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茂行捋了捋胡子,笑着对戚姑说:“戚姑你太客气了,你家习帧功课可很是刻苦,虽天资并非聪慧异于常人,可对于我们这些为人师表的老头来说,此等学生才是我们所欣赏的啊。方才听我家夫人与你们在院中的对话,似乎与这两个孩子很是投缘,我这一番打量下来,俗话说看人当看小,这两个孩子都是聪慧的啊。如若这等学生都不收,那我岂不是老糊涂了。”
戚姑闻言十分欢喜,卫氏也是满脸笑意,两人忙拉着自己的孙儿让给叶茂行跪下,行拜师礼。叶茂行也不推辞,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小娃娃。徐方歌和徐懿涵在戚姑的授意下,规规矩矩地跪下给叶茂行磕了三个头,接过了戚姑递过的茶盏,递给了叶茂行。
叶茂行一一接过,象征性地各抿了一口,便放茶盏放置一旁,忙走过来扶起了两个小孩子。“好,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叶茂行的学生了,一言一行也代表着我门下,必要谨言慎行,认真领悟圣贤之道,于己于家于国都应无愧于心。你们可记住了?”叶茂行本也不奢望两个三岁的孩子能够听懂他所言,不过徐方歌和徐懿涵似是被严肃的氛围所感染,小脸也很是肃穆地点了点头。叶茂行眸中诧异一闪而过,留下的是满满的欣慰和兴味。心中暗道:看来,老头子之后的日子不寂寞了。
叶茂行给戚姑和卫氏说明了徐方歌和徐懿涵的上学授课时辰之后便去授课了,戚姑和卫氏在向琬琰夫人告辞之后便回了中洛村。
卫氏带着徐懿涵回了徐伯龄家,似是要去准备文房四宝。徐懿是庄稼汉,虽是幼时听从祖父的家训上过两天学,但因为资质平庸加上他意不在此,上着私塾也是浪费银钱,便早早地辍学了,书本笔墨早就不知所踪了。所以此番徐懿涵上学,怕是还要好好的置办一番。
而这边,戚姑带着徐方歌从同仁镇中归来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改道去了魏菁家。先前在徐方歌生命垂危的时候,魏菁曾有意收徐方歌为徒之事在中洛村是众人皆知。虽然大家都知道徐家的小丫头是魏大夫的徒弟,但因为徐方歌年岁尚小,所以这拜师之礼迟迟未行。这次戚姑想着,既然丫头都已经要上私塾了,那药理也是时候学起来了。于是便带着徐方歌到了魏菁家。
魏菁家离徐伯檠家并不算近,虽然两家都是依山而建,但魏菁家在村子西侧,而徐伯檠家在村子靠东头。因着魏菁家只有母女二人居住,所以房子也并不是很大,同徐伯檠家一般的房屋,在中洛村大家伙都是这样建房子的,却比徐伯檠家占地小。院里种的不是植蔬而是魏菁在山上移栽到家中的草药,院坝中也晾晒着各种草药。戚姑到时,魏菁正在教导魏嫣然习字。
魏菁并不像徐家,将自家孩子送往私塾读书,而是选择自己教习。一开始魏菁是想让女儿继承自己的衣钵,可是女儿如今已经四岁,对于药理的兴趣却从没有体现出一星半点。久而久之,魏菁便已经放弃这一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