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宁回到王府,唤出九命,询问昨夜的情况。
九命把当天夜里的事,事无巨细地告知了他,除了他自己昨晚受伤的事。
叶修宁听完,随口说了声下去吧。
九命开始还有些犹豫,他不小心伤害了宇文瑶,叶修宁居然没罚他,也就犹豫了那一下,随后就隐匿在黑暗之中。
昨夜一战,两人打的不相上下,若不是宇文瑶那一记杀招——暗器,防不胜防,最后没躲过,银针入膛。
宇文瑶知道九命中了银针,就算逃脱,也活不过七日,飞身上前想给他一掌了解他。
九命眸子一缩情况不妙,下意识出掌,与宇文瑶掌掌相对。
两掌相碰,两人都不讨好,闷声一哼,一口鲜血倾吐而出。
宇文瑶稍稍退后几步,捂着胸口,细眉微皱,眸有杀机,倾泻而出,手中银针酝酿,此举定要九命命sang当场。
九命知道此刻宇文瑶正在犹豫,若现在不逃走,今日怕会是交代在这里。
忍着伤,强行运功,压制心口处上来的腥味,飞身屋顶,逃出了玉林馆。
九命逃走,下一刻宇文瑶身体垮下来,心口处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噗”又一次口吐鲜血。
玉儿路过,恰巧撞上这一幕,心急如焚,急的不行,“阿瑶,你这是怎么?”扶起宇文瑶往房间走去。
……
回到了叶修宁给他安排的房间,脱下上衣,他白皙的皮肤上隐约泛着光,胸口有一处地方已红的发紫。
此刻他才知道昨晚那根银针上有毒。
眉头一紧,糟糕,那银针上有毒。
昨天还没察觉中毒,看来这毒是有发作时间,这毒……
他尝试着运功排毒,发现没用,只要他一运功,总感觉身上有块地方的筋脉被堵住。
运行了几个周天,发现这节点不能强行破开,一旦破开他大半的内力就会流失。
在没搞清楚这毒是什么,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这毒……
想到这里,嘴角微扬,看向窗外,小姐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等到九命下去后,他又找来夏林,吩咐他去丞相府将王哲找来。
“修宁,听说你找我,是出什么事?”王哲缓缓走进书房内,稳稳坐在椅子上,十分疑惑叶修宁将他找来。
叶修宁一脸严肃地盯着,郑重开口,“王哲你对织羽阁了解多少?”
看来事情不简单。
王哲在心中斟酌几番,才敢开口,“据我了解,两个字……神秘。”
叶修宁好像知道他会这样回到,收起严肃脸,反而一笑,倒叫王哲又点摸不着头脑,再三思虑几番,胸有成竹的开口,“宇文极的事或许与织羽阁有关系。”
关系?就是这织羽阁的织羽在把他们耍的团团转,把他们蒙在鼓里,还说坏了规矩,转眼就和皇上合作。
觉得王哲答到了点上,叶修宁看向他都多了赞许,“不错!!正是织羽阁。”
不会吧!!真的是,倒是出乎意料。
叶修宁并没有把宇文瑶的身份告诉王哲,他想等王哲自己去发现。
*
宇文瑶是夜幕降临十分回到的私宅。
她一进大厅门,就看见一大桌的菜,这都是宇文璇准备的。
宇文璇看见宇文瑶回来,热情的把她拉到身边来,让她坐下,不断为她夹菜,开口对宇文瑶说,“阿瑶,趁热快些吃。”
宇文璇不停给宇文瑶碗里夹菜,不一会就堆成丘。
宇文瑶看着一直忙着为自己夹菜的宇文,泪眼模糊,放下碗筷,抱住宇文璇,张口喊了句,“姐姐。”
宇文璇被她这动作吓到了,反应过来后,用手轻轻地拍着宇文瑶的后背,感动流泪,带着哭腔,“傻妹妹。快些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
宇文瑶放开宇文璇,用手抹干眼泪,摘下面纱,默默吃饭。
她这一摘,宇文璇愣住,美,极美,有母亲的气质,父亲的英气,尤其是这双眸子生的极像父亲。
其实,宇文璇也不差,她的美与宇文瑶的不一样,虽说两人散发的气质都是由内而发,但宇文璇更具知性美,一颦一笑之间尽显优雅。
宇文瑶更多继承的是英气,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男儿家的豪迈。
两人都长得十分像母亲。
在一旁的宇文瑾,看着自己的姐姐妹妹抱在一起,内心早就稀里糊涂。
他们三人最终团聚了,可母亲父亲却……
想了一会儿,低下头,泪滴如雨,一直扒动碗里的米粒。
到了晚上,两姐妹睡在一张床上,聊着过去的往事,解了心中的结。
*
西山陵。
宇文璇,宇文瑾,宇文瑶,三人并排跪在在父母的墓前。
宇文璇:“父亲,母亲,我们找到了阿瑶,还让叔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们就在天堂好生安息吧!我们三人会好好的,你们放心。
宇文瑾:“母亲,到死你都不知道阿瑶还活着,现在阿瑶就在我们身旁,你看见了吗?”
宇文瑶看向宇文璇,宇文瑾,这么多年她都是偷偷过来祭拜,这一次不同了,是和姐姐哥哥一起过来祭拜,对着墓碑,叩头,三次。
“不孝女今日前来请罪……”宇文瑶凝视着墓碑上的字,宇文瑶三个字赫然刻在墓碑上。
终于,她以后不用在偷偷摸摸前来,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
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了。
三人下山的时候,停在路旁,盯着不远处的山头。
……
皇上在书房的时候问过他们,宇文极被抓后,宇文府就一座空院了,问他们要不要搬进去。
他们三人都表示可以,毕竟哪里有他们小时候的记忆。
回到宇文府,他们三人才算真正有个家。宇文府是他们的家,家是团圆的地方,有家则心安。
过了三四日,他们就搬到了宇文府,府里的侍卫、丫鬟、仆从们都是由皇宫拨下来的。
搬进宇文府那天很热闹,差不多全上京的百姓,都来看围观。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看着热闹的宇文府。
一个感叹物是人非。
一个带着怒气直直盯着宇文府。
一个还想冲下马车大闹一番。
宇文珣看着母亲的动作,捏了捏眉心,对驾车的马夫说了句,“走吧。”
马车渐渐远离宇文府,直到出城。
宇文珣收到了父亲给他的信。
父亲在信里说要好好照顾母亲妹妹,还有姨娘。
他打算带人回老家后,去做点生意,养活这一家子。
宇文瑾给他提供了帮助,他婉拒了。
宇文极死前,他被允许见父亲,父亲对他说,在他死后把他葬在伯父对面的山头,坟头要比伯父矮一截,不修墓碑,他想为他做过的事赎罪。
宇文珣在征得宇文瑾他们的同意后,将宇文极葬在了宇文桓的对面山头。
这几日,大燕皇上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出,宋和炎他们也不知道这大燕的皇上想干什么,迟迟不动他们,只能每日在驿馆里干着急。
他们不能从外界得到消息,也不能从里面传递消息。
一干人每天都会集中到大厅商量对策,开始大多人还会有些想法,可到最后就是你看我,我看你,也就这样,都没了兴致。
*
远在翼朝的摄政王。
此时正在翻阅奏折,拿过一本没看两眼,随手扔在一边,眉眼间透着心烦。
侍卫走进来,请示过后,把信件放到书桌的案头处,摄政王宋昱晟抬手示意他下去。
侍卫走后,拿起案头处的信看了起来,越看越烦躁,浓眉越挤越高,或许此刻就差一把火。
书房内本就宋昱晟一个人,此刻显得安静吓人。
可此时若有人在书房,定会被宋昱晟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话也不敢说。
此刻的他还在积攒怒气,手上的信已经快被他捏的粉碎。
周身散发着戾气,下一刻就要爆发。
“嘭“地一声。
他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了这张桌子上,在他拍下去的那一瞬间,桌子立刻粉碎。
桌上的笔墨纸砚,四散在地,杂乱不堪。
呼吸不平,眸中还在燃烧着火焰,他的怒气还没消下去。
门外的侍卫听见了书房内的声响,吓得直哆嗦,不敢推门进去,只能安静本分的在门外等候差遣。
书房内的宋昱晟看着地上杂乱无章的东西,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斥冷意,同时大脑不断地转动。
突然,眉川松懈,眼帘豁然拉开,仿佛想到了什么。
之后,眼里有充满着怒气,捏紧手中的信,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好侄女,你居然不惜联结大燕来对付我。”
就在今天,大燕皇帝派人送来一张帖子,略过皇帝,直接送来摄政王府。
宋昱晟看后,立马就把一个不小心洒了茶杯的奴婢一掌拍死。
“叶相成,你这个老狐狸,要一百万两黄金还不够,还要十座城池。”这是的宋昱晟怒气冲天,没人敢靠近,在一旁只能在心里暗自抹抹汗。
“来人,去奏请小皇帝。”有人应了他,立马向翼朝皇宫走去。
宋昱晟是摄政王,大多数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上。
但有些事情多少会‘请示’当今小皇帝,他的侄儿。
对群臣有个交代,其他的事他的侄儿就不能管,也不能管。
他拿起手中的信,慢慢眯起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眸底透着算计。
看来那件事要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