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大物博的中国,南方和北方从吃穿住行各个方面都有着千差万别。如果要说最最明显的差别,无异于气候了。这还只是局限于南方和北方的粗略划分,如果细分那真是太复杂,我也分不出来。各地有各地的家乡话,一种家乡话背后就是一种风土人情。
我国的北方四季分明,春绿夏红秋黄冬白。我国的南方四季如春,一派生机勃勃之象。特别是冬天,海南和黑龙江的温差能达到五十加,这是在一个国家是多么夸张的温差。我向往着海南的温暖,我心仪于黑龙江的冰雪。
二三十年前更甚,近些年全球变暖,我们这的冬天也就不那么冬天。记得小时候房檐上挂着一排排的冰琉璃,昨天冻的还没有化完,今天早起就又冻上了,冰挂是越来越大。我们村有个东坑,夏天是男人们的游泳池,到了冬天就成了所有人的滑冰场。
现在的东坑真是一言难尽,东坑还在只是水少了,环境也变差了,人也爱干净了。它夏天不再是男人们的游泳池了,到了冬天也做不了滑冰场啦。就算只有盖着坑底的浅水,它也只能冻上薄薄的一层冰,脆弱的很。
冰挂也不再有了,雪也没有那么大。温度没有以前那么低,但还是冰冷冰冷的。小时候那么的冰天雪地也没有感觉多么寒冷,现在气温升高却越来越怕冷,或许是自己老了,不再那么活力四射。
我们这属于北方,时光就生于长于河南省的某个市某个县某个乡的麦家村。河南是中国的农业大省,从古到今都是中国的大粮仓,尤其以小麦为主。时光所在的麦家村一年两季庄稼,夏粮只有小麦,秋粮比较丰富,棉花、玉米、大豆、花生、芝麻……
在时光眼里,小麦有顽强的生命力。秋收过后,犁地播种,在真正的冬天到来之前麦苗已经绿油油地一片。当鲜花凋零,树叶落尽,麦家村特别的萧瑟荒凉,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如果不是地里的麦苗还在顽强地坚守最后的一片绿色,冬天将是多么的孤寂。
冬天来了,天气越来越冷,期盼一年的雪花终于洋洋洒洒地飘落。虽然寒冷,可是每个人好像对雪都有特殊的感情,下雪的时候欢欣鼓舞。特别是现在的网络时代,每当下雪的时候,各种软件都炸开了锅,各种晒雪的画面配以文字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初雪还被赋予了特别的使命,跟恋爱紧紧地连在一起。
时光的那个时代没有这么先进,大家对于雪的喜欢却从实际行动上表现出来。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滑雪……,总是伴随着欢声笑语。瑞雪兆丰年,大人们口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流传了多少个百年。绿油油的麦苗被完完全全地压在了积雪下,等太阳出来积雪融化,麦苗不但没有受损而且更添绿意。融化后的雪水,又变相地滋养了麦苗。
开春后,麦苗开始跟着春天的脚步慢慢地茁壮成长,麦苗长成了没过膝盖的麦秸秆,麦秸秆开始抽穗开花结粒灌浆,粒粒饱满。到了夏天,随着温度的提升,奉献了一整个冬天绿意的麦苗长成的麦秸秆开始慢慢地染上金黄色,慢慢地老去,麦穗在逐渐地成熟,直到遍地的金黄色,也就到了收割的季节。如果这时一阵风吹过,就会卷起了一阵阵麦浪。
当时光在成熟的麦地边眺望时,一阵风吹过,时光眼前立刻卷起了阵阵麦浪。时光立刻眼含泪光,耳边随即响起熟悉的歌声:
“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
想起你轻柔的话语
曾打湿我眼眶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
在冬季盼望
却没能等到阳光下
这秋天的景象
就让失散的誓言飞舞吧
随西风飘荡
就像你柔软的长发
曾芬芳我梦乡
……”
这首李健的风吹麦浪多么贴切地形容这眼前的迷人景象,还有时光那隐藏着的心伤。时光无数次站在麦田边畅想,想着那个给他唱歌的少年。
那一个个在麦浪里矗立着的稻草人,就像是赶潮人一样。那时候的农民伯伯们民风淳朴生活节约,总会在麦子即将成熟时在麦地里立起一排排的稻草人,为的是吓唬飞到麦地偷吃麦粒的那一群群小家雀。说是稻草人,其实也不能算是稻草人,我们这里都是麦地,哪来的稻草扎稻草人,都是往年的麦秸秆扎的麦秸人。时间久了,有的人为了省劲,直接在家里拿个不能穿的破旧衣服架在树枝上也就糊弄过去了。慢慢地粮食增产,大家也就不在乎给小家雀打牙祭的那几粒麦子,也就不再废那个功夫。
时光的爷爷是个实诚的庄稼汉,他不喜欢偷工减料,每到麦子快成熟时都会用往年的秸秆扎上好些个稻草人。就算是人家都不再在地里立稻草人,时光的爷爷却依旧乐于忙活这件小事儿。每当这个时候时光总会在一旁帮忙,看着懵懂无知的少年时光,爷爷也会认认真真地教时光扎稻草人的技巧,聪明的时光早早地便学会了。爷爷告诉时光稻草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麦田守望者,是时光死去的爸爸告诉他的。每每提到时光的爸爸,时光总是想哭,想为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流眼泪。
爷爷奶奶总是刻意地避谈时光的父母,他记得小时候每当自己吵着要爸爸妈妈的时候,爷爷奶奶总是眼含着泪水,还得哄吵着要爸爸妈妈的自己,告诉自己爸爸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时光懂事以后也不再问爷爷奶奶关于爸爸妈妈的事,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肯定是自己家里的伤。
其实不用从爷爷奶奶口中得知爸爸妈妈的消息,长大后的时光从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中也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去了哪里。他还被一些短见的村里人恶意地冠上‘灾星’的名号,可怜小小的孩子早早就在别人的唾沫星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