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在外面驾车,现在在慢走,车内偶尔感觉晃荡。
秦元一挑开窗帘,路上有些泥水,周围草木还有些湿润,带着小珠子,挑开外面的门帘,车夫靠在边柱御车,今早看着四十来岁。
拍拍车夫肩头问道:“还要多久出这片林子。”看着这片山林,好像没什么值钱的,光秃秃。
车夫回头看了眼,道:“大概一时辰。”说完又扭过头继续干活。
“到下个城呢。”得赶紧存些钱,别到时候没地住。
“傍晚可以到村。”
秦元一再次问道:“城呢。”
车夫:“还远着。”
“这路上有没有海。”想想还是这个拿手赚快钱。
车夫回头看了眼秦元一,脸上带着狐疑,说道:“那得到后日了。”
“看我干嘛,赶车。”前面车都要翻了。
车夫赶忙转头,“呀。”一阵拉扯着缰绳稳住马儿。
放下帘子,看着闭着双眼的巫之楠,秦元一沮丧道:“我们没钱了。”
巫之楠睁眼一脸惊讶,打来旁边包袱一看,银子还剩下小袋子,拿过宣纸写道:我们去打猎?只见她晃着脑袋,连着两颊碎发也随风摆动起来,随着挑开窗帘,外面可见荒山。
生存处处需要开支,这样不行,以后得存钱,秦元一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败家,还是快点去海里发挥天赋捞点东西上来,一想此又没事了。
巫之楠看着秦元一垂直眼皮进入深思,这些年什么日子他也这样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又拿宣纸书写:药先断,下城再说。
递到秦元一眼前。
“不怕,我下海捞点东西上来。”还是先吃点东西,刚刚思考费脑了,翻开另一个袋,肉干也没多少了,拿过分装袋,给车夫拿去,别太无聊打个瞌睡把他俩翻了。
车内也不闲着,挥动身子小幅度运动一下,头发扎的太高一下被她放下来,一路憋尿,荒山野岭秦元一不太敢上厕所,总觉得有人会偷窥。
中午吃些干粮继续赶路,太阳出来把路面晒干了,总算好好赶路,只是快把人闷死了,车轮子一阵晃动摇的不太舒服。
还是坐船舒服,在这都舒展不开,只好继续吃零嘴了,巫之楠喝了保温壶的药瞌睡着了,他太爱睡觉了,撩开窗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已经零散着能看到人,大概在守着庄稼。
咦。
秦元一当下撩开门帘,命令车夫道:“停车。”
“喻。”车夫一把拉紧缰绳,马嘴高耸停住,车夫回头望着秦元一。
“你说野猪值多少银。”
“看哪个部位了。”就这事还需要他停下来说话?
“整头。”
“不知。”不是说没钱吗,他可听到了,都有些担心,幸好他可提前给了些银子。
“在这等着,我去去回来。”
车夫见她一下从另一边跳下去,往回走,这小姑娘就是害羞,想上厕所还得找这么个借口来。
车内的巫之楠睁开双眸,挑开对面的窗帘回望,看着秦元一披着长发的背影望着一片农地,她要干嘛。
还要走,地上掉什么东西了?
继续看,她从路上下去,还朝着那片农地去,一直往着那个方向张望,再前走,消失在高耸的植物中,看着像是玉米地。
等了片刻也不见人出来,放下窗帘坐回去,早该买些书看看解闷。
车夫也不曾回头太久,戴着斗笠靠坐着喝水,直到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一瞧,呆在那里,后面有些血淋淋的血粘在土里,整头猪被秦元一手里抓着只猪脚拖回来了。
总算把它带回来了,“放哪啊。”这猪得有两百斤,一路拖着累啊,臭烘烘的,伸袖擦了擦额间细汗。
车夫赶紧下来,“后面可以放,可是没有绳子。”
正打算进车内的秦元一,窗帘忽儿传来一大块素布,看着是包肉干用的,现在不需要这么大的布了,合适,接过拿刀划过撕烂,跟猪一起绑在剩余的木架子上。
车夫看着一阵心疼,这布料,早知道他拿衣服换好了,这下发现秦元一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再不敢轻视。
窗帘被挑开,这次巫之楠拿着打开的水袋子伸出来,秦元一会意,两手过去清洗。
这夫妻俩太默契了,车夫默默回去车头,没他什么事了,抓着鞭子等待发车吧。
重量是增加了,倒也不影响,车内没放什么东西,就是敏感的秦元一总闻着一股血腥,转了位置靠在门帘旁透气,看着外面的风景转移注意力。
眼见快天黑到了村庄,本来是不引人注意的,何奈后面架着的猪太过明显,听着有些村民在注意着讨论,秦元一下车往猪身身带过,还没死绝,这命真硬,也特意留了手,死了可不值钱,没想到它这么坚强留着最后一口气增值。
附近没有客栈,在一家农户住下,是对年迈夫妻,农老妻回房收拾屋子,农夫看着这车后头绑着的黑溜溜道:“这猪。”
差点忘了它,“这附近可有会买这头猪的人家。”
农夫:“这么大头,恐怕难有人买。”
那银子不是落空了,大晚上的,到明天得死透了。
“我给你问问,实在不行可以分开卖的。”
秦元一点着下颚同意,见他马上出院子去,这老头不错,办事有效率,唯一不妥的是他们家只有两间房间。
眼下安排房间,巫之楠又像上回一样,指着秦元一和自己,车夫一间。
车夫斗笠早已取下,点着脑袋答应。
农老妻出来,身穿粗布麻衣,虽有补洞洗的看着却干净,脸色和善,“秦姑娘,打扫好了。”
进去看,一间是木床,还一间,原来是个土大炕,看样子巫之楠不用睡地板砖了,他俩就住这间。
提着药包出来找农老妻,吩咐道:“明天一早熬三份药,再弄些路上吃的小食。”说完从锦袋子掏出一块二十两银子出来,“这些够吗。”这也没个价格在,不知她要弄什么吃的。
“够了,够了,太多了。”
农夫在一刻钟领着两人过来,前头的看样子是个富绅家里的管家,秦元一在旁边站着。
管家在猪身上一摸,又拍了拍打,把脚蹄子都抬了下……开口道:“二百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