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古文明……
背叛神灵的荒鳄……
神灵的图录……
星空下的巨大章鱼……
沙海里的神秘楼船……
……
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陆仁甲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在意识中曾经观见过的云巂一族,也记起脑海中某个声音所揭示的真相……
宇宙间诞生过无数的生命文明,而人类文明不过是其中的尘埃一簇。
那么这颗荒矿星是否真的也曾诞生过某种繁盛的文明呢?
荒鳄所说的神的图录就是现在浮现的景象吗?
还是说某种文明曾在此星播种扎根?
荒鳄所提到的神灵眷顾的人类究竟是现代的人类,还是曾经的人类?
抑或说人类也可能是某类文明扶持而起?
甚至于说,人类并不属于人族母星地球的原生生物,而是域外文明遗迹的死灰复燃、脱胎换骨?是外星文明播撒下的一颗种子,在无数年后的巧合下所发生的一支新芽,文明轨迹正在向母族靠拢?
难道,真的有高维生命体在操纵着宇宙?
……
陆仁甲联想着星际网络上那无数网民对人类起源、宇宙起源的种种疯狂乃至荒诞的猜想,原本他对此类言论不太认同,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些奇葩、无依据的想法竟也不无可能。
……
人类文明,就像养在房间里的花朵,而宇宙就像太阳。
当房间窗帘被微风吹起的一瞬间,花朵见到一角阳光,就以为太阳是属于自己的。
但其实,太阳照亮着千千万万的房子,养育过数不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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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甲的思考只在短短的十几秒间,不一会儿,四周终于恢复为茫茫的赤色沙漠,天穹化作的神庙殿顶好像颜料在稀释,即将澄清,黄绿色的神秘光芒闪烁着最后的神之图录。
超级巨大的楼船驶向远方不见,阳朝月身上的银光也在一点点消散。
陆仁甲胸腹间忽然一阵暗痛,痛得他咬牙冒冷汗,是之前第一次被鳄尾抽到时所受的伤。
他运转所剩不多的元力,平复了气息,将伤痛舒缓了些,开始回想之前的一连串经历,忽然记起自己的目的是为劫找四方蛋,赶紧看了看手腕超脑。
恕瑞星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星门只持续二十四小时,不足恕瑞星上的一天,再不抓紧就可能会错过回返的时间。
此时银光完全散尽,持枪而立的阳朝月紧闭双目,气势与之前截然不同。
有一种冉星初绽之感。
“刚才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宇宙中某个过去的时代,从水里生出一群名为水炁的生物,形态诡异,称霸星际,痕迹遍布星空的每个角落,但是最终被某种不可抗力完全的抹除。
而后我得到了关于水炁一族的种种神奇诡秘的知识传承,但我不能把真正的内容告诉你。”
“不过,小老弟你可要恭喜我啊。”
“因为我刚刚受到星辉洗礼的帮助,突破了定鼎之境,凝聚出了第一颗体内星辰,晋升到了地阶。”
阳朝月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不同于以往的气势,新晋入地阶盘星境,还不能收放自如。
“为了感谢你帮助我斩杀这头荒鳄以及补偿你那一件能够浮空的铠甲,我决定把之前洞窟里面得到的光明天使羽毛赠予你!”
阳朝月豪放大气的递给陆仁甲一囗透明小袋,袋子里正是奥山德尸骸手骨里紧攥着的那根从天使身上拔下的光明羽毛。
两人虽然不知道这羽毛到底有什么用,但可以肯定是很不凡的东西,毕竟物以稀为贵。
陆仁甲按下伤痛嘻笑而纳,并没有推辞,推辞就虚伪了。上次丢了一颗菩提无花果就让他心疼不已,这次被荒鳄一尾巴抽碎了星狼铠又受伤吐血,以陆仁甲的性格,就算阳朝月不开口,他自己也要向阳朝月求些身外之物安慰安慰。
贪财是穷鬼的天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嘛。
陆仁甲打心底认为自己是个穷光蛋,无父无母,葛摊出走,除了一身硬骨头,已基本一无所有。
至于那所谓天使的下落,两人也不在意了。
“那就跪谢月哥咯!对了月哥,你那超大型的金色变身是什么朮啊,这么霸气威武,简直恐怖!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粉丝了。”
陆仁甲收起天使羽毛,投桃报李的一番走心彩虹屁拍得阳朝月洋洋得意,令她忍不住开始膨胀起来。
“那是自然,我这金身独一无二,靠的全是粉丝们的信念支持,无与伦比的凝聚力!”
“不过可惜的是大概就只有天阶战力,好像没有太大的成长性了。”
“毕竟我已经是个宇宙级巨星,粉丝体量难以再增长了呀,唉。”
阳朝月的牛皮是越吹越起劲,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甩动双马尾,理所当然的搞笑起来。陆仁甲只好崩紧嘴唇,忍住不笑。
“你别以为我在吹牛,我可是一个很高冷的人!听我给你来一段古风rap。”
“呦!呦!呦!呦!
孤山寺北贾亭西,手抓老鼠刀砍鸡;白发渔樵江渚上,我是全村的希望;暖风熏得游人醉,非常尊重老前辈;渭城朝雨浥轻尘,不怕你们这些人;垂死病中惊坐起,长大之后就是你;天街小雨润如酥,当场难过当场哭……”(笔者注:原作者,B站非著名up主·扶墙问剑)
阳朝月一边把独醒枪收起,一边鬼喊,当场就是一通晃头扭臀的尬舞。
陆仁甲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肚子坐倒地上痛笑:“什么鬼!停停停……月哥你再唱下去我就要脑浆四射了!”
看到陆仁甲笑得这么嗨,阳朝月也十分开心的坐下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说:“做人嘛,开心是最重要的了,伤势好些了叭。”
提起开心,陆仁甲忽然想起葛摊抽烟,又想到牧某,不由点点头:“我的伤早就没事了。牧大哥要是能像你这样想的开,大概就不会抽烟了。”
阳朝月脸上笑容瞬间梗住,似乎有点失望与无奈,转眼又开心笑了起来:“啊呦,介个就莫提起他喽,啥子是烟讨人厌,也不算作他哩错。”
天穹星光熠熠洒下,将妆容已经全无的阳朝月映得如同出水芙蓉,她紧张起来的神情格外动人,令陆仁甲心里大赞哇噻漂亮。
“请你看着我嗅觉敏锐的眼睛,大声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牧哥?”
“妈耶,绝了,小老弟你这么小年纪就开始八卦了吗?哪家学校教出这么皮的熊孩子?”
……
两人休息间嘻嘻哈哈的互相打趣,十几分钟之后,又踏上了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