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有任何动作,皇甫连风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和答案,所以你要静观其变。自己小心。”风中带来女子最后的嘱托,司徒筱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可是她会害自己吗?
飞花似梦舞倾城(五)
魑鬽,每次想起你的时候都是我心里最不愿触碰的伤口——
若水
回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多久了,夏小雨已经忘记了,不,现在应该叫回司徒筱雨才是。几天来都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出去,三餐都会有人送过来,之后就一直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就连爷爷也不能见一面。
门外的婢女经过的时候,听见房间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太子妃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了。
“魔界尊主,一千年前与佛大战七七四十九个****夜夜,上至青天,下至黄泉,直打得日月无光扔不肯放手。最后佛最忠实的信徒在佛最危险的时刻组织了魔尊,佛等到一丝喘息之机,佛欲反击之时魔尊忽然消失,还有佛的信徒,两人一起消失在了世人眼前。”
“世人都说是魔尊杀了信徒,也有人是信徒爱上了魔尊,可是她一直信仰这佛所以她只能组织两人见的争斗。”
司徒筱雨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一样面孔的若水,静静的听她说话。
“你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司徒筱雨忍不住问道。
若水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司徒筱雨一愣,即使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连某些习惯都一样,她很了解自己。可是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全部。只要是你想说的。”
若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对你应该是没有隐瞒才对,可是很多事情现在都还不能告诉你,要不我和你说说我和魑鬽的故事吧。”
司徒筱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赤脚跳下床,趴到门口看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才回到若水身边坐好,乖乖的就像是一个等着听故事的孩子一样。
若水嘴角带着最美丽的微笑,眉眼间的安详是这么多天以来司徒筱雨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并不是一个人?”
司徒筱雨瞪大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若水又笑了。
“对啊,和你说这个你也不会相信的吧。”若水看着手中的茶杯,“这个,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呢。”
若水(一下以若水的第一人称开始写)
我一直不相信有人可以解除我的封印,我一直坚持只有佛陀才可以,可是我错了,因为魑鬽,我又一次获得了自由,自由的气息很美好,可是我有着一种想要回到那个无形的牢笼中去的感觉。
魑鬽胸口的血还在不停的涌出,我一皱眉,远远的站在远处看着他,“你是准备博取我的同情吗?这么做只会伤害你自己。”
魑鬽笑了,手指轻轻拂过伤口,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渐渐的恢复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那满目的鲜血,根本不能相信原来那里有一个很危险的伤口。
“我不会帮你。”我果断的拒绝他,这里是我的地方,若是比法力他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只要拖住时间,佛陀一定会派人来的,只要传言是真的,佛陀就不会抛弃我,是的,我坚持相信着这一点。
“不,我不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魑鬽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眼中有些异样的神色,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同样静静的看着他,因为当时我的愚蠢的以为我一直爱着的是佛陀,所以即使别人再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想要去找佛陀,我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西方,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去。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等,无怨无悔。现在我自由了,我又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喂,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不既然是鬼君的话就应该让我帮着你来对付佛陀不是吗?”我盯着魑鬽看,企图从他脸上找出意思破绽,可是我失败了,他掩饰的很好,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破绽,他是当真不想我帮助他们。
魑鬽忽然将他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一躲,魑鬽的手就那么愣愣的悬在半空中。
“你要做什么?”我问他,我还是不放心。
魑鬽又笑了,“只是看你头发乱了,既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我狐疑的打量着这个神秘的男人,终于是露出本来面目了吗?
“不要那么看着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离开,哪里也不去,可以去人间,也可以去幽冥海,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抓住我,然后找到你想要的,最后杀了我吗?”
这次魑鬽没有笑,只是直视我的眼睛,“你是这世间最美丽的精灵,你应该无拘无束的去过任何你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禁锢在这个地方,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
“自由。”我喃喃道,是的,自由的确很诱人。五百年才得以修成人形,可是就在修成人形的时候我遇到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男人。此后的一千年我一直在这个地方等着他,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在这里这么多年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可是还是想要真正的去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
我又看了一眼西方,是的,他在那里,因为我是菩提,所以我有能接近西方天界的能力,我拥有着世间最纯净的能量,足以支撑我走到他的面前。可是即使我现在这样子去了又能做些什么,他不可能见我,那我怎么办。
是最后被打得魂飞魄散还是重新被封印到这个地方。风不见了,自从魑鬽出现之后他就不见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怪他,是他将魑鬽带到我的身边。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可是要停留在什么地方必须由我来做决定。”
魑鬽
多久了,和若水在一起多久了?
我给她起名若水,因为我希望她可以有水一般的心灵和水一般的感情,我希望她可以永远和水一样。
看着她在楼下忙碌的样子,忽然想要永远这样子在一起,这里是沧海桑田,我想要和她在这里一起等到沧海化桑田。
“你的眼睛都快笑没了。”我略微鄙夷的看着对面一边数钱一边笑得开心若水。她瞪了我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数她的银子,长长的辫子在背后摇来摇去,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我喝了一口归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喝归心的时候永远是淡而无味的,若水亦是。若是最苦和最甜掺在一起是不是就是这个味道了?
若水很爱钱,这个我很清楚,因为她觉得那就是对她每天贡献那么多的叶子来泡茶的报答,很满足所以很开心。
“这个送你。”我拿出一把很小巧的匕首,小巧的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可是上面的花纹和宝石却是世间从没有出现过的,因为那是我偷偷用自己的三滴血来打造的,自然与别的不同。
若水马上就被匕首吸引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这个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它是有生命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碰巧得到了就想送给你了,喜欢吗?”
若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刀,“这可是你说的,你说送给我的,可不许反悔。”
我愕然,我堂堂一个鬼君竟然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小气?可是说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把匕首送给她。以我的鲜血打造的匕首拥有一种诅咒的能力,若是一不小心被它伤到的话那个伤口除非是我,不然没有可以将它治愈。我不担心若水会受伤,因为我一直都在。可是若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伤害她也可以因为这把刀护她一时。
沧海桑田,我一直以为我和若水可以等到沧海桑田,可是这样平静的日子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就在不久之后,我才明白我的一时冲动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若水
茗羯来了,我兴奋的都睡不着觉,他是让一只小喜鹊来告诉我的,算算日子应该就是今天。茗羯算是我的哥哥,因为他也是一株菩提,只是他是生长于北苍山,他是那里的山神,虽然现在是妖可是日后是可以飞升成仙的。
我没有真正的见过茗羯,他自知道我被魑鬽救出来之后就一直和我在联系,不知道为什么。我被魑鬽所救的事情恐怕仙魔两界早已经知道了。就在我被救的那天两界的战事忽然停了下来,双方都忽然安静了下来。也没有人来找过我和魑鬽,我们两个就在南方的一个小镇过着我们安静的生活。
一大早我就站在门口等着茗羯,魑鬽就在楼上,他还是喜欢坐在那个位置,那个帘帐后面,端着一杯归心。他知道茗羯,我有一次和他提起,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一直在等,不知道过了多久茗羯也没有来,我今天特地关门休息了一天,就是为了等他。
一直到傍晚茗羯都没有来,魑鬽一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二楼,我知道他在那里,可是我没有理会他,我一直在等茗羯。
终于傍晚的时候那只喜鹊又来到我的身边,“茗羯山神已经到了。”
飞花似梦舞倾城(六)
魑鬽
茗羯,那个北苍山的山神,我知道他,可是一直没有真正的见过他。而此时他就那么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明明是妖,可是他身上偏偏有神仙的味道,而且若水看他的感觉我不喜欢,我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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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若水忙来忙去,可是一直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茗羯忍不住伸手拉住她,“坐下来吧,在忙什么呢?”
若水有些局促不安的坐下,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说,茗羯把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看见我很紧张吗?看来我不应该来。”
若水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只是有些,有些措手不及罢了。”
茗羯笑了,“我早些时候就通知你说我要过来,怎么还会措手不及,信中那个活泼开朗的若水可不是这样的啊。”
听到茗羯的话若水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你是北苍山山神,即使我再怎么不懂事也应该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适应而已。”
茗羯笑了,“我是山神又怎样,我也只是一个菩提而已,你一直叫我哥哥的不是吗?那你依旧可以叫我哥哥,你是佛祖了悟时的菩提,在佛教中人或者是一些正派人士心中你可是比我这个妖精山神尊贵很多。”
提到佛陀时若水的神色一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这有什么意义呢,我终究只是一个妖精罢了,只会给他添麻烦,那一次他也是很困恼才对,因为我成了他的弱点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传言。哥哥,你知道吗?”
听到若水叫自己哥哥茗羯有些意外,可是转念一想,她应该是相信自己才会那么容易放下心中坚持的身份观念,不免有些高兴,可是对于她的疑问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佛是世间最大彻大悟的人,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随意揣测的,既然外人能知晓这件事情也必定是佛自己透露出来的,只是一直猜不透佛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毕竟信奉不同,佛家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若是有空你倒是可以问一下魑鬽鬼君,神魔两界势不两立,他们必定是将所有可用之事都调查清楚,你若是问他还直接些。”茗羯说话间眼睛一直看着若水的身后。
若水一转身就看到黑暗之总的魑鬽,他那漆黑的眸子更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般,似乎可以将所有东西都吸纳进去。
“魑鬽….”若水喃喃道,魑鬽只站了一会就走了,去了后院,那里是他住的地方,就连若水在没有他的允许下也不许进入。
“他这是怎么了?”若水歪着脑袋想不明白,可是这边茗羯却忽然站了起来。
“我该回去了,如果离开太久被天帝发现可是会受责罚的,你自己也要小心。”茗羯表情严肃的看着外面,“最近会有大事发生,你自己要小心,这个罗盘给你,你以后可以直接用它来北苍山找我。”
一阵风吹过,茗羯已经消失不见,独留下一杯仍有余温的归心和一个形状怪异的罗盘。
“后来呢,后来呢。”司徒筱雨拉着若水的手不放,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故事,可是若水微微一笑,“今天太晚了,你先睡,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明天再给你讲。”
司徒筱雨伸手想要去拉若水时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司徒筱雨一阵失神,可是若水只是笑笑,“早点休息吧,快有事情发生了。我只是去了解一些事情,等了解了就来找你。”
“哎,你能不能帮我查出来我爹和我娘是被谁害死的!”司徒筱雨大叫道,可是若水早就已经消失无影了。
京都皇宫
尔德殿内,一个明黄色身影正在奋笔疾书,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下来,左手一直捂住胸口,十分痛苦的样子。
“准备写遗诏了?”空旷的大殿里忽然传出若水的声音,皇上瞪大眼睛的看着周围,不敢相信这里还有别人在,“不用怕,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很可怜罢了。堂堂一个星宇王朝的皇上竟然会被自己的儿子逼到这个地步。你还真的是很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