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早就打点好一户农家,说是经商路过此地,并且给了一锭银子,那户农家自是千恩万谢。
“晚饭来喽。”热情的老婆婆招呼如月他们吃饭,他们家大儿子已经去当兵,小女儿琴儿才十四岁。
蒸的热腾腾的地瓜,清清淡淡的小白菜,亮晶晶的腊肉,再加上一些如月从未吃过的小菜。
门口的红色灯笼摇曳,篱笆上长着一圈圈已经干死牵牛花梗,左边明显是鸡笼,却因为大旱而缺粮,全部饿死。
墙头原本挂的腊肉,应该这家唯一的肉了,却因为他们的到来被拿来下菜。
“夫人,这是我阿娘去年酿的米酒,我刚从老槐树下挖出来。”懂事的小女儿琴儿双手抱着酒罐,“家里唯一的河水用来蒸地瓜了,还请贵人们凑合着。”
“你这么懂事啊。”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傍晚便有微风了,如月看着小姑娘脏兮兮的脸,“我们有水,这些你留着吧。”
“那我阿爹阿娘是不是可以喝?”
“当然了。他们也劳作了一天了,快去让他们解解渴吧!”
“太好了!”小姑娘欢呼着走了。
“秦兴,你给他们的银子可够了?我看这便是他们最后的吃食了。”
“回夫人。”秦兴双手抱剑,靠在老槐树下假寐,听到如月叫他,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回答,“给够了,明日我会把额外的饭钱再给他们,如今突泉滴水成金,一锭银子一罐水,真的是苦了百姓了。”
“我倒觉得,咱们这般好像真的是夫妻。”萧瑾翊看着如月操劳的身影,“我下地耕田,你在家织布,然后呢,还得操劳家里的鸡喂饱没有,炕上的馍馍熟了没有,再过几年就有一双儿……”
“哈哈。”还未说完,就被一连串憨厚的笑声打断。
“很好笑?!”萧瑾翊一脸火大的转过头,自己刚酝酿好的氛围被破坏,真的很让人生气。
“属下失笑!”秦兴察觉自己好像又做了什么不适宜的事情,连忙行礼,退出了几仗远。
吃过晚饭,萧瑾翊和如月被安排到最里面的草屋里,屋里很简陋,一张床,一个桌子,外加几个小凳子。
“不晓得这边的床你住着习惯不习惯。”萧瑾翊点了油灯,扫了蛛网,一边铺床一边对如月说。
“只有一床被子么?”如月蹙眉。
“有就不错了。”脱了靴子,他像一个小媳妇一样上床,用力抖了抖被子,顿时尘土飞扬,“再者说了,你我是夫妻,他们自然会给一床被子,如果这里准备了两床被子,我倒是怀疑这农妇老头是不是贼人所扮。”
“现在他们都睡着了,你去找秦兴睡,也没有人会看到。”如月别别扭扭不肯睡觉。
“我在这忙活半天,你让我去找秦兴睡?你也太狠心了吧。”萧瑾翊一边耍赖,一边飞速解开衣衫。
“你干什么?”看见萧瑾翊脱衣服,如月着急了,连忙上前制止。
萧瑾翊顺势拉住她的左手,把她拉进怀里:“这是闺房之乐么?”
“登徒子!”右手边不知谁放了一团灰纱,如月一掀而起,套在萧瑾翊身上。翻身起来,给他一掌。
如月自是没有用力,萧瑾翊用右手稳稳地接住,右手扔起灰纱,灰纱高高飘起,如月跳上床,两个人打了了几个回合,到底是如月败下阵来。
灰纱缓缓落下,整个包裹着如月。
萧瑾翊揽着如月:“来个隔纱吻?不知这种招式夫人可喜欢?”
如月在他怀里抬起头,整个人略显狼狈:“萧瑾翊!”
只是,透过萧瑾翊,清晰的看着有一根透明的丝线在萧瑾翊头顶,有乳白色液体顺着丝线缓缓落下。
“小心!”用力一掌击在萧瑾翊胸膛,把他推下了床。
几乎瞬间,那液体在萧瑾翊的位置落下,床榻立刻被烧了一个洞。
抬起头,房顶不知何时被人拨来一个洞,透过洞口,对上的分明是一双眼睛,是个蒙面黑衣人,眼看计划落败。起身逃开。
“哪里跑!”如月跳下床欲追。
“别追,小心莫伤了自己!”只是萧瑾翊话音未落,如月已经跑了出去。
刚出屋门。
“啪!”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是刚才那个黑衣人!
他此刻蒙面巾被劈成两半,落在他的旁边,脸上被打的皮开肉绽,那伤口却瞬间结冰,他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
快步上前,想要仔细查看,那人却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填进嘴里,顷刻间毒发身亡。
“别看了!”屋顶上传来一个女声,“这是有人豢养的死士,一旦东窗事发,立刻服毒自尽。”
如月抬起头,屋顶有一紫衣女子,手执长鞭,英姿飒爽,发带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