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梨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上厢房,便听到了锣鼓的声音,台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压上来了七八个少女,少女形态各异,长相却都是绝色,可是他们都有一点!没有穿衣服!就这样裸着,被人押上了这舞台之上,任由那些男子挑选和嘲笑。
叶千梨看着台上的一切,不由得皱眉!叶千梨前世也是受过不少训练的,像这种场面是见怪不怪的,可见怪不怪并不代表她就能忍受这样的行径了,尤其是在成为叶千梨之后。她当时为了应付科考读了不少书,那些君子贤明的言语不仅仅是应付科考的工具,也深深地进入了她的心中。这些天她越看书便越是觉得糊涂,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而在变成了这样的叶千梨之后,她还要看到这样的场面,那难免就会不适应了。更何况她自己也是女子,看着同胞被当做玩物放在展台上观看并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
女子们蜷缩在一团,大概是害羞,想要尽力的遮挡住自己的一切。眼眶红润,似乎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大转,也因为倔强,不肯就此落下,这样的模样反而引起了台下男子争相地呼声,台下一片狂乱的欢呼。
可是这个时候舞台上却出现了一个人,男子长得算是精明,瘦小一个,贼眉鼠眼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锣。这锣鼓的音刚刚落下,这台下讨论姑娘的人也就这样停下来了,丝毫都没有刚刚混乱的样子,像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处事方法,也安然自得的等着拍卖……拍卖女子?
哼,这委实让叶千梨有些不屑于用这个词汇,可是却没有办法就这样掩盖过去。以前在组织的时候,有多少的女子,是以这样的形态被买进去的,又有多少女子,因为心态不正,又被乱棍打死的,开始自己由钟汶带着,亲手培养,也是不知道的,甚至有时候会因为无聊,去那死人窟里数一数,那里又多了多少个冤魂。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就是现在心里有些不满,也是安然自得,找了一个空位就坐了下去。
这大锣又是一响,那些姑娘们倒也是自觉,竟然自己站开来了,站成了一排,纵然有些缩手缩脚,用手遮遮挡挡,能够这么自觉的站成一排,怕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和苦头才有这自觉。叶千梨坐在位子上,听着周遭的人小声的舆论着,心里有些不乐。但她到底不是圣人。
她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什么人的命运,将自己当做十分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她最终发现,其实她自己也不过是命运的漩涡中的一片落叶,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主宰,凭什么就能认为自己能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天地为炼炉,世间万物谁不是在备受煎熬?
叶千梨唤着小二把这桌子上的茶水换来了一套新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喝了起来,直到她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她感觉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看!而且那目光就在不远处……叶千梨装作没有大碍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却微微的扭动着头,装作自然的扫了自己周围两圈,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叶千梨纵然没有发现是谁盯着自己看,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得警惕了一些,只是无意间抬头,看见了舞台上一个特殊的女子!她不遮不挡,面无表情,容貌倒是秀丽无比,眉眼中多了一股英气和执拗,这般的执拗极能引起人的征服欲,叶千梨不知道她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本性如此,也不知道这女子为何要盯着她不放。
那女子不偏不倚,却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叶千梨这下算是知道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是谁了,不过这人自己不认识,为何她会一直盯着自己看呢?叶千梨一边想着,不自觉地喝了一口茶,不过身边那些呱噪的声音倒是她不能无视的,毕竟说的有些太大声了:
“你看中间那个不遮不挡的,这女子倒是好玩,不知羞耻。不过长得倒也是差了些,在床上怕也是很难征服吧!”
“老子花钱玩女人还要去征服她做什么?只要她叫的声音好听,在床上放荡就好了,要这执拗的劲儿也没有!”
“征服我倒是挺喜欢的,不过这女人看起来倔强,我怕我领回家的时候就成了一句尸体了,我倒是觉得第一个不错。长得清秀,小巧可人,怕是还没有满十三吧,这种雏儿在床上玩起来才带劲,小小一个,会抵抗,但是没有力气一直和你耗着,久而久之反而会跪在地上求。要知道,这种雏儿的一旦开壳子了,欲/望可是很强的!我喜欢。”
叶千梨听着他们这露骨的话,也是皱眉,只觉得这样的话要是被台上那个小小的姑娘听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各位客官好!想必大家对我都不陌生了吧!可是今儿我却见到了几个不熟悉的面孔!为了让各位熟悉熟悉,我还是老规矩,来一个自我介绍罢了。”台上贼眉鼠眼的男子很是客气,活跃场子也是格外的卖劲,对着台下就是鞠了鞠躬:“在下不才,叫蔡美言,是今日这桩买卖的当家的,要是您有啥需要,对我蔡美言说,我蔡美言定会为你找到心仪的。不管你是家中人口走失了,还是家中家丁私逃了,纵然是你爱美男美女,我都可以给你找到!”
蔡美言手中的大锣又是一响,下面的人又统统的安静了下来,看来这个蔡美言在这里面也算有些威严。叶千梨也是笑了笑,又昂自的微微撩起了自己的面纱,喝了一口茶。可蔡美言手中的大锣却落在了身边的姑娘,也就是刚刚那一群人说的小雏儿的屁股上,惊得小雏儿下了一跳,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这下惹得下面的人轰然大小,这蔡美言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变故,也是尴尬。在台上这么多年了,他还没见过被自己铜锣吓哭的人儿呢!只觉得有些晦气,拿着手中的锣鼓棒就想一棒子下去,这倒是很好的吓到了那个小姑娘。这哭声,才算是停止了,想来也是被欺负了很久,已经不想再挨打了,才会这样的自觉吧……
蔡美言见那小姑娘终于不哭了,这才笑了笑,又敲了敲锣鼓,让下面的人安静:“各位安静了!今天的这些个人儿,大家可都看清楚了吧。从咱站着的这边起起价,我身边的这个姑娘,一千起价,然后以此类推,下一个姑娘便少上那么一百两银子这里一共七个姑娘,价钱,各位就自己算着吧。我蔡美言呢,也就不多言了。现在,我这锣鼓一开始,各位就开始喊价吧!自然,也是从最末尾的姑娘开始!”
三百两,在这里也许不算贵,可是那姑娘也不算及其的好看,巴掌大的脸,眼睛下面还有一颗泪痣,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带泪痣的女人都薄命,有及几个男人会为了一个薄命的女人一掷千金呢?更加有传言说带泪痣的女人会给家里带来损害,这就更加没有人去买卖了。
最后,这女子不过是被人以三百五十两的价格带走了,才多了五十两银子,相比台上那一个起价就要一千的小雏儿,这女子也是格外的悲哀。可是这个女子却笑得格外的开心,大概是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所以使得她格外的开心吧。
毕竟留在这里的孩子可都是要斥候很多人的。能被人带走,应该算是幸运了吧。叶千梨再次抬起头,只看着台上那个不遮不挡,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女子,也是一笑。她也是有些好奇了,这个女子为何要一直盯着自己看。
难不成自己已经暴露了吗?不可能呀,现在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男子,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带着面纱吗?叶千梨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也只能盯着她看罢了。别人怎么喊价,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不是吗?她也就是下来随便看看的。
时间过得缓慢,价钱越来越高,直到到了那一个一直盯着叶千梨看的女子。蔡美言一句:“这个姑娘,虽然冷了些,可是长得好歹不错,五百两起价!”这一句话下来,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了,没有了刚刚喊价的声音,没有了刚刚起哄的声音,一切都安静的让人有些觉得害怕了。看来是那个男子说对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了征服一个女子而花钱去买回去。这还不如找一个乖巧一点的,反而可以及时行乐,何乐而不为呢?
周围的人都在安静中,蔡美言也觉得有些尴尬了,甚至比刚刚那个小雏鸟哭了还要尴尬。刚刚那泪痣的姑娘都卖掉了,谁知道到了她,却真的没有任何人开口了。叶千梨看着她没有丝毫尴尬,害怕,害羞的样子,叶千梨无端端地感到有些难受,心头憋闷得很,不由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谁知道叶千梨刚刚想走,只觉得盯着自己的视线越发的强大了,她实在不知道是这么了,只好转头看那么一眼,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