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一位青面小生毛毛躁躁地闯进店里，大声叫嚷着。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你为何不应我？”
“为何非我不可。”他头也不抬。
“若非是你，还能是何人？这店中除了你我，可再无他人了！”
“如何没有，这桌、这椅、这柜……”
“好好好，先生所言极是，我等不与你争论。”小生比了个手势，打断了他，“我此番前来，可有正事相告。”
“正事。”他抬起头，总算用正眼瞧了他一下。
“怎么，你要买古董？”
“我一穷酸书生，哪里来的钱买古董。”小生摆摆手。
“小店只做古董生意，其余的，怕是恕难从命，还请先生别处就。”
“不是，之前还答应我的酒，先生不记得了吗？”
“哦。”他满不在乎地应了声。
“何时能酿好？我可急着用呢！”
“不知道。”
“你……”小生气的面红耳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是答应你了，可你答应我的东西呢？”他淡然地扫了小生一眼，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
一听到这个，小生便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你说的那个……实在是太难找了……”
“这样。无妨，待你慢慢寻来。何时寻来此物，我便何时替你酿酒。”他起身，送客。
“哎，别别别……”小生连忙拉扯住他的袖子，央求道，“我真的很需要它。这样，你先把酒酿出来，你要的东西，我马上就去找，一定能找得到。我绝对不食言，好不好？”
他仍是无动于衷。
“求求你了，我真的太需要它了。这样，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做，好不好？我替你做牛做马、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小生的声音几近颤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脏布袋，往他手里塞。
“钱我不需要，你且收好；小店人手充裕，自然也不需要你来做牛做马，只是我要的东西，你务必找来。”
“可我真的找不到啊……”小生满脸愁容。
“那这酒，鄙人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先生还请回吧。”他甩开小生的手，朝里屋走去。
“我找，我找，我一定能找得到！相信我，我一定找得到！”小生扑了上来，死命地抱住他的手臂，癫狂地恳求着，“我求你了，求求你了，帮帮我，帮帮我……”
他背对着小生，长出了一口气。
“不论先生何时找到此物，我都将在此等候。”
他转过身来。
“请去吧。”
“好、等我、等我，我很快就找到，我一定找得到。先生在此等候，我很快便来、很快便来。”小生擦了擦眼角，扶着桌角站了起来，顿首而辞。
望着小生离去的背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并非我不愿帮你，只是你要找寻的东西，便是此酒的引物。若是有缘，那便唾手可得，若是无缘，只怕此生无望。”
他眼角的桃花颤了颤。
他拾起桌角巴掌大的脏布袋，几枚铜钱静静的躺在里面。
“命，岂钱财所能置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