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跟印度人谈生意,首先必须先把原先的售价提高30%以上,谈判时再让他们砍回去,这样生意就比较容易谈成,买卖双方也都很满意。
不管怎么看,这手段都跟某些电商搞促销的手段很相似。
当然,印度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也知道比价。
不过赔本的买卖没人会做,为此,国内搞出口的,面对印度人的询价,就有了一条约定俗成的提价传统。
再一个,印度人的阶层观念严很重,这跟国内很不同,一家印度的贸易公司,只有老板的话才管用,公司里的其他人也就是工具人而已。
所以跟印度人谈生意,不要把询价的业务员太当回事。
他们大多就是个询价的,也有很多业务员会趁机骗点回扣,其实他们这些业务员对生意一点影响力都没有,很多不明真相送钱送物给这些业务员的公司,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最重要的一点,跟印度商人做生意,谈成买卖可能很简单,可是收款却是最麻烦的。
比如信用证交易,印度很多银行出具的信用证国内是不收的。
只有极个别信誉良好的,跟国内的银行有密押关系的印度银行,或者由国际性大银行开具的信用证才有可能被接受。
信用证结算隐藏着很多风险,除非是即付型的,否则风险倍增。
即使是即期信用证交易,也存在被坑的可能。
比如国内的出口商已经按合同发货了,结果印度的进口商随便找个理由不提货,开证银行自然也不会兑付。
这时候,印度商人也不给你打退货单,逼着你降价,你降是不降呢?
要是降价,本来国内出口的就不是高附加值产品,根本就没多少利润,靠走量赚点微薄的利润,降价肯定亏钱。
不降,退货的运费保险费加清关费用,还有10%到20%的关税损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自从入世开始,在对印贸易中吃亏的公司不在少数,即使是十年后,这种情形依然存在。
二哥作为摸爬滚打好些年的行内人,对此自然是一清二楚,应对方法也是了然于胸。在二个的熏陶下,范伟进也就明白了。
最后这道关于信用证的实证分析题,对范伟进来说自然一点难度都没有,作答是得心应手。
洋洋洒洒的一篇分析报告,答得有理有据,各种问题条分缕析,估计就是找个专家过来也未必能比他解答的清楚明了。
答完题,他又仔细检查一遍,这才神清气爽地提前交了卷。
范伟进自然又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一屋子人这会儿正绞尽脑汁想对策呢,结果他又跑出来拉仇恨,难免受到很多人的怒视。
出了考场,不仅严沁在,孙光明和王琳也在门口等着。
时间也十一点了,众人也没多耽搁,直接去食堂吃饭。
下午考的是《保险与证券业务》,陈乔山突击的时间不长,说实话心里也没多大把握。
好在难度也不是很大,做起来虽然吃力,却还勉强能应付。
最关键的是,试卷的压轴题竟然是北部证券的问题,这不禁让范伟进很是目瞪口呆。
范伟进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原因,戡志东会在昨天才正式提出辞职。
也正是由于戡志东的突然辞职,引发了北部证券内部隐藏的问题,挪用客户保证金的事才被捅了出来,而完全暴露出来,已经很久以后的事了。
试卷的考题变了!
范伟进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他以前没参加过这次认证考试,自然不知道考题。
可他能百分百确定,要不是因为他,北部证券肯定不会出现在试卷上面。
范伟进忍不住想到了上午的考试,他甚至怀疑,对印出口信用证结算的实证题,莫非也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出现在考卷上的?
想到这,他心里也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感觉。
范伟进知道,因为他,也许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前段时间跟DL系的纠纷,是他主动引发,而考题的变化,就却不在他的预料中。
范伟进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不过他知道,未来肯定会多了很多变数,他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想到这,他一时也有些迟疑,竟在考场上开起了小差,直愣愣盯着前面发呆。
范伟进的异样举动,很快就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
监考老师盯了他好一会,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不禁有点奇怪,忍不住巡视了一圈。
范伟进到底还是回过了神,强制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了考卷上。
最后这道压轴题,要求考生对北部证券挪用保证金的问题给出判断,依照给出的数据,估算出保证金的挪用规模,并结合北部证券的案列,对券商保证金制度的完善,给出合理的建议。
范伟进心下暗叹,这题目出的明显非常刁钻,一半考的是财会知识,一半考的是经济管理。
如果是半个月前的他,只能给出一半的正确答案,对于如何计算挪用保证金的公式,他无论如何是记不住的。
不过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他曾在京大图书馆待了三天,别的什么都没干,就是为了计算北部证券挪用保证金的规模。
范伟进很是无语,虽然题目中给的数据已经改过,不过也就是简单的加减,再简单不过了。
至于建议,自然是有的,照搬以前证监会的整改措施,不仅政治正确,而且危险性还小。
他很快完成了作答,再次提前交卷了,不出意外,又引来很多很不友善的目光。
范伟进走出考场,一群鸽子刚好从天上飞过,伴随着悠扬的鸽哨声划破天际。
蓦地,他的脑子一阵清明。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范伟进心里知道,这次考试肯定是没问题了,不过还是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
凡事必有因果,也不知道他的因果在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