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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原来不是梦

清晨,耳边传来狗吠声,还有狗子欢脱跳腾的动静。

姜夏哼哼唧唧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觉得好困好困,心中郁闷。心想楼上的金毛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

突然,姜夏掀开被子猛然坐起,怎么没听到闹铃响!

擦!怎么感觉要迟到啊,那这个月的全勤岂不是飞了。

姜夏瞬间清醒的不能在清醒,忙伸手去拿闹钟。

可是,原本惯性伸出手就能拿到闹钟的地方已空无一物,姜夏僵住。

转头看四周,墙上贴着SHE、F4的海报还有一些奖状,好眼熟啊。

难道我这梦是还没醒?

正在愣神之际,敲门声响起,姜夏立马看向房门。

“夏夏,该起床了,奶奶做了你爱吃的玉米发糕呢。”

奶奶?

这声音的确是奶奶,和自己昨天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等等!昨天的梦?姜夏下意识摸了摸昨天被打的脸蛋,当时火辣辣的疼痛现在已经没有了,只有柔软的触感。

“还生你爸气呢?他也后悔呢,昨晚上抽了一晚上烟!你昨天也确实有些胡闹!”

听着奶奶在外面絮叨,姜夏应声道,“好了好了,起来了起来了。”

穿好衣服姜夏蹑手蹑脚来到厨房,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来,赶紧吃饭。”奶奶往姜夏面前放了一块发糕。

姜夏轻轻拿起一边吃一边观察爸爸和奶奶。

视线与老爸碰到一起,姜夏忙低头。

姜海平幽幽道,“昨天不是挺雄赳赳气昂昂吗,今天怎么蔫了?昨天打你是我不对,但你也太胡闹了!”

“行了,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啊。你还说呢,你打夏夏那一巴掌我还没教训你呢。多大姑娘了,怎么能打脸呢!”奶奶剜了一眼姜海平。转头就往姜夏眼前放了个剥好的鸡蛋。

姜夏一口发糕噎在嘴里,这时候终于还是发现不对劲了,就算她在大条,也明白梦不是这么做的,一天接一天,种种场景连微小的细节自己都记得十分清楚。

那一巴掌,有多疼!

姜夏脑子嗡嗡的,以她多年的网文经验,自己怕是重生了!

但猛然间,姜夏想起把自己关进书房的慕尧,我的天!我重生了,那我老公怎么办?

想到这里,姜夏把筷子往桌上一撂,跑到书房看墙上挂着的日历,2006年8月16日。这么说,现在是十四年前。

“这个时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升高二那年,和慕尧还没开始谈恋爱,那我这就算是一朝解放了?!”

姜夏表情变换,一下就从已婚妇女变成了未婚少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

摇摇晃晃的回到饭桌,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接下来的暑假渐渐流逝,十多天转眼过去,这些天姜夏过得失魂落魄,整个人心不在焉,时常发呆。

迥异于往常的模样倒是把爸爸和奶奶吓住了,姜海平还以为是她担心杜秀丽还会再来,就差指天发誓绝不娶她。这段让姜夏耿耿于怀的婚姻,就这么黄了!

2006年8月28日,终于开学了!

方圆十里八村的中学生在这天都背起铺盖卷前往孟溪镇,因为这里有孟溪镇唯一的一所公办中学,分初中部和高中部,且实行寄宿制。

这里也是这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农村孩子们,能够改变人生的战场。

在姜夏的印象中,孟溪中学的操场一直是黄土泥地,只要一下雨体育课就只能变成自习课,当然高中生是不配拥有体育课的。

而且这里没有可堂食的食堂。意思就是大家排着队去打饭,然后要么带回宿舍要么去教室吃。

但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姜夏嫌弃的便是教学楼里是没有厕所的,每次下课后都只能憋着尿意加速跑去操场边上的厕所,要是没能在上课铃响之前返回教室,呵呵,就等着接受来自老师的盘问和全班的瞩目吧。

姜夏站在孟溪中学大门口,看着熟悉的环境,宽慰自己不就是条件差点嘛,当年都能挺过来,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是有未卜先知的技能傍身。压根不在怕的!

姜夏记得自己当年高二分班的时候选了文科,被分到了高二1班。整个年级9个班,2个文科班7个理科班。

二比七,由此可见文科将来毕业的路子是多么的窄,但姜夏是真没办法,物理考试只能考23分的人,实在是没底气去理科班当学渣的。

“夏夏,那边公告栏应该贴着分班情况,我去看一眼,你在这看着东西。”姜海平说完就往人群里挤去。

姜夏本想喊住姜海平说自己知道是几班,想想么算了,让老爸去确定下也是好的。

突然姜夏眼前一黑,一双有点软有点凉的手捂住了姜夏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一听就是故意捏着嗓子,声音跟唐老鸭似的。

姜夏当时就有点慌,难道是慕尧???

不对不对,慕尧明明是开学后才插班过来的。

看姜夏半天不说话,那双手主动挪开,“夏夏,你也太不配合了,一点也不好玩。”

姜夏眨了眨眼这才仔细看清眼前这张脸,遥远又熟悉,正是和自己高中三年几乎形影不离的好友赵婷。

一时间就很想哭,不仅仅是再见到少年时朋友的激动。

姜夏一把抱住赵婷,轻轻呢喃还能见到你真好。

这个举动倒是把赵婷吓一愣,旋即反手环住江夏的细腰,口气略浮夸,“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家夏夏这么想我呀。”

“别动,让我抱会儿。”姜夏霸道收紧了双臂。

“你抱就抱,这么用力是要勒死我啊.....

咳咳,抱抱就行了,小心我男神吃醋。”

姜夏噗嗤笑出声来,“怎么滴,我在你心里还不如那个王斌重要啊。”

“谁?王斌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赵婷一脸认真地反问。

“不就是5班的那个学习委员,你说人家带着眼镜的样子斯文的不得了。”

“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跟你正式宣布一下,我换男神了。那叫一个帅,简直就是翻版吕颂贤。”

“谁是吕颂贤?”姜夏歪着脑袋表示真不知道。

赵婷急的跳脚,“就是笑傲江湖演令狐冲那个啊,我跟你说他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虽然我只见了他一面,但是我早已芳心暗许。夏夏你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看赵婷这花痴样,姜夏一脸黑线,“钟不钟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爱的很仓促。”

赵婷毫不在意,“切,爱像一阵风说来他就来,等你遇到真命天子我看你是什么样。”

姜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慕尧,但转瞬就告诫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早恋!绝不!

姜海平看好分班信息回来,赵婷立马乖巧地打了招呼。

“夏夏,你分在了一班,婷婷也是一班。我先给你把东西送去宿舍吧。”

说着三人一起往宿舍去。

赵婷爸爸是初中部语文老师,所以赵婷一家住在教师公寓。但其实条件也没比学生宿舍有多好,无非大一点。

收拾妥当后,姜海平千叮咛万嘱咐姜夏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贪玩,要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

然后给姜夏留了五百块钱生活费,“不够了再跟我打电话,我给你汇钱。我这次出去可能到过年才能来,你要听话。”

“嗯,我知道,我这么大了你放心吧。”姜夏有些愧疚还有点不舍,本来爸爸暑假赶回来就是为了订婚的,结果自己给搅黄了。

这下爸爸满心失意在家里待着也郁闷,就决定提前返回承包的项目工地。

姜海平离开学校后又去买了一大兜水果送到宿舍,对女儿的爱,倒是从不曾减少一分。

姜夏和赵婷交过学费后就立马去教室里选了一个靠着窗户又靠近教室中部的座位。

“夏夏,你猜咱们班主任是谁?”赵婷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姜夏当然知道但此时也只能装作不知道,“谁呀?”

赵婷凑近姜夏耳边,“我跟你说,你可别千万别被吓到,我爸说是“光明顶”。”

“哦。”姜夏神情不冷不淡。

赵婷挑着眉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这么淡定啊,光明顶就来给我们当班主任了,一不小心那可就是要掉层皮。完了完了,地狱模式即将开启了……”

姜夏看着赵婷这般惆怅的模样,想到以前大家最怕听到的五个字便是光明顶来了,便打趣赵婷,“你怕啥啊,你爸不是和郭顶关系挺好嘛,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也不会难为你呀。”

赵婷腾就急眼了,“你不知道,我爸前两天还特意把光明顶叫来我家吃饭,说让好好关注一下我的学业。”

“哈哈哈,你爸真是亲爸,亲生的没跑了。”姜夏捂着嘴乐,要知道赵婷最头疼的就是数学。

赵婷伸手就去挠姜夏胳肢窝,“你还笑,我都快愁死了。这下可就是光明顶眼前的红人了。”两人你挠我痒痒我挠你痒痒,闹作一团。

其实光明顶是学生私下给高中部数学老师郭顶起的外号。因为他常年剃光头且非常亮堂,所以得了这个外号。

因为为人非常严厉,罚站抄书都是家常便饭。传闻被他抓到违反纪律的第一件事便是写检讨,而且必须是800字以上。虽然姜夏并没写过检讨不知道真假,但传着传着在学生中就成了阎王一般的人物。

其实当年姜夏刚知道郭顶当班主任的时候也是怕的不行。但在两年的了解中,姜夏倒是十分理解这位老师的严厉用心,那是一种发自真心的希望每一个学生都能通过读书、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希望乡下的孩子们都能有机会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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