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请神香
易予呐呐无言,想起柳沫舞心中一痛,可也知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忙收摄心神,讥讽道“韩宇,你口口声声喜欢涵雅妹妹,便是这般喜欢的?用喜欢的女子要挟于人?”
韩宇苦笑一声,匕首贴的更近了,脸上一片恶毒“她喜欢的是你,对我哪有半分情意,这贱人死了也与我何干?”
易予深呼了一口气,喉咙直到心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右手却是斗气运转封住了韩玄几处重要经脉确是金鳞化龙诀之中的秘法,想来其短时间自是无法运转斗气的了,看着左右欲要偷袭而来的几人言道“不若你放开涵雅妹妹任我们离开,我放开韩玄将军,可好?”
韩宇想了一会,思忖且不说易予身受重伤,且带着张涵雅这拖油瓶,到时候自是手到擒来,点头应允道“这是自然。”
张涵雅眉目间一亮,可是又黯然起来,她虽是柔柔弱弱,宛若杨柳扶风,可是心灵剔透,自是不笨,垂涕而道“易哥哥,你不要管我,此生我绝不负你。”说完死心一起,恨恨看了韩宇一眼,“休想用我威胁易哥哥!”那眼神之中寒冰凛冽,叫人心中发寒。韩宇被张涵雅这一眼瞧着,只觉得浑身一颤,那眼神虽是泪眼滂沱,可是尽皆绝望和毅然,这分明已经有了死志,他恨易予,可是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可是心中万般怜惜,暗道不好,手中匕首赶忙松开,急急移开。便在这瞬间,张涵雅不管不顾已经恨恨撞向那匕首,幸得韩宇有怜花惜玉之心,松开了匕首,移动了匕首方向,可饶是如此,张涵雅脖颈之上却也划出一道血痕,血水如溪水一般涓涓而流。众人眼见如此,暗道这般柔弱女子,性情竟然如此刚烈,为了情人安危性命也自是不要,心中大为折服。
张三哥离得很近,此时睚眦俱裂,这一掌勇武无双。韩宇听得掌风,也顾不得其他,就地一滚,姿势虽是下乘,可倒也堪堪多了这一掌。张三哥,大喝一声,“谁敢伤我妹妹!”心中有气,却待上前一掌打死韩宇,却听得自家父亲张豪喊道“不可!”张三哥狠狠瞪了张豪一眼,终是收手,心疼的扶住张涵雅,按住那道长长伤口,只觉得手心尽皆妹妹鲜血,慌忙不已。
易予这是也是慌张不已心神剧颤,也顾不得其他,松开韩玄的喉骨,运气玄功,暗叹口气,终是收了几分气力重重一掌便将韩玄打得退了几丈远,这一掌虽不致致命,但是躺在床榻几个月却是一定的。易予一掌过处韩玄口吐鲜血,韩宇大叫一声爹爹,易予纵身一跃便已然落在张涵雅身旁。
此时张三哥将张涵雅扶坐在地上,看得易予过来,冷哼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过也任由易予接过张涵雅。
此时众高手已然重新包围住易予,众人尽皆被易予打怕了,心神巨寒,生怕易予临死反击,张涵雅和张三哥三人,只是忌惮张三哥无匹的巨力,又见韩玄父子没有说话,所以只是团团围着,并没有上前下死手。
张涵雅此时极为虚弱,脸色发白,却是将易予的手抓得紧紧的。易予赶忙封住她的血脉,张三哥也拿出上好的金疮药敷了起来。索性伤口看起来恐怖,却是不深,不久便止了血,易予柔声道“我带你离开..”
却听得围在其外的韩宇冷笑道“你已身受重伤,今日恐怕不能生离此处了。”
张涵雅握着易予骨节分明却粗糙老茧的大手,知晓韩宇所言非虚,想及易予为了自己竟是要死在此处,心中一片惨然,涕零如雨悲声道“是我,害了你,你走,你走,你去找沫舞姐姐,我再也不缠着你了。”说完竭力推了易予几下,易予眼中酸涩,情深道“以后,天涯海角,我都带着你。”
张涵雅嘴角不自觉一弯,浅浅笑了,脖颈一片疼痛,接着又是一阵难过,“易哥哥,我好高兴,可是我不能害了你,你走吧,带着我你决计走不了的。”
易予紧紧握了握张涵雅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坚定摇了摇头,别说自己已然无力逃离此处,便是侥幸逃离,可是纵然是大司徒家女儿,可是司徒家女儿何其之多,想来张涵雅也必然绝无侥幸之理,事关将军府和司徒家脸面,纵有张三哥恐怕张涵雅也必死无疑。
围住易予等人的高手听得此言,讥讽言道“他已然重伤,自生都难保的。此时还想生离此地?痴人做梦!”
易予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是那圣阶初阶的高手其中一人,笑道“带着你一同去阎王地府到时可以的,你到可以试试。”
那人看着易予寒光熠熠的眼神被他气势所摄,倒也有几分害怕这小子临死之前疯狂的反扑,到时候阴沟翻船倒是极为不划算,
韩宇扶着重伤的韩玄冷冷看着易予和张涵雅,眸子之中阴冷异常。
张涵雅见易予不肯独自离去,又是高兴又是懊恼,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柔柔的眼睛里面挂着笑意“易哥哥...日后你会记得那个想着你念着你的女孩吗?一定不要忘了她。”说完,笑意的眼眉之间又是泪水涟涟,真是有着流不尽的眼泪,喃喃道“你忘了也好。”说完,用尽全身力气弓起身躯,抱着易予对着易予的嘴唇,轻柔一吻,吻的很认真,很小心翼翼可又是那般决绝。
易予反身便抱紧了这个柔弱的身躯,竟觉得这身躯是那般坚强,坚不可摧!想起种种,这女孩对自己是何等的喜欢,才会这般,这般情深意重,这般情比金坚。
张涵雅松开了唇,感受着易予抱着自己紧紧的大手,泪水涟涟的眸子又有了笑意,一咬牙终是要开了藏在口中的毒囊,这毒囊内藏的是极为歹毒的毒药,瞬间张涵雅口间溢出黑色的毒血。这般极大转折,易予哪里知晓,待见着张涵雅口间鼻间渗出黑色,心神巨颤,一时间带着哭腔,长叹道“你这是何苦。”眼泪止也止不住。
众人看见如此也是大为惊异,世间竟然真有如此敢爱敢恨,纵死无悔的痴心人,当真是一等一的女子。“可惜了这小丫头,我等从未见过这等英烈女子这等气节,服了!”众人心中大为折服。
张涵雅摸着易予脸庞,眼眸中似乎有着害怕又有着难过,可是眼中更多的无悔,深深看着他,仿佛要把他刻在来世,疼痛袭来,想起这般岁月,自小便全是眼前的人儿,从孩童开始,再到他已然翩翩公子了,那么多年喜欢他,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可是那些以往心痛的事情,此时却是闪在脑海之中,是那般甜蜜,喃喃道“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他和她,他终是知道她了吧,这便也就够了,真的够了。“易哥哥...你走...好好活,莫在辜负爱着你的女子了...”她只是让他走,不让自己成为他的拖累,以换得一线生机,只为他能活。她轻轻闭上了眼镜,凤冠霞帔之上满是鲜血,很是讽刺。
易予摘去了凤冠,摸着张涵雅的一头青丝,她也许只是睡着了。
“妹..妹..”张三哥此时大喊了一声,狠狠瞪着这些人,是这些人逼死了妹妹!目光所至,众人皆是不敢与之对视。
此时站在偏远地方躲避争斗的张豪,一声惨叫,眼中含泪,毕竟是他的女儿呀!
张三哥突然想到什么,喃喃道“对了,我有请神香,师父肯定能救她。”张三哥从怀着拿出一只漆黑的檀香,这檀香暗红,缺诡异的散发着阴冷的寒气。张三哥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这檀香,这檀香却发出阵阵恶臭,难闻至极。张三哥念念有词,不知道说着些什么,手势也古怪起来,一股黑气便混合着檀香逸散开来。
众人自是大为古怪,却也没人管他。
易予感受着怀着人儿衰竭的脉搏,握紧的拳头,骨节一阵发白,道“今日都得死。”
一时间厅内除了张三哥奇怪的声响以外,大厅内竟然又是一片安静。
易予站起身,冷冽的气息。众人心中一阵发寒,肃然看着这少年。少年神情如万古寒冰,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有冷,透彻心寒的冷。
众人心知,人伤到了极处,爆发的潜力也是无穷的,眼下不免是一场生死大战了!
一触即发!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厅外传来,“各位等等!”声音苍老阴柔。
声先到,接着两人仿佛浮光掠影般已然落入厅内。
易予看去,那两人竟是白鹿城城主柳万壑和藏经阁阁主。
柳万壑言道“此间事情,本王也已知晓,尔等皆我白鹿城栋梁之才,切不可自相残杀。”
柳万壑是韩玄姐夫,这言语似是化干戈为玉帛,韩玄脸色难看道“这黄口小儿,实在欺辱太甚,我儿大婚前来搅局,光天化日之下便要私配,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等奸夫**死有余辜,今日不杀实在难解心头之恨。”说完狠狠看了一眼张豪,暗道这大胖子养的好女儿,简直娼妇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