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黑匣子中来回腾跃,殷兔的气息虽是暴涨很多,但是奈何老人足够灵活,任由殷兔的招式再怎么凌厉凶猛,也始终难以困住老人分毫。
老人见殷兔逐渐体力不支,气息开始缓慢回缩,嘿嘿一笑,提起王梦川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殷兔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王有生正背着自己,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你醒了!”王有生鼻青脸肿的面庞转向殷兔。
殷兔看到王有生不自觉地有些愤怒,奈何自己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做不出一点反应。
王有生见他不搭话,闷着头,背着殷兔继续向前走。
“怎么了?”
鬼知捂着头,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看到王有生和殷兔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片尸块,不由大吃一惊,赶忙跑到殷兔身旁。
“怎么了回事?”
鬼知眼神里略带些许惊恐。
殷兔想说什么,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悲伤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鬼知怒不可遏地转向王有生,说道:“你身上是不是有鬼族的窃魂咒!”
王有生瞬间泪流满面,点点头。
“那个姑娘被你们抓哪去了?”
鬼知将王有生抓了起来。
王有生热泪滚滚,一下接一下地摇着头,缓缓说道:“可能被那老头抓走了。”
“他是谁?”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
“放屁,你这畜牲,找不到她,我让你全家陪葬。”
鬼知将王有生扔到地上,将殷兔抱到房间,自己走出来,仔细查看尸块。
王有生坐起来,说道:“这应该是那个老头干的!”
鬼知看了看他,赶忙查看伤口。从头部确认了尸体的身份,从伤痕看来有些像鬼王的功夫,但一些细细沙棘,明显是离国的功夫。
鬼知沉默蹲在那沉思起来:这鬼不明显被一招致命,鬼不也算鬼王的一众亲信之一,他何苦下如此狠手,况且以鬼不的功夫,鬼王也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就得手。看来王有生的窃魂咒应该与老人无关,可是离国如此偏远,更何况从未听说有如此高手。
“你还记得谁找的你吗?”
“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他深知你小心,如果你的气息进入我的身体,一定会昏睡过去,到那时候他就会把我们村的人放了!但是他保证不会伤人性命的。”
王有生纳头便拜,口中哽咽地嘶吼道:“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真的很对不起!”
“起来!”
鬼知扶起王有生,也愿意相信他,因为他本身也没什么错,从他毫无根底和质朴的行为,的确毫无害人之意。
“那人说话是不是经常嘿嘿一笑?”
鬼知将王有生扶到桌子旁坐定。
“是的,当时我们就在这个城镇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老人,那人来了之后,把我们村里的人全部虏去。”
“他一个人?然后把你留了下来?”
“嗯,他好像知道你们要去哪,会到哪。”
“我知道了,你之前就见过这个店的老人?”
“我见过他,那个蒙面人一开始就把我带到这,但是咱那天来得太晚,你昏过去之后,我就被殷兔打昏了,想来我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当我醒来的时候,想着人也没救到,还拖累了你们,本想着一死了之…”
“然后呢?”
“我刚走出门,就发现这地方似曾相识,才恍然大悟咱来的棘洪镇,我急忙寻找你们的踪迹,不曾想人都没了,却隐约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风声?”
“嗯!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我又出去就看到留着不远处有一团白色光柱,像龙卷风一样,龙卷风中,似乎有一个老人,就像之前我见过那个老人。我想你们应该就在那里,可惜我的脚程有限,等我跑到那里,就看到那个小恩公躺在那里,极其虚弱。”
“你当时怎么确定那个老人就是那个店里老人?”
“有些确定,我隐隐能感觉到,因为在黑暗中,他的衣角会有一种水中的明亮的沙粒,又像夜光珠一般,时而明亮时而昏暗,不停闪烁。”
“夜光砂?没事,你继续说。”
“后面我到了,那个闪烁的光亮和光柱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小恩公躺在那里,我把他背回来,却不见老人的踪影,我想晚上那个应该就是他了。”
鬼知点了点头,慌忙起身到殷兔身旁,拿起来殷兔的手,仔细在手心摸了摸,惊声道:“果然不假!”
王有生跟在后面,看着鬼知的表情,顿时泪如泉涌,似乎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不详。
“你过来。”
王有生慌忙应声贴到鬼知身旁。
“你帮我好好照顾他,我有重要的事出去一趟!如果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不饶你!”
鬼知看着王有生郑重其事地点着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王有生指的方向,纵身跃去。
到了这,环顾四周,毫无异样,除了空旷光秃秃的土地,不见一丝生机。
鬼知双手抱在胸前,心中反复推演:如果这老人是离国高手,根据殷兔的黑砂印,他应该用的最上层的流沙移影,黑匣子使用后留下的残沙应该对称小山才对,或者被处理过也有些沙痕才对。
果不其然,正当鬼知不知从何开始的时候,一阵风从面庞略过,有种磨砂的感觉。
“哦!”
鬼知恍然大悟,种种疑团迎刃而解:这老人果真是离国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就到了鬼国,而且抓走王梦川的意图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召唤古神,未免也太奇怪了,他如何知晓的,难道说他和鬼里很早就认识了,所以…
一切似乎都越来越明了,只欠一句东风之言了,而这个证据一旦被证实,所有一切就能说的通了。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王有生的确和老人无关,算计我行程的是鬼不,抓走村民的是鬼不,而这和老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计划,也就是说这件事,这老人很早之前就已经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