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这么体谅他,那我呢,我这么为你担心,你何时有多体谅下我的感受?”
陈幼萱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你这男人怎么回事,风九是你的近身侍卫,你怎么连他的醋也要吃?”
顾长栋听她这么说,语气稍微正常了些,可还是听得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我怎么就不能吃他的醋了,他也是个男人,若是你离他太近了,我也会心里不舒服的,你怎么就知道对别人温柔,对我就总是时冷时热的?”
陈幼萱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话了,只觉得原来男人有时候也是能这么幼稚的,然后就听到风九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郎君放心,就是吃了天大的豹子胆,我也绝对不敢对娘子有其他肖想,若是我敢那就——”
“可以了,风九你可别给他提供思路,咱们心里懂就行,赶紧把你家郎君送走吧,再不走我怕他今晚巴不得在这里留宿了。”
陈幼萱刚说完,想了想,又对那顾长栋补充道,“长栋哥哥,我刚想到,你还是把风九带回去吧,一来你也省心,二来,他肯定于公事上都对你有帮助,你可别把一个得力助手给推到我这边来了,若是以后需要帮忙我会再找你的。”
风九有些无语,女人怎么都那么善变,真的是服气,但是郎君却一点也不耐烦,反而是特别好脾气地应对了这一切。
“既然娘子这么说了,正好我就把风九先带回去了,到时候有需要你尽管跟我提吧。”
顾长栋说着,正要离开的时候,又转过头看了陈幼萱一眼,略带些深情地说,“听四娘子方才这么说,看来我做的某些事情,你已经知晓,我们这般互相守护,但却没有道破,还真是奇妙。”
说完他就微笑着离开了,陈幼萱听到他这句话,内心突然有些感慨。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跟顾长栋走到哪一步,但是能有这些这么刻骨铭心的回忆,她心里很感激,她也非常感激他曾经这么体贴过自己,这真是非常难得的缘分,她也坚信自己这一次绝对没有看错人,顾郎君绝对是她最喜欢的人。
只是眼下,除了儿女情长以外,还是有一些事情还需要处理的。
陈幼萱回到房里,看到侍女们纷纷陈立着看着她,一脸担心,便笑着问,“都怎么了,一个个看起来神色慌张的,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又没出什么事,你们担心个什么?”
芳菲跟芳云先开了口,“只是觉得咱们娘子命苦罢了,夫人走了,如今娘子身边最亲近的其实也就是我们了,可是我们竟然这么不留心,差点就让娘子受到了毒害,听说那冯姑娘中毒后几近毁容,如实娘子,真是不堪设想。”
看到陈幼萱愣然的模样,她们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改口,“刚才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对,我们怎么能设想那样的场景,无论如何我们都该祈求娘子永远平安无事才对。我们心里都是喜欢着娘子的,你待我们好,我们自然也是心疼你。”
“我心里都懂,你们别这么见外,都是自己人,不是吗?平日向来我也没把你们当外人看过,跟三姐交好的事情,也是跟你们说了的,有什么计谋,若是需要一起商讨,也是会适当听取你们的意见,所以别那么拘谨了。”
陈幼萱见她们愧疚又担心着自己,连忙好言相劝,好不容易地才把身边的侍女给弄得眉笑颜开以后,她们又与陈幼萱报告起听到的消息来了。
“娘子你知道吗,这回二娘子那边可真是天翻地覆了,听说正夫人巴不得差点要把她给打死,那惨叫声听得可吓人了,而且相爷还下了命令,让她禁足半年,这半年绝对不能出相府,就是怕她还到处生事,给咱们相府丢脸。”
芳菲说了,芳云也补充道,“就是啊,这么做法也是挺好的,毕竟咱们肉眼也可见,二娘子最近真的是太能惹事,上次彭国公府惹的事情已经够别的世家子弟姐妹在那里嘲笑咱们的了,说咱们自家人都这么不和睦,还能干啥事。”
陈幼萱笑了,这些女孩子果然是养在深闺中,不知道把眼界再开阔些,整天眼睛就只盯着这一亩三分地,所有的世界都被限制在宅院里,所以才只知道听别人的话而活。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想咱们家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她们也没咱们那么懂咱们家是怎么回事。罢了,这事就告一段落,你们也别到处去说,去传二娘子的事情,咱们这段时间必须谨言慎行,给我惹祸的话我可饶不了你们。”
侍女们都知道陈幼萱这话是认真的,连忙就答应了下来。眼下这时候,在陈雪云那边,侍女正在帮她上药。
白氏看着陈雪云吃痛的样子,心疼但是又难受,她怎么就生出了个这么蠢的女儿,整天就只知道看着那顾长栋,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在府里多学学为人处世,若是她这个女儿有陈幼萱一半聪明,她也不至于整天都担心得要命了。
“雪云啊,不是娘嫌弃你,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那个四妹妹呢,虽然说她是庶出的姑娘,终究比不上你没错,但是你总是这样惹祸,难免有一天会酿成大错,把火烧到娘身上,娘若是有一天出了什么事,还有谁能来怜爱你,你想过吗?”
听到连白氏也在为陈幼萱说话,陈雪云心里更不服气了,“怎么连母亲你也替那女人说话,她再怎么样终究也是庶出,哪里能有资格压得过我,至于她那些小点子,无非是个人都能想出来,再不济就是她的侍女厉害,谁叫我只有饭桶呢。”
白氏摇摇头,这姑娘真的是太不会做人,哪怕是侍女也是人,也是有心的,对她们好收买她们,其实也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这般对她们不好,她们肯定会记恨在心,现在若是得势还好,若是哪一天失势,那真的就是墙倒众人推了。
因此白氏非常担心自己若是某一天不在了的时候,陈雪云的命运会变成如何,毕竟她也不是长生不老,不可能永远陪在陈雪云身边,陈雪云若是出嫁,她也没办法再陪在身边的,所以如今只能抓紧时间尽量教化她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陈雪云终究还是不好开窍,任凭白氏怎么说都好,她都不耐烦,最后干脆蹦出一句话,“娘,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都被那女人给蛊惑了,她又不是什么厉害的能人,我才不稀罕学她那一套呢,到以后为止的话我都不会搭理她的。”
白氏摇摇头,打算回自己屋里去,“娘也劝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从陈雪云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白氏望了一眼天空,她现在只求那件事情能不那么快地曝光出来,在这之前她得看着陈雪云变强大才行,要不然她实在放不下心去接受自己应得的代价。
另一边,这时候,陈雪云心里也是在愤愤不平,她心里还是在埋怨陈幼萱,反倒对自己做过的一切毫无悔过之心,满心只想着这次没机会下次还会有,还有就是这次真是可惜了,失了冯清清这么一个帮手,不然就多一个人对付陈幼萱了。
陈幼萱这时候在房里,打算练字修心静养,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也该让自己心里沉淀下来,好赶走那些莫须有的恐惧跟郁闷了,现下跟顾长栋的关系增进良好,陈恭也还是疼爱她的,还有陈雪曼这个好姐妹,现下她还是满意的。
就在她想着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的时候,侍女突然跟陈幼萱说,陈恭来看她了。
陈幼萱完全意想不到,连忙让侍女们准备了蜜饯跟水果,用来招待陈恭。
陈恭进来以后,看到了陈幼萱在桌上铺了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字帖,下意识便凑身去看那字,看得他啧啧称叹,“果真是好字,写得非常漂亮啊,阿萱,你这字练了多久了,有空为父可要跟你切磋一二才行。”
陈幼萱正打算给他斟茶,看到他正在观摩自己的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父亲见笑了,这哪里是什么好字,不过是无聊时候对着字帖临摹的罢了,我的书法功力尚浅,若有机会还真的需要父亲指点一二才是了。”
听到陈幼萱这么谦逊的话语,陈恭不免称赞,“你跟你娘一样,都是知书达理,非常善解人意,也非常善良的,这点我真的没看错,若不是因为她身份过分普通,可能今天来说,你就不只是一个庶女而已了。”
陈恭有些感慨地说道,但看到陈幼萱脸色骤变,便知道凡是提起了母亲的话题,她肯定是神色都有些复杂,便安慰她说,“对不起,若是你不喜欢这个话题,咱们就别再聊了,说说你最想要啥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