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如同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头顶,苏语嫣眼神一凛,手疾眼快地甩出袖中银针。
然,元旌泽的反应却比她更快!微一闪身,便成功避开了银针的攻击。
苏语嫣微微睁大眼眸,暗道不妙!就在这时,她胸口处突然传来两道强劲的力道,身体刹那间被定住,动弹不得。
元旌泽竟然点她的穴道!这还是男人么?
但,纵有满腔怒火,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元旌泽痞痞一笑,扛起苏语嫣的身体,阔步往房里走去。
路过的宫人们皆面带诧异,惊慌失措地低头离开。
倘若他们太子随便扛个女人也就算了,可、可那是南平王妃啊!南平王才战死沙场不久,他们俩竟然就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芙蓉暖帐,灯火摇曳,帷幔翻飞。
苏语嫣被放倒在床上,额头上一根根可怖的青筋暴起,目眦欲裂!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恶心的双手解开她的衣衫,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辱骂的权力都没有!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户外突然射开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不偏不倚,刚好射在元旌泽的头上。
床上的两人同时愣住,元旌泽眼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平静得如同一潭幽水。
一名黑袍男子从窗外跃身而进,他飞快地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苏语嫣半露的身体上。
苏语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眼泪就那么抑制不住地涌下。
如果今天没有这位黑袍男子出手相救,恐怕她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元旌泽危险地眯着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黑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陆南山,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闯本宫的寝殿!”
苏语嫣神色莫名地看向陆南山,心中五味杂陈。
朝野皆知,陆南山的父亲是言丞相的学生,两家向来交好,到了言磬与陆南山这一辈,两人更是患难与共的亲兄弟。
想不到,她在危难关头竟然会仰仗言磬。
陆南山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迎上元旌泽气急败坏的眼神:“若我不闯入您的寝殿,又怎知您不顾礼仪世俗,竟想要强了您的叔嫂?”
元旌泽噗嗤一笑,轻蔑地晲着苏语嫣:“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强她了?分明是这个女人不知廉耻勾引本宫!”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全都惊呆了。难以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廉耻之徒!
“南平王妃不是被你点了穴道么?”陆南山强笑道。
“不是,是她自己给自己点了穴道,扒光衣服躺在本宫的床上。本宫今日在宴席上饮多了酒,这才不慎着了她的道。”
听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在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苏语嫣自己都差点信了!
元旌泽展开折扇,脸上挂着一副处变不惊的儒雅微笑,宛若一个修养良好的翩翩公子。
“此等不知廉耻的淫乱毒妇,不如便将她浸猪笼,再扔去后山喂狼,陆兄以为如何?”
陆南山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手指紧握成拳!
边关战争爆发时,言磬便第一时间请旨抗战,在他临走之前,把苏语嫣托付给了陆南山。
他没想到,此次保护苏语嫣,竟让他彻底看清了元旌泽的嘴脸!
这可是他们大宣未来的皇帝啊!竟然是这个模样!不顾礼仪廉耻乱伦、还反过来咬别人一口、从容淡定地撒谎……
此等毫无君子之风的人,哪里配得到万民的敬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南平王尸骨未寒,处置了南平王妃恐怕会引起百姓不满。”
“有什么不满的?你也说了,南平王尸骨未寒,这个女人就胆敢淫乱朝廷,到时百姓只会欢呼雀跃!”
是啊,因为百姓们都是被你蒙蔽的人……
陆南山惨然一笑,双膝一点点弯曲,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一字一顿地说道:“臣愿追随太子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求殿下放过南平王妃!”
苏语嫣痛心疾首地闭上眼睛,一行泪珠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拖后腿,事情怎么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陆家乃是浩然正气的书香世家,在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可如今却连他们也在朝中站位……
余光瞥到某个装腔作势的男人身上,一股绝望刹那间涌上心头。
莫非、元旌泽成为大宣皇帝这是不可逆的历史?前世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今世、竟也是如此!
元旌泽仰头哈哈大笑:“既如此,明日你让你父亲来太子府,本宫有要事与他商议!”
陆南山平静地点头应是,末了,他又抬起头,补充道:“臣希望可以贴身保护南平王妃,并希望殿下不要再与王妃有过多接触。”
元旌泽危险地眯起眸子,眼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