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是戎耳。戎耳是谁?呵呵,戎耳是一只老虎。
听母亲说我是一只比较奇怪的老虎,我出生的时候额头上竟然没有象征着虎王身份的“王”字,那时候族中的老人都说我是一个不祥的孩子,后来是母亲极力哀求才让我活了下来。可是我和母亲也成为了族群中被孤立的对象,一直如此,即使是在我成为真正的虎王之后。
“你这个怪物,你不是我们的同伴,滚出去!”
“对,快点滚出去!”
“滚…”
小伙伴从来就不喜欢我,这种戏码每天都要上演,可是没有人来管,因为我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王”的象征,我没有资格成为虎王,可是我却是所有孩子中最聪慧的一个,我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母亲本就是族中灵力最深厚的,所以我天生便有着一百年的灵力,这也使得我在后面修炼时比别的伙伴更快,力量也更强。
可是这种情况却是所有人都感到不安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是他们的族人,我只是一个怪物,一个长着老虎样子的怪物。
我一直在隐忍,因为这样子母亲才会过的好一些。我和母亲被隔离在离族群的最外围,原本养育幼虎是整个族群一起做的事情可是我只有母亲,只有母亲每天为了我们两人的生计在奔波,有时候母亲抓回来的猎物会被族人们抢走,我们两个就必须饿着肚子。母亲经常流泪,可是她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戎耳,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母亲的戎耳,无论什么人说什么话,你永远都是母亲的戎耳。”
终于有一天,母亲叼着一直梅花鹿回来时现任虎王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看到了。他一次次的挑衅,一次次的欺侮,我受够了,我已经两百岁,已经将近成年,成年之前只要经历最后一次天谴就可以修妖,甚至是修仙,也只有这样才有着竞争虎王之位的资格。我当时正好处在天谴之时,我只能独自承受,咬牙坚持,只有我活下去,我成功了才能对得起母亲当初为了我而放弃的修仙机会。
我没有再忍受叔叔的挑衅,是的,他是下一任虎王,是的,他是我的叔叔,可是,他如过得寸进尺伤害我的母亲我便不会再忍。我要他付出代价!
我想我那一天是疯了吧,我把天谴时的痛苦全部宣泄在他们身上,任何一个伤害母亲,欺负我的人身上。那一天虎啸响彻山林,密林之中所有动物全部无措的四处逃窜。我红着眼睛,你们,你们全部都要去死!
“戎耳!停下!戎耳!”母亲的呼唤在我耳边回响,可是我没有听见,因为我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戎耳…”母亲的脸就在离我咫尺的地方,她的眼神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温柔,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戎耳,我的孩子,不要去恨任何人,你是母亲最爱的戎耳,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我的戎耳。”
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杀了我的母亲,我杀了我唯一的亲人,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的鲜血都是母亲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成了当之无愧的虎王,因为我活了下来,因为我杀掉了我所有的竞争对手,甚至我的父亲还有我的母亲,因为我身上有母亲临死前送给我的她所有的灵力还有那个“王”。
看着臣服于我的族人我笑了,我就是王,我是戎耳,我是你们的王!
我经常在想,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是王这个称号吗?不,不是的,我想要给母亲最好的。可是我却亲手杀死了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
五百年,我在这个密林之中待了五百年,我是族群中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在天谴之中活下来的,我知道我的族群完了,就在不久的将来。所以我决定亲手来覆灭我的王国。我筹划了很久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一把大火烧掉了所有的一切,火光映照着我的脸,那么鬼魅,那么唯美,那是生命的赞歌。
“然后你去干嘛了?你在人世间游历了三百年?”若水端着一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熬制成的药来到戎耳身边,戎耳偏过头看了一眼那漆黑的药汁轻皱了一下眉,后又大笑起来。
“戎耳何德何能竟是能以菩提灵根入药,三味真火熬制成的救命药。”
若水看着戎耳,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明明看上去就是一个所有少女心中最希望遇见的白马王子,加上那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皮肤更是我见犹怜。可是这性子怎这般乖戾。
“我是不想你死在我管辖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说我和九婴把你拿来炼制丹药了呢,还有就是我这沧海桑田可是不能沾染不吉利的东西的,你现在就是把这药喝下去,好好把病养好,然后就是帮我打工还债。”
“打工?还债?”戎耳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纪的菩提女妖,可是看她现在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以后在她手下工作是什么样子。戎耳想着,随即邪魅的一笑,“那你是要我怎么还债呢?”
戎耳有本体幻化作人形之后没有衣物遮拦,只是不着丝缕的躺在床上,现在坐起来被子全部滑落在腰间,刚好展现出他强健的体魄。戎耳看着若水的脸一点点变红,后来直接把药放下赶紧跑出戎耳的房间。戎耳先是一愣,后来克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菩提啊菩提,亏你还是个万年的妖精,这就受不了了,哈哈哈~~~哎呦~~~”戎耳笑着笑着不小心扯动伤口,很疼,可是戎耳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若水关上房门,整个人靠在门上,这是怎么了,本来想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也没问,想问他魑鬽的事情也没有问,他和魑鬽是那么像,一样的狂傲不羁,一样的不受束缚,一样的,一样的那么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