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钧峥走进府里,穿过重重花径,月色薄薄地铺在回廊里,叶子稀疏地落在墙面上,幽深之中略带冷清,他大步跨进院子,途中婢子奴仆遇见,连忙行礼。
此时谈剑还未回来,另一个亲侍守在门口听命,他将人都撤了下去,大力推开房门,许翼云如同主人一样堂堂正正坐在案台后,手里还拿着从书架上抽出来的书册,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他满腔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冷声道,“听说人在你那里。”
许翼云抬眼看他,“四哥问的是谁?”
“你今日截走的是谁?”
他眼里掠过了然,“不错,她是在我那里。”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
“正是如此,否则我还不屑劫持一个弱质女流。”
他冷哼,“我还知道你一直让那个心腹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处处监视,我忍隐不发是想给四哥留个面子,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用调虎离山之计带走了李韵,你明明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竟然做出这种事,难道不觉得自己做事有些失厚道吗?”
“你就这样对你的四哥说话?”
许翼云将书册索性摔在了案台上,“啪”地一声落在许钧峥耳里,他不动声色蹙紧了眉头。
“那四哥有将我这个六弟看在眼里吗?如果不是你做得这么过份,我何苦去掳慕家遗孤用来要胁你,?李韵对我的意义又何尝不是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你既然能够明白这种痛苦,又如苦要拆散我们?”
“你忘了?李韵是当堂宰相的独生女,而慕晴不过是一个抄家灭门的遗孤,更何还曾欺君枉上装死逃罪,相比之下,你觉得我会选谁呢?”
“四哥说话真是轻巧。”
许翼云缓声道,只是紧紧盯着他的脸,“一个孤女用得着半个月来的严加盘查?一个孤女用得着你如此气急败坏让我放人?连李韵你都不曾如此对我,更何况一个装死的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