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趴在桌子上的何盼盼坐起身子,掏出手机,给陆明左发了一条信息:姬绒到了没?
过了一分钟,手机便叮的一下响了,何盼盼旁边的男人下意识的往她手机瞟,只看到了上面回道:到了,现在有没有空?过来一趟把最后的手术做了。
何盼盼回了一个字:嗯。
傅淮川靠在椅背,双手放在后脑,漫不经心的问,“去工厂?”
“啊。”她慢慢的点点头,把头抵在墙上。
男人靠过来,低声道,“带上我呗。”
何盼盼微微闭上了眼睛,长睫轻颤,“行。”
见她又闭上了眼睛,他笑了笑,问,“还不走啊?”
闻言,何盼盼睁开眼,有些烦躁,揉了揉头发,拿出熟悉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很自然的塞给旁边的男人,“扔垃圾。”
傅淮川把席征尘他们甩开,和何盼盼去了HP的工厂。
守大门的看见了好久没走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怔,随即恭敬的打招呼,“川爷,盼姐。”
工厂内,夏清若和陆明左在准备手术和姬绒药材,夏清若看见何盼盼进来,旁边还有傅淮川,不由得微笑,“川爷真是追媳妇追到这里了。”
何盼盼抬眼看了她一眼,夏清若立马闭嘴。
而旁边的男人却只是低笑。
陆明左摘下手套,走到何盼盼面前,看了一眼傅淮川,又看向何盼盼,“她在手术室了。”
何盼盼嗯了一声,不再多说,拿起旁边的白大褂慢慢吞吞的套上,戴上手套,口罩,提步就往手术室走。
傅淮川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她,喉结动了动,咳了一下,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陆明左给他倒了杯水,坐到旁边,因为夏清若去和何盼盼做手术,所以现在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个。
“寒假回去吗?”陆明左率先开口。
傅淮川抬手看了看腕表,理了理领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嗯。”
陆明左看了他一眼,轻笑,不语。
过了一会,他又问,“新年在法国过了?”
“看她。”傅淮川又轻喝了一口水,有点口干舌燥。
最后的一次手术比较简单,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就做完了。
何盼盼带她们去了药房,她坐在椅子上,包好一小包姬绒,递给她们,“一天一次,一次一粒,这是一个星期的量,要先把药融化,掺着水喝。”
在医疗方面,她就像个普通的医生,做手术,开药方,治她的病人。
听到融化,女孩和她的家人有些害怕,姬绒效果好,但也苦,使用方法还得融化,这种苦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何盼盼看了她们一眼,拉出右下角的一个小柜子,拿出一包糖,推到桌面,淡淡道,“喝完就含一颗,很甜。”
说完,她看了看轮椅上的女孩,因为刚做完手术,麻醉效果还有残余,所以女孩只能先坐在轮椅上。
女孩原本愁着的脸突然舒展开来,笑容满含阳光,“谢谢姐姐。”
何盼盼微微点点头,没应。
夏清若把她们请走后,何盼盼没有离开药房,依旧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闭着眼睛,有些烦躁,皱着眉,拇指和食指按着鼻梁。
突然,太阳穴有一阵温度,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缓缓睁开眼,眼里有些疲惫。
“累就睡会。”傅淮川出现在她身后,手指有些冰凉,轻轻的按着她的太阳穴。
何盼盼抿了抿嘴角,心里的烦躁消去了几分,松了口气似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摁了好一会,隐隐约约听见女孩均匀的呼吸声,松开手,小心翼翼的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目光柔情的看着她。
她睡着了真的很安静,没有平时的烦躁,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小女孩。
棕色卷的头发披在肩上,有几根贴在她的脸上,鲜红的唇微微抿起。
傅淮川抬手,轻轻的把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
她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醒过来。
夏清若走到门口,看见睡着的何盼盼和守在旁边的傅淮川,她不由得放慢动作,朝傅淮川挥了挥手,示意他出来。
傅淮川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缓缓站起身,提步走出去。
夏清若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们寒假是不是要回法国啊?”
男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嗯。”
“哎带我一个呗?”夏清若靠在墙上,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傅淮川看她的眼神有些鄙视,“宋修佲不在。”
一语道破。
夏清若恼了,耳根有些红,“谁他妈是为了他去法国了?我是回去执行任务的好不好?”还没等傅淮川说话,她又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这么闲,所有事情都不管,天天就知道跟在媳妇后面,你看我家盼盼理你吗?”
傅淮川懒懒的摸了摸耳钉,冷哼一声,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他忙着泡妞,估计没空见你。”
夏清若踩着高跟鞋,踹了他一脚,“傅淮川你有病是不是?我说了我不是为他去的法国。”她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恼羞成怒了。”傅淮川往后挪了挪,慵懒的看着她。
“反正,我和他不熟!别在我面前提他!”夏清若双手环胸,愤愤的瞪着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等人走后,傅淮川拿起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信息:有人想你了。
过了一会,那边回道:关我屁事啊。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敲着,神色淡然: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夏清若你说的这句话。
那边不回了。
这时,原本在药房里睡觉的何盼盼出现在他身后。
傅淮川收起手机,双目恢复柔情,“什么时候醒的?”
何盼盼懒懒的抬了抬眼,漫不经心的,“刚醒。”其实在傅淮川出去的一分钟她就醒了。
好像他不在,她就睡得不太安稳。