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云都街头照旧人头攒动,成璜和孟莹走在街上,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孟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不说话?难道是新皇登基要禁言吗?”
成璜摇摇头,“确实奇怪,应该是有什么事,走!”
孟莹:“去哪里?”
成璜:“去喝茶,你不是一直想喝那云雾茶吗?”
果不其然,茶馆里也是静悄悄的,寥寥可数的几个人,都是坐在那里默默的喝茶,连头也不抬。
成璜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案上,给来上茶的小二使了个眼色,“怎么回事?”
只见小二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揣入袖中,低声答道:“新皇登基,本来要的是祥瑞,不料,出了大事了!”
成璜与孟莹对视一眼,接着问道:“说清楚点儿……”
小二仔细的看了看四周,“云都城的王大人家,遭了大难了,一家五十三口,一夜之间,全部都给烧死了,听说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里面的人鬼哭狼嚎的喊救命,惨状异常……”
成璜听后心下一惊,“这王大人是?”
小二继续:“当年兴义皇帝从京上带回来的流民,据说当时撤退的时候护驾有功,兴义皇帝皇帝封他为护国恩公,世袭罔替。啧啧啧,那可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惜啊,绝了门了……”
孟莹不解:“五十三口全部烧死,这应该不是意外失火,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小二点点头,“这位公子好通透……听说官府的人早早的就来了,刚打开门,你们说怎么着?一个人都吓得浑身哆嗦着跑出来了,一个个的都吓得不敢再进去……”
成璜:“可是有什么异样?”
小二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王家的那五十三口都被手指粗的铁链反手绑了起来,齐刷刷的跪在大门口,全部被烧成了干尸……”
成璜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护国恩公的府上,肯定少不了家丁护院,别说是绑了,就光是这手指粗的铁链,一般人可是连拿都拿不动……”
小二抹了把额上汗:“可不是嘛,所以,现在都在说……是灵后回来索命了……”
成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想必是官府害怕了,不敢再查下去,所以,杜撰出这样一个传闻,真是可笑……”
小二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还有一个说法……”
孟莹:“是什么?”
小二喝了口茶:“就是大随灵帝的黄金,据说当年兴义皇帝在中州皇宫上上下下的找了半个月之久,恨不能掘地三尺,最后却连黄金的影子都没发现……有人说,王大人多年来一直受命继续寻找那批黄金,这突然出了事,十有八九就跟那黄金有关,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成璜点点头:“这么说还差不多!”
回去的路上,成璜看孟莹一直闷闷的,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娘子这是害怕了吗?”成璜故意转身在孟莹眼前打了个响指。
孟莹摇摇头,看着成璜,“天色马上就暗了,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成璜爱抚的摸摸孟莹的头,“知我者,娘子也!”
夜色如水,万里无云,成璜侧躺在护国恩公府的房顶上,掏出酒袋优哉游哉的喝着。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估计也就只有你还能喝得下酒……”子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成璜的眼前。
“我这不是在喝酒,我这是在压惊!”成璜说着,将酒袋扔给子建。
子建一把接过酒袋,转手又扔了回来,“敬谢不敏!”
“切!不喝就不喝!”成璜说着将酒袋放进了怀里。
子建低头看着院子里的干尸,“你看这像是一个人做的吗?”
成璜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是?”
子建转身看着成璜,“何以见得?”
成璜:“每个干尸的身下,都画了符箓,笔法一气呵成……确实很怪异啊……”
子建双眉紧锁:“符箓?有何用?”
成璜:“这个你最好找个道士去问问……”
子建:“……告辞!”
成璜:“且慢!你是将军府的公子,我想问一下,当年灵后自焚到底是真是假?”
子建点点头:“是真的!”
成璜:“那黄金的事情也是真的?”
子建继续点头。
成璜用手捂着胸口:“照这样看,这可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啊!”
子建:“照这么说,你也是来找黄金的?”
成璜努努嘴,“我说了吗?”
“照顾好孟莹!”子建说着,纵身跳下了屋顶。
“瞧这架势,这曾子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可这究竟会是谁干的呢?”成璜转身看着院内的干尸,双眉紧锁。
谁知第二天一早,这家家户户的门前便都贴上了辟邪的符箓,
“新皇已经下旨将护国恩公府上的那些干尸就地埋葬,然后在那上面起造一座石塔用以镇压……”路人甲看完墙上的告示,转身向路人乙说道。
只见那路人乙点点头,“听说那灵后当年也是如此,用一座石塔将她的恶灵诅咒镇压,可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啊,这不会到时候又出事吧,听说这镇压只管得了一时,过了这些个年头,那恶灵还是自然而然的再出来索命……”
路人甲摇摇头,叹了口气,“眼下过得一日是一日,想那么长远又有什么用,万一哪天漠北的大军真的来了,我们说不定比他们更惨……”
孟莹看完墙上的告示,抬头看着成璜,“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不继续找出凶手了嘛?”
成璜摇摇头,“除非那凶手自己走出来,否则很难……娘子你放心吧,这冤有头,债有主,总归找不到我们头上的,至于……谁做了亏心事,谁自己心里最清楚……”
孟莹撇撇嘴,无奈的叹了口气,“世事怪的很,这灵后当年明明是殉国自焚,怎么说都应该是忠魂,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恶灵呢?”
成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些闲言碎语,娘子不必当真。”
孟莹:“我只是为那灵后感到惋惜,好好的女儿家,本也出身名门,才华过人,不得善终也就罢了,死后还要让人这样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