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说,她唆使王老板关押囚禁韵雅公主,因为她嫉妒,她不想让韵雅公主和国舅爷相见。最近,国舅爷怀疑到王老板头上,于是,她就动了杀心……所幸的是,韵雅公主打翻烛台,及时逃脱,现在已不知所踪,但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听着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在秋高气爽的天气,苏语嫣竟气得浑身发抖,怒火腾腾燃起!
“贱婢!她怎敢……”她死死咬着牙齿,剩下的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转身飞快跑出客栈。
辱骂的话语容后再说也不迟,但是,她现在必须得去王宅找个说法!
呵,好一个青州首富,好一个仁义道德的王恕之!没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苏语嫣怀着满腔浓烈的恨意,气喘吁吁地跑到王宅门前。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折磨王恕之的一百种办法!然,她却只看到白绫飘扬……
她愣了一下,错愕地睁大眼睛,连忙上前询问:“小兄弟,你们府上是出了什么丧事么?”
家丁摇头叹息,低声说:“别提了,我们老爷昨天晚上被人给刺杀啦!陪床的姨娘也没了……唉,也不知道是谁,下手竟如此狠辣。我们夫人已经哭得不省人事了……”
闻言,苏语嫣猛地一惊,惨白如雪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她死死盯着牌匾上迎风飘扬的白绫,心中追悔莫及。
终究还是来晚了!王老板竟然被杀人灭口了!她应该早一步行动才是!
不过……王老板的惨死是不是代表着,这件事情的背后,还另有隐情呢?
这边,苏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目光空洞,神色悲戚,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然,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女子突然撞了他一下,那女子惊慌道歉后,仓惶离去。
苏夜神色恍惚地抬起头,轻轻皱眉,回头望去。当他瞳孔中倒映出那女子的背影时,脑子“轰隆”一声就炸了。
那女子背影怎么……怎么那么像韵雅!
他心中大惊,飞快拨开人群,焦急地追上去。然,那女子却越走越快,再加上街上人流涌动,苏夜怎么也追不上去。
他焦急地叹了一口气,余光瞥到一旁的房檐,纵身一跃,飞快行走在瓦片上。
那女子似乎有所察觉,竟开始小跑起来。当苏夜气喘吁吁追上她的时候,两人已置身人烟稀少的街区。
街道左边是池塘杨柳,右边则是一排铺子。而最旁边的那间药铺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少年。
他才刚走出两步,旁边巷子里突然窜出来一群恶霸,一个个凶神面煞,围着他就是一顿打!
“哎哟!你们干什么啊?你们是谁啊?”沈青竹死死护着怀里的药包,高声嚎叫。
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来帮他。
那群恶霸打够了,“哐当”一声扔下棒子,重重警告道:“你小子给我听着!你家里那个女人,你离她远一点!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说罢,他们又一人狠狠踩了沈青竹一脚,这才扬长而去。
苏夜本想出手相助,但他听到这话,却猛地顿住脚步,犹疑地看着那少年。
看这情况,好像是什么男女关系纠纷?他出手应该不合适吧?
沈青竹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即便遭受这么一番殴打,但他死死护住的药包竟然毫发无损。
他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浮满忧虑,不由得加快脚步,飞快赶回医馆。
他心里很清楚,这群恶霸绝不是凉亭的那堆纨绔子弟雇的,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如此的话,今天的事情恐怕与阿韵脱不了干系。
他五岁便跟随师傅行医救人,走遍天下。他深知,他救下的那个名叫阿韵的女子,绝不是寻常人。
如今他突然遭受这般凌辱,恐怕也与阿韵背后之人有关系!
待他离去后,苏夜便不再过多停留,飞快沿着河道奔去,满心急切地寻找先前那女子。
没错,趁他驻足的时候,那女子又跑了!
这边,沈青竹紧赶慢赶,回到医馆的时候,满头大汗。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阿韵……不见了!
他掀开帘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药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深深闭上眼睛,心头就像空了一块似的,难受得很。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阶上,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眼眶没由来地一热,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淌下。
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喃喃道:“阿韵,你是自愿离开的么?你怎么……都不和我打个招呼呢……”
此时,郊外一家茶馆里,坐着两个俊美的男女,引得人频频侧目。
他们举止克制有礼,容貌间有三四分相似,想来应该是兄妹。
看着眼前真实的女人,元旌泽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不少。
天知道,他看到韵雅坠崖的那一刻,整个人有多慌乱!虽然他们兄妹已经决裂,但韵雅的的确确是他唯一的亲妹妹。
更何况,他还要利用韵雅做事呢。还有,以韵雅在苏夜心中的地位,他若是真的失手杀了韵雅,恐怕他也不必活了。
他亲手为对面的女子斟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眉眼间有几分探究:“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元歌韵皱眉摇头,面上笼罩着一抹淡淡的愁绪,低声说:“是呀,偶尔我做梦的时候,会零星梦到几个片段,但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我吗?我是你亲哥哥啊!”元旌泽焦急地拉着她的受,言辞恳切地说。
元歌韵捂嘴轻笑,柔柔道:“我知道你是,我们长得这么相像,肯定不会出错的啦!”
闻言,元旌泽再次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韵雅的确是全忘了,连他们之间的恩怨也不记得。
不过……这样正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不过,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副温柔和煦的模样。
他微微掩面,装作哽咽的样子,说:“你知不知道,你坠崖之后我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