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月登上马车前,对北堂轻说:“这些天我听到一些传闻,陆琳琅我见过,很单纯活泼的姑娘,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好好抓住别放手,做什么都别委屈了自己的心。”
“姑姑您误会了,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北堂轻平静的解释道。
北堂月叹了口气,搭着红霞的手进入马车。在车帘将要放下时,看向他的眼神复杂中夹着哀求,“如果他做了对无心城不利的事情,希望你能留他一条性命,毕竟是我辜负了他。”
她见北堂轻点了点头,绝美的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
午时,一辆由众多红甲卫护卫的马车从南门疾驰而去,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北堂月坐在马车中心中隐隐作痛,亦如当年出嫁地那天,颤抖用手撑开车帘一角,看向城墙上那道模糊却又引入骨髓的身影,泪眼婆娑。她握着红霞的手,哽咽道:“他来了。”
红霞红了眼,轻声回道:“是的,是陆少爷来送您了。”
北堂月凄楚地笑了,又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早已被尘土遮住的无心城,决然地放下车帘。
城墙上,陆远安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般站在那里,他眼中的那道车影渐行渐远,慢慢成为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落寞孤寂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月儿,你所在乎的我终会摧毁。”
他又站了很久,在烈日下他的心已跌至寒冷,忽然冷冷地开口:“都准备好了吗?”
从阴影处无声地走出一个人来,单膝跪地回道:“回主公,都已经准备好了。”
“很快就都结束了。”陆远安又看了一眼早已尘埃落土的城外,脸上尽是狠绝和弑杀的神情,声音有如来自地狱般冰冷至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赵倩和李飞马不停蹄的赶到城东的张府,走进张府内,她不禁怀疑此张府非彼张府。府中居然没有半点办丧事的样子,全无一点白,只见丫鬟衣裳鲜丽,嬷嬷头戴珠钗,雕栏玉砌,名花古董随处可见,真是极尽奢华。
“两位大人,我家老爷正在园中听戏,老奴这就带您二人过去。”张府的管家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意,在前面微微弯着腰带路。
沿着抄手游廊穿过一片芙蓉池,就看到一座粉砖白瓦的院墙,吱吱呀呀唱曲声越墙而来,好不热闹。
“这张老头刚死了女儿,居然还有这般雅兴,甚是冷血。”李飞凑到赵倩身边轻声说道。
赵倩蹙眉不语,继续往前走。
穿过月形拱门,就看到偌大的的庭院中间搭了一个台子,台上正上演着时下最流行的爱情戏,此时正唱到高潮处,只听见传来一声叫好声。
寻声而望,就见一名体态肥胖的中年人侧躺在椅子上,脸上微醉,翘起二郎腿,跟着曲调摇头晃腿,好不快活。一群美妾环绕,用尽手段的献殷勤,莺莺燕燕,软语低吟。如此大型争宠现场,果真是各大香主之标配。
管家有些畏惧地上前,回禀:“老爷,李将军来了。”
张香主眉头一皱,无比诧异地看了过去,不是李飞又是谁,心道:“这李大煞星来干什么。”他连忙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挥了挥手,唱曲骤然皆止。
“李飞啊,你怎么来了?”张香主微眯着眼,笑的如欢喜佛似的。
李飞绷着脸,看了看四周,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你们都下去。”这李大煞星出名的刺头,逮住刺谁,有着北堂轻撑腰,更是谁都敢怼。张香主心中叫苦连连,又不敢得罪他,只能陪着小心应付了事。
唱曲的,奏乐的,还有争宠献殷勤的,纷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