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车里,双眉皱起,眼角留下很深的鱼尾纹。你让警部派车抓了老张和村长。
现在一切问题的根源还停留在两件事情上,凶手和死者的身份。
好在身份有了重大突破,你明白只需要找到田寡妇,寻回她手里的金表,就极有可能了解到死者是谁了。
抓捕田寡妇的工作你安排给了小夏他们一组,既然死者的身份已经有了线索,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正真的案发现场,了解凶手的作案过程。
你很清楚,案发现场一定和水坝有联系。
小柯开着车一直在前往吴家村的路上,平时不苟言笑的你对下属古板苛刻,路上小柯从后视镜偷瞄你的表情,觉得你的精神很差,他也就不敢跟你在案情上有过多交流。
吴家村地界比较偏北,比张家的村子地势高。你和小柯一直在山间路上开车飞驰。
一路上看见几个下地的农民带着土狗,小柯下了车问吴村长家的地址。问地址的时候,那只狗一直在冲你叫,小柯上了车,你吩咐他继续赶路。
吴村长家的规格在村子里独树一帜,厚重的水泥墙,宽阔的门户和旁边低矮的民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跟吴村长表明了你的来由,知道你的身份后,吴村长亲自泡茶,他端起精致的釉色砂壶,给你泡了一杯碧绿的浓茶。
你看向他手腕上的玛瑙串,说“吴村长家里的装修很不错,也称得上金碧辉煌啦,连很多城里的富豪也赶不上啊。”
吴村长端茶的手停顿了一下,“林警官说的那里话,咱们村最近几年可是附近有名的致富模范村,我只是带头人先赶上了而已,过不了三五年,全村人都会过上好日子的。”吴村长尴尬的笑了笑。
“哦。”你点头,“你们村子上过报纸,我也略有一些耳闻。”
“村里最近几年全靠林木业和渔业,赚了不少钱,我在河边办了沙场,解决了很多就业问题。”吴村长正说着话,被你用手止住。
“想必吴村长应该知道昨晚张家村的事了吧?”你摸着皮质紧致的沙发。
吴村长没有言语。
“我们这次来主要想问一些与案子相关的问题,我听渔农张宝贵说今年的水坝是你们吴家村这边在管理,所以想过来征求你们的意见。”
“张宝贵?林警官,旦说无妨,只要我能帮到警方的一定配合。”
“其实也很简单,水坝这边我们警方怀疑是整个案子的第一现场,所以要求你们村子里暂时不要做与水坝相关的业务了,而且明天我会调遣专业人员下水打捞做全面探查。”
“这...”吴村子摸着鼻子,“林警官,不是吴某不愿意配合,主要是现在水坝正处于鱼苗养殖的季节,很多渔场在水坝都做了窝,现在贸然下水,恐怕...渔民这边不会同意。”
“原来是这样。”你思虑着,“你们吴家村作为水坝现任的管理者,难道渔场不是你们建的吗?”
“想必林警官你坐车过来时,也参观大坝了吧?”
“走的匆忙,开车路过的时候,看见渔农的鱼田,确实挺壮观的。”
“林警官知道就好,水坝是三个村子的渔农共同管理。”吴村子喝完一杯茶,继续说,“何况水坝上的铁笼子面积太大,不是说收就能收的,这些渔场大部分都分包出去让村民发家致富,所以并不是我一个人一个村说了算。”
你想了想说,“你们渔场有几家在养殖?”
“大概有三十来家,所以依我说才麻烦哩。”吴村长摇着头。
“最大的一家渔田是谁包下的?”
“嗯,张宝贵媳妇的表叔,王大力家的最大。”吴村长用手指敲着茶碗。
“张宝贵跟我讲过,怎么?他表叔王大力也在水坝上有鱼塘吗?”
“何止水坝上的,咱们县小半个渔场都是他家的,这人可了不得哩。”吴村长羡慕神态一目了然。
你迷惑的说,忽然问“这便怪了,王大力和张宝贵的关系怎么样?”
吴村长想了想,“也就一般吧,要不是他老婆的关系,张宝贵早就饿死了。”
“嗯,王大力人现在在哪里?”
“诶,我给你找找。”吴村长站起身子,来到电话旁边,“我手机里有他的联系方式....找到了。”
吴村长将电话给了你,“林警官要他电话干什么?”
“哦,吴村长今天就先到这里,有什么问题,下次再谈。”你发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小柯要了村长的电话记录到手机里,你翻开自己的手机,电话是法医打来的。
“小陆,什么事?”你客气的说。
“打捞那边新送来的遗体有点问题,我想你们最好过来看看,把最新具体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你们,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赶快过来。”陆法医的声音有点急促。
“好,我马上过来。”
0市的一所地下室里,法医陆明带着口罩在无影灯下正在和某人交谈。警局的法医办在城市西南角一家医院,这里地处偏僻,由于法医办的人员不多,医院只分配了几间办公室,解刨室和医院的太平间相隔不远。陆明是你专门从别的城市挖过来的人才,也是你认同的不多的几个人员之一。他的个子匀称、手指灵活,比较投缘的是,他跟你的儿子在同一所医院共过事,他也是你儿子极力推荐过人。
陆明跟同事交代了几句,把你带进了存放遗体的解刨室。他示意你带上口罩和手套。
台子上放置着拼好的人骨,“今天,打捞那边送过来几块新的遗体上的骨头,我们拿去化验过了。”
“结果怎样?”你问道。
“遗体不止一具,这里至少有三具遗体。”
虽然你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从陆明平静的口气讲出来,你未免感觉到胸口发紧。
“他们的年龄同第一具一样,均在十四至十五岁之间。”陆明继续说,“报告里的初步判断没有错,从骨头上可以判断他们死前没有遭受过外力创伤。”
“那么他们都是集体中毒死亡的?”
“对,中毒药物的成分刚送来,你看看吧。”陆明将一份报告递到你的手里。
“麻蒿素?”你看见鉴定结果的成份疑惑的看向陆明。
“是的,麻蒿素属于比较常见的植物萃取物,一般用作农业、机械加工、化学材料加工,还有...它具有一定的精神麻醉作用,长期吸食或直接注入人体会导致上瘾。”
“它是毒品吗?”
陆明点点头,“可以这么说,短期使用它会有致幻效果,长期使用后会在体内产生沉淀,所以我在他们的骨头上发现了中毒迹象,中毒的最终结果会使人的呼吸系统麻痹,出现窒息、痉挛等身体状况。”
“还有...我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陆明指着其中一截人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