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不想落人话柄就一直待在房里,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去了书房,离开的时候婠月还在床上睡得正香。
问琴看斑从房里出来了,赶紧打了水去叫婠月起床。将水盆置在架子上,问琴坐在床边轻声唤道:“小姐……”她觉得不妥,改口道,“夫人,该起了。”
绾月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喃喃道:“这还早呢。”
“夫人,您已经成婚了。今天要见很多长辈,起晚了可怎么好?”问琴有些无奈,这桩婚姻就是硬凑到一起的,双方都不情不愿,还要守着一堆破规矩。
她跟着小姐嫁过来,也是第一次起这么早,她一晚上都没敢睡死了,生怕睡过了导致小姐在宇智波家丢人。
她看新姑爷好像特别凶,也不知小姐有没有受委屈,真怕小姐以后在宇智波的日子可不好过。
婠月缩在床上嘤咛了几声,“这才几点啊,问琴……”
“少夫人,凌晨五点。”文琴想了想,悄声回答她。
“那还早呢。”婠月拉着被子改过头顶,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问琴叹了口气,直接把被子扯开了,直接给婠月说明了不起床会导致的后果,“少夫人,您再不起来的话宇智波一族的叔叔婶婶们会笑话你的,老夫人还在这里呢。”
婠月把被子从问琴手里抢过来,整个大脑还还很糊涂,丝毫不记得自己已经嫁为人妇了。而且她嫁的还不是一般人,是年纪轻轻就叱咤忍界的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唯一的对手。
在听到老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婠月才醒过神来,倒吸一口气道:“祖母还在呢。”
“是啊,过几天平严大人也要过来了,小姐还是乖乖起床吧。”问琴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就等着婠月起来了。
“好吧,我起床。”婠月的秀眉拧着,模样着实可怜,当然她也觉得自己很可怜了。被迫嫁人,还要应付一很多事,最后只能妥协,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
云中平严是婠月的父亲,他非常看重云中和宇智波的联姻,要是婠月做得不好令云中家丢脸了,他来了肯定要训斥的。
而且祖母已经在这里了,出了错肯定是祖母先训一顿,再等父亲训一顿。
婠月想起来就发愁,虽然她已经和宇智波的少族长说好了,最后能不能顺利和离,还得看族老宗亲的意思呢。
要是不同意,她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新婚头一天婠月就迫于各种压力起了个大早,问琴看自家小姐已经醒了,招呼着其他侍女进来一起给婠月换衣服,上妆的时候,婠月还坐在椅子上犯困呢。
“少夫人,我们该走了。”问琴轻声叫醒婠月,提醒她还去见见宇智波家的长辈了。
婠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强打着精神出门,看问琴十分精神,问道:“你不困吗?”
“困呀少夫人,困有什么办法呢。”问琴忍不住打呵欠,她昨晚都没怎么睡呢,怎么可能不困。但她好歹也是少夫人的贴身侍女,绝对不能失态给自家小姐丢人。
昨晚宇智波斑在屋子里呆着,婠月也是挣扎了许久才睡着,今天的状态都没问琴好,拉着问琴的手安慰道:“等结束了,咱俩都回去睡。”
“行啊少夫人。”问琴喜出望外,瞬间就比刚才精神了百倍,祈祷着这件事快快结束,好回去睡觉。
婠月出了斑的院子,前往族长的主院见各位长辈。她知道现在宇智波一族家里的事情都归二婶婶查看,听说为人精明,十分贤淑,昨天婚礼的一切事情都是这位二婶婶准备的。
少族长斑以后是要继位族长的,既然娶了她,少不得要她帮忙料理家事。要是这位二婶婶好说话些,她还好过点,要是不好说话,她可就惨了。
婠月昨天一天都行着却扇礼,没几个人见过她真实的面容,但因为是新婚,身上的衣裙都很喜庆,因此宇智波的族人都能认出她来。
然而大多数人都只是向她点头示意,并没有称呼她为少夫人,眼神还很怪异。
婠月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没有声张,更没有生气,或许是因为她抢了不知道哪位宇智波姑娘的少夫人位置,才会对她怀有敌意吧。
她可以理解,她和斑最后都是要和离的,这些人认不认的她都无所谓,等她和离了,他们就有机会各显神通,替自家姑娘抢位子了,她还可以看看热闹呢。
婠月心里还是比较在意接下来和长辈们的见面会,心里的弯弯绕绕正如那七拐八拐的走廊般,到了地方的同时,也做好如何应对长辈们的心理准备。
正院里一堆长辈和长老们坐着,都等着看婠月这个新娘子,婠月缓缓走进正院的会客厅里,微微屈身行礼:“婠月见过父亲,见过诸位长辈和长老。”
“嗯。”坐在主位上的富岳满意地点了点头,去云中家看的时候就一眼相中了婠月,看她乖巧懂事的样子也终于放心了。
“坐吧。”富岳看只有婠月一个人来,心里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暗暗在心里责怪斑不懂事,人都给他娶回来了还想冷着,新婚头一天陪着见见长辈又不会少块肉,非得搞这么难看。
但婠月自己来了富岳也明白了云中家的意思,来日方长,反正人已经娶回来了,少给斑派点任务总会有生情的那一天,他也不用着急把人硬拉到一起,免得互相就厌恶了。
“谢父亲。”婠月回礼,看着旁边的空位,慢慢走过去,坐下了。
她身旁的妇人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穿着深色的衣裙,给人感觉十分威严和稳重。她自动拉上了婠月的手,一开口就是夸人的话:“早就听说斑媳妇生的漂亮,昨天一直掩面也没看见,今天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您是二婶婶吧,婠月有礼了。”婠月脸上挂着微笑,给人的感觉恰到好处,不亲近也不疏离。直觉告诉她,这个二婶婶不简单,绵里藏针的,肯定不好对付。
“哟,已经认得我了。”二婶婶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跟婠月说了两句便开始给她介绍在座的其他人。
婠月一一认真地听完二婶婶的介绍,谁是谁也没怎么记住,只希望见面会赶紧结束,等着一圈子的客套话都完毕了,才慢慢进入今天会面的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