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和珅走到牢房里,那牢房里正用吊链绑着寒秋练,她的头发凌乱地蓬了一脸四处血迹斑斑,凄厉嘴下勾勒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和珅坐下,拍拍手,“好,你们都出去。”四下全部退下。和珅端起桌上的茶杯便笑道,“怎么,你还不心服口服?”
寒秋练朝他啐了一脸,“要杀要剐我随便你,你别想从我这套出来什么。”
和珅啜了一口放下茶,“那又怎样?你说不说,我照样有法子将你那一干众伙一网打尽。”
寒秋练恨道,“我来生做鬼也放不过你。”
和珅大笑,“做鬼?我告诉你,我可不相信什么鬼神的玩意。你说你当初要是从了我,也就没这么多破事了。”他抚掌道,“假如你愿意的话,现在也是可以的。”
寒秋练怒道,“我死也不会从你!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是个臭官有几个臭钱,就视别人的命如蝼蚁,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和珅道,“我都说了我不信鬼神,不过貌似这三年我还活的好好的?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倒是头一个居然敢拒绝我的。”他站起来,笑眯眯地望着她。
寒秋练道,“你以为谁都瞧得起你?你未免把自己瞧得太高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骂的就是你这种人。咱们聊点高兴的,当初你夫人滑下的是个男胎吧?和大人,你现在该是悔的肠子青吧?心心念念想多几个儿子,还因为我胎死腹中了一个。”
和珅冷站起道,“三年前如果不是夫人跪下来求我不要追你,你以为你会逃得那么容易?你逃到天边我都要把你碎尸万段。”
寒秋练一颤,“她求的你?
”和珅冷冷道,“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多手下人,还抓你不到?是,你是挺自诩好人的,坏人倒是救了你一命,我看你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寒秋练冷笑,“哼,哼。无论如何,你儿子死了,我就觉得高兴。可惜杀不了你。”和珅从桌子上端起一只碗,笑盈盈道,“是啊,你杀不了我,我杀得了你。”
寒秋练道,“你要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这是毒药啊,”和珅笑道,“我想你死啊。本来也想给你喝断子孙的药,后来想想,你就算能出去,以你被我玷污过的事,哪个男的能娶得着你?你要不考虑做妓女,要不去做个小妾。”寒秋练气得浑身发抖,和珅说完便把药强行往她嘴里灌,寒秋练猛地喷将出来。
和珅上去,兜头盖脸狠狠将碗劈上她的天灵盖,碗从她脸上砸下落地“咣当”震碎,寒秋练头脑由内而外痛得几要震裂。
“哼,不喝,”和珅狠狠道,“那我先让你舒服几天。以后再慢慢折磨你。”说罢提脚便走。寒秋练浑身只觉手脚冰凉,有血慢慢从头顶渗下缓缓流落到破败的衣服上。
她这样昏昏沉沉昏迷了好久,听到有金属声,此时有人进来。寒秋练迷迷糊糊得望着眼前的人,却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他低声道,“我是伍鑫诚。”
寒秋练淡淡笑道,“你出去罢。”伍鑫诚道,“外面人都不在,我帮你松绑,你快走。”寒秋练却道,“你别连累自己,是你遣散的人,和珅会找到你头上。”
伍鑫诚道,“不,他们外头在喝酒,是我请他们喝酒,偷偷下的蒙汗药进去,他们都醉了过去。我已让伍佑伍修杀了他们。”他拿起钥匙帮她开锁,随即招手,“你们进来罢。”门口的伍佑伍修于是进来。
伍修见寒秋练这样,不免心疼道,“寒姑娘,他下手也真是狠。”伍鑫诚道,“其他话快别说了,你赶紧带她走。”
伍修伍佑道,“兄弟,多谢你。”于是架起寒秋练便便往外走。寒秋练突然道,“伍鑫诚大哥,我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伍鑫诚正在急怎么还不快走,这寒秋练又停下说话,他便道,“你说我就答应你。”
寒秋练道,“你能否把和珅的夫人约出来跟我见一面,我有话跟她说。”
伍佑惊道,“你要命不要?你这不是自投罗网?”
寒秋练冷笑道,“她不会对我怎么样。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她,我不会让和珅好过。”
“好,”伍鑫诚急道,“你放心,你们快走罢,后面的事我来安排。”伍佑伍修于是提起寒秋练便跑。
且说和珅那头回家后,他见着璃歌,璃歌却是淡淡地看着他也不叫一声。他见状当然明白,肯定是他当时不理会她的命而生气了。
璃歌只道,“你是不是不把我的命当命?”
和珅笑道,“小丫头,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这是策略么?先唬唬她,她说不定被吓到,你就脱手了。”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确定,因为在他潜意识里,女儿确实是不如儿子的,他当时情况紧急的确是为了吓唬寒秋练,但是事后想起来,如果寒秋练真动起手来,他悲伤愤怒肯定是会的,但未必如此后悔。他虽是喜欢璃歌,到底她不是男孩子,倘若是丰绅殷德,那确实就像寒秋练说的那样“悔得肠子都青了”。
璃歌怀疑道,“是么?”和珅笑道,“怎么,我的女儿跟我那么像,不知道什么是策略?”
璃歌道,“什么策略,好好说话,不就是狡猾么?”和珅笑,“是,狡猾,狡猾。”
璃歌也笑道,“是这样么。我说我阿玛怎么会不要我,我毕竟是你亲生的。”和珅笑着抱起她,心下却是有些自责刚刚的想法。
和琳进来。“你怎么来了?”和珅问,“刘全也不知道说一声。”和琳皱眉道,“哥,寒秋练跑了。”
和珅大惊,“怎么会?这牢底守这么严,除非是自己人,谁能进去?”和琳道,“你先别说。我们先回去看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