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看焦郎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东西,索性也加入了群聊。
“那你会写字吗?写你的名字。”他清出一块地,给她折了个树枝让她写。
小哑巴啊啊了半天,摇头,又把树枝放回了地上,意思是不会写字。
三七示意明白了。他没再坚持群聊,直接取去擦干净手搅着锅里的菜,然后又刮了个土豆扔进去煮。
“那啥,你读过几天书,你给想个名字呗。”焦郎没浪费那些土豆皮,蹭去上面的土就开始嚼。
他不像三七那么讲究,自己求师学武那几年,日子苦的见着耗子都直接剥皮生吃。
“你媳妇你自己起。”三七没理他,拿着小棍一点一点个把锅里的土豆捣烂,整锅菜汤变得黏糊糊的,充数还扛饿。
“我这不是没啥文化吗。”焦郎谄媚笑笑,说着就蹭去手里的土开始准备给三七捏腰捶腿,“得,既然是你媳妇,那就直接叫焦嫂好了,顺口还好记。”
“嘘!不行!”他连忙捂住三七的嘴,这下倒是换成他捂起了别人,“那不一下就听出是个女子了吗,不行不行!你得给我想个好听的男子名字…”
“…还得和我有关,毕竟我媳妇儿,嘿嘿。”
三七看了他一眼,随口便说道,“反正你也给人扔了席这个姓儿,那就叫席焦吧,有你的姓,一听就是你家的。”
“席焦,嘿嘿,席焦~席焦~席…洗脚……”焦郎怎么念怎么不对,直接就抱住了三七的脖子,都要给他掐的断了气,“不行,你重新给我想一个,这个不行!”
“想,想,你松开!”三七被他勒的脖子都红了半圈,不愧是练家子,浑身都是力气。
“我想还不行吗,你让我想一想!”三七连求饶,嗓子都喊破了音,“女子娇者,恣意也。”
“听不懂,你快点想!”焦郎又再催促,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音同你的焦姓,不如就去了女字,直接唤作席乔得了。”三七拍着他胳膊让他松开力气,焦郎听着也觉得行,至少比那个“洗脚”强多了。
他松开三七,蹲坐到小哑巴身边,一字一字的告诉她新的名字。
小哑巴又是一阵啊啊的,而后点头,意思是记住了。——席乔,还挺上口的。
瓜皮回来了,不知去干了啥,只一身尘土,脸还留着层细密的血珠子,好像又去打了一场架。
他进来瞧焦郎撅屁股的谄媚样,又是朝着屁股一脚,直接给踹的翻了个。焦郎刚要理论媳妇在边上儿还不给自己留面子,而后一个腥糊糊的东西就掉在了他怀里。
焦郎拆开包了好几层的叶子,嘿,是个新鲜的,刚剥了皮的兔子。
“三七快拿刀来。”他捧着就去了三七边儿上,可三七却是怕了他,看他过来就躲。
瓜皮背对他们着换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他身上不止淤青,还有各式各样的疤痕,有一处是最显眼的,是烫疤,在那精瘦的后背上尤为斑驳。
“你倒是不知羞。”他转过身把衣衫系好,而后抱起衣服就扔到了一边,还有他的鞋。
小哑巴被他这一句整的,垂着头。说看了,她根本就没起那淫心,说没看,她的确是盯着人家那伤疤盯了半天。
“你别跑,刀给我。”焦郎还是在追,不知是胖还是学艺不精,一个有点武功底子的竟没个落魄的文生跑的快。
他麻利的把兔子分成细肉,剩下的兔架子被包在一边,非说等下要架火烘着吃。
一锅浓汤此刻也好了,小小土地庙,倒成了个能吃喝闹睡的地方。
老汉儿闻着味儿醒了,三七给他单独盛出来一碗晾着,剩下的一锅,都被他们分了个干净。
尤其是焦郎,几乎都要把那锅底子给刮漏了。
“小哑巴有新名字了。”他舔舔嘴,很骄傲的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他本想把那名字的寓意解读一遍,可张嘴怎么也说不明白,随即就怼了怼三七,让他解释。
“嗯。”瓜皮听后睨了一眼小哑巴,阴阳怪气的又叫了几遍。“倒挺上口,听着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高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