将手中的雨伞抖了又抖,在阳台上尽情释放着雨伞上的水花。
然后他们走到余牧笛的眼前用手挥来挥去,便自顾自地在一边讨论着要如何应付现在的状况,就好像面前没有人一般。
老班建议让先到校医院让医生看看,观察休息一段再做打算;辅导员坚持要给余牧笛的父母打电话,因为现在的状态已经快神志不清,需要跟家里联系。
周围的其他同学也七嘴八舌,小小的寝室外吵成了一锅粥。
只是不知道,今天已经回家的陈橙,有没有听到这个的消息,余牧笛变成了一个神经病的消息。
手机铃声有些突兀地在这嘈杂声中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那一瞬间,小小的房间,竟然安静了下来。
余牧笛低头四下寻找,在左边裤袋里翻出老式的诺基亚,看着马晓荷发过来的消息,整条短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救命”!!!
余牧笛顿时浑身一激灵,一大口气深灌进了肺叶里,从带着雨水的冰冷变成混合了体温的微热,他站起身,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A~~~~~~~~QIU~~~~~~~~!!!
在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中,余牧笛慢慢走到床边,抓起帽子套在头上,再转过身来从辅导员手中接过还滴着雨水的维尼小熊女士小伞,从容地走出了寝室的大门。
第一时间,没有人追出来,余牧笛笑了笑想,神经病就神经病吧,不管你们怎么看,自己依旧是不甘心!直到他站在楼下转角处的树荫里时,才扬起伞抬头望向寝室的方向,只见辅导员抓狂地对着自己大吼大叫,一旁的老班面色铁青,几个死党兄弟你一句我一句。
只是余牧笛此刻的心里比这奇怪无比的多方会谈还要混乱,心里的疑问无处化解。
马晓荷现在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到向自己求救?为什么不是打电话而是发信息?
很多的问号扑面而来,至少可以确认的是,马晓荷现在或许很危险,只是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够救她,而他还能赶上马晓荷的求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